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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青铜方鼎内部旋转的星云，那些由股票代码组成的银河正在吞噬现实。沈青蝉的剑尖抵住鼎身，剑穗上的青铜铃铛突然碎裂——这是陆家先祖在崇祯十六年打造的警世铎，此刻碎成三百六十五片，每片都映出不同年份的股灾现场。
"我们在鼎中世界。"齐墨的机械义肢正在渗出液态符咒，朱砂色的纳米机器人组成河图洛书阵，"时空曲率被改写成了K线图形态，看那些均线——"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1929年的道琼斯指数曲线正在具象化。生锈的铁轨从虚空中延伸出来，满载骷髅的蒸汽火车喷出黑色星期四的阴霾。当车轮碾过时空琥珀的边界，我们脚下的地砖突然变成证券交易大厅的大理石地面，电子屏上的红绿数字化作锁链缠住脚踝。
无面人的声音从铜牛雕像里传来："欢迎参加人类史上最伟大的资本献祭。"雕像的眼窝亮起纳斯达克的荧光绿，牛角尖端滴落的铜锈在半空凝结成加密货币符号，"现在开盘的是...陆九溟的因果链。"
整座华尔街突然开始折叠，摩天大楼像扑克牌般互相穿插。我看见年轻的自己站在雷曼兄弟大厦顶端，手中的青铜罗盘正在吸食次贷危机的怨气。沈青蝉的剑气劈开空间褶皱，却在触及幻象时突然转向——青冥剑贯穿了齐墨的机械义肢，纳米机器人喷涌而出。
"他在置换因果律！」我甩出炼妖壶保温杯，壶嘴产生的漩涡将失控的纳米虫群吸向1929年的股票行情收录机。当黄铜喇叭吞下最后一只机械虫时，整个时空琥珀突然响起美联储加息的钟声。
齐墨的义肢伤口处开始结晶，赛博金丹表面浮现出云计算节点的星图。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金属手指在皮肤上刻出二进制符咒："用陆家血启动《天工开物谱》，这些水晶是..."
他的声音被突然实体化的资本圣骸打断。数百具骨骸从地底爬出，肋条间缠绕着荧光绿的K线图，指骨敲击地面发出证券交易的电子提示音。沈青蝉的剑舞成光幕，剑锋每次划过圣骸的股票代码，就有对应的上市公司在现实世界破产。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赛博金丹上，血珠顺着晶体表面的星图沟壑流动。当鲜血填满最后一个云计算节点时，金丹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墨家失传的《天志》算法正在解析时空琥珀的核心代码，华尔街的经纬度坐标竟对应着西周雷纹方鼎的卦象方位。
"原来如此！"我将炼妖壶砸向铜牛雕像，壶身浮现的饕餮纹咬住牛角，"无面人要的不是归墟之门，而是把整个曼哈顿炼成量劫法器！"
铜牛突然人立而起，青铜表皮剥落露出内部的血肉机械。它的脊椎是道琼斯指数的走势图，心脏部位跳动着比特币矿机芯片。当牛蹄踏碎最后一块时空琥珀时，我们坠落进1929年10月29日的记忆回廊，下方是无数张开双臂的跳楼者组成的血肉漩涡。
沈青蝉的剑灵本体突然显现，千年剑意化作实质化的青铜锁链缠住铜牛。齐墨的赛博金丹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天志》算法开始重写资本圣骸的源代码。我掏出陆家祖传的刻刀，在铜牛额头刻下"物勒工名"的诡匠印记——这是西周工匠对抗天命的反制咒文。
当铜牛发出最后一声电子哀鸣时，我们脚下的血肉漩涡突然凝固。数百个跳楼者的怨魂从琥珀中升起，他们的遗愿在虚空拼成第三块天阙碎片的坐标。无面人的怀表从铜牛残骸中飞出，表盘上的裂痕渗出暗金色液体——这次是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的记忆髓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