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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圣帕特里克教堂的彩绘玻璃前，指尖刚触到耶稣受难像的金边，整面玻璃突然泛起1929年的道琼斯指数波纹。沈青蝉的剑鞘压住我的手腕，剑穗上的青铜铃铛正在疯狂震颤——那是陆家祖传的占风铎，上一次鸣响还是在崇祯吊死煤山的那天。
"这些彩绘玻璃是记忆棱镜。"齐墨的机械义肢弹出激光量尺，光束扫过圣母玛利亚的长袍时，布料上的金线突然变成跳动的股票曲线，"每个宗教符号都对应着一次金融崩溃，你们看圣餐杯上的花纹。"
我凑近细看，白银杯身上雕刻的葡萄藤竟是由无数微型骷髅组成，每个骷髅的眼窝都嵌着米粒大小的股票代码。当月光透过玫瑰窗投射在杯身时，那些代码在祭坛上投映出曼哈顿的立体地图，自由女神像的位置闪烁着西周雷纹方鼎的虚影。
教堂地窖突然传来管风琴声，演奏的却是二十年代流行的爵士乐。我们冲下螺旋楼梯时，台阶上的马赛克瓷砖开始流动，圣徒画像的眼睛随着我们的移动而转动。齐墨的机械臂突然喷射出朱砂色的纳米机器人，这些液态金属在空中组成《黄庭经》的符咒，将袭来的时空乱流定格成梵蒂冈风格的湿壁画。
地窖中央摆着口青铜方鼎，鼎身上的雷纹正在吸收从天花板渗下的紫色闪电。这分明是陆家祖祠那尊失踪三十年的镇族之宝，可鼎足上缠绕的却不是熟悉的蟠螭纹，而是用赛博朋克风格雕刻的集成电路图。
"别碰！"沈青蝉的剑气斩断了我伸向鼎耳的手影，"鼎内沉淀着七代诡匠的心头血，现在混合了灵气奇点的辐射..."
她的话被鼎内突然腾起的血雾打断。雾中浮现出个穿双排扣西装的男人，他左手把玩着天阙碎片，右手正在签署摩根财团的贷款协议。当那张脸转向我们时，我听见齐墨倒抽冷气——这分明是长生集团现任CEO年轻时的模样！
无面人的怀表突然从我的口袋里飞出，表盖在血雾中自动弹开。时针逆时针飞转，将地窖拖入时间漩涡。我看见1929年的自己站在纽约证交所二楼，手里握着陆家祖传的罗盘，而楼下大厅里尖叫的股民们，每个人的后颈都浮现出往生会的彼岸花刺青。
"原来这就是宿命。"我喃喃自语，西周方鼎的量子纠缠效应让前世记忆汹涌而至。当年我用青铜鼎测算股市气运，却意外引来第一块天阙碎片，那些跳楼者的怨念化作蚀心蛊的原始蛊虫...
沈青蝉的剑突然刺穿时空屏障，青冥剑气在1929与2023之间架起桥梁。齐墨的机械臂喷射出纳米朱砂，在时间裂缝中书写金光咒。当我将沾血的罗盘按在青铜鼎上时，鼎身的赛博纹路突然重组为《连山易》卦象，第三块天阙碎片的坐标在卦象中若隐若现。
整座教堂突然开始垂直上升，彩绘玻璃外的曼哈顿夜景极速坍缩成黑白胶片。在时空彻底崩坏的刹那，我看见无面人站在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上，他手中的天阙碎片正在改写二战诺曼底登陆的历史——原来往生会要开启的从来不是归墟之门，而是因果律的潘多拉魔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