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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突然垂下。丹增叔叔默默点燃酥油灯,开始诵经。我呆坐着,看着姑姑平静的面容,感觉半个世界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按照传统,我们要守灵三天。但第二天下午,雨晴发来紧急消息:「雪儿彩排崩溃了,一直哭着想你。能视频吗?」
我找了个安静角落接通。画面里,雪儿眼睛红肿,穿着她设计的文化T恤——左半边是藏式经幡图案,右半边是上海石库门素描,中间用彩虹线绣着"Mixed & Proud"(混血且骄傲)。
"怎么了,小雪豹?"我用小时候的昵称叫她。
"我搞砸了..."她抽噎着说,"乔治王子秘书来检查流程,我把糌粑说成了'西藏披萨',还把转经筒方向转反了...他们说要取消活动!"
雨晴在背景里补充:"秘书认为准备不足。实际上..."她压低声音,"是张铭给媒体放风说雪儿俱乐部有政治意图,肯辛顿宫紧张了。"
我胸口燃起怒火,但看着雪儿泪汪汪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着,小雪豹,记得我们怎么教小狗转圈吗?"
雪儿眨眨眼:"先...先用零食引诱?"
"对!文化就像训练小狗。"我努力让声音轻快,"先展示有趣的,再教难的。明天别急着讲经文,先教王子玩藏式骰子怎么样?"
雪儿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教他我的'混血游戏'!用藏骰子玩英国蛇梯棋!"
"完美!"我竖起大拇指,"再让玛利亚唱祝酒歌。"
"妈妈可以教上海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雪儿已经兴奋起来,"噢!还能让王子用糌粑捏伦敦眼!"
雨晴笑着点头:"这才是我聪明的女儿。"
视频挂断前,雪儿突然问:"欢喜叔叔,你那边在做什么?"
我翻转摄像头,展示院子里为姑姑准备的酥油灯和经幡:"我们在纪念一个善良的灵魂去往更好的地方。"
雪儿安静下来,小手按在屏幕上:"她会变成星星吗?"
"会的。"我轻声说,"以后你看到特别亮的星星,就是她在看你。"
深夜守灵时,我翻看父亲留下的家谱。在密密麻麻的藏文名字中,突然发现一个用红笔圈出的条目——"扎西顿珠(次仁)",旁边标注着"1959年救英军官,得赐金嘎乌"。
金嘎乌?我急忙翻找红木箱,在最底层发现一个丝绒小包。打开后,一个精致的黄金佛盒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盒底刻着那个熟悉的标记:交叉的刀剑与莲花。
"丹增叔叔!"我喊来老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眯眼看了半天:"啊!这是你父亲最珍视的宝物。说是英国军官送的谢礼,刀剑象征他们相遇在战场,莲花代表化敌为友。"
我猛地站起身:"我需要联系伦敦!"
但高原的信号时断时续,雨晴的电话怎么也接不通。最终我只得发出一条断断续续的短信:「找到布莱克爵士与我父亲的关联...金嘎乌照片已发...求他明天帮助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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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我们按传统将姑姑的遗体送往天葬台。当秃鹫盘旋而下时,我跪在草地上,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姑姑回到了她信仰的轮回中。
下山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扎西先生?"一个优雅的女声说,"我是布莱克爵士的私人秘书。您发的照片爵士已经看到,他非常震惊和感动。关于今天的活动..."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雪儿还好吗?"
"令爱的活动升级了。"女人说,"爵士亲自致电肯辛顿宫,现在改为半公开活动,将有十家受邀媒体到场。"
"什么?为什么?"
"爵士只说了一句话:'债务该偿还了'。"
回到姑姑家,我终于连上网络,看到雨晴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张铭突然转变态度!主动联系媒体澄清」
「布莱克爵士派人送来古董转经筒说是借给雪儿用」
「活动规模扩大了三倍,怎么办???」
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的:「天啊,张铭带着整套摄影装备来了,说要亲自记录!」
我正要回复,一个视频请求弹出。接通后,画面里是张铭西装革履的脸。
"扎西。"他罕见地直呼我名,"听着,我查清了'东亚观察'的全部计划。他们想利用雪儿的混血身份做文章,但我不会允许。"
背景里能看到忙碌的文化中心,雪儿正在试穿改良藏袍。
"为什么改变主意?"我警惕地问。
张铭的表情复杂起来:"昨晚雪儿哭着问我'为什么不像欢喜叔叔那样爱我'..."他别过脸,"该死的,我花了三年戒酒,却戒不掉对女儿的亏欠。"
他转回镜头,眼神坚定:"今天我会以父亲身份支持她,不是前夫或商人。至于上海那边..."他递出一份文件,"我收购了那所学校51%的股份。"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张铭突然压低声音:"布莱克爵士派车来接我了。说真的,你父亲到底什么来头?那老家伙看到金嘎乌照片时差点哭出来。"
挂断后,我坐在姑姑空荡荡的房间里,捧着那个金嘎乌。父亲年轻时偶然救下的英国军官,六十年后竟在伦敦庇护着我的家人...这奇妙的因果循环像极了藏族传说中的业力故事。
下午三点,活动准时开始。雨晴发来直播链接,但昌都的网络太差,画面卡顿得厉害。我只能通过零星的文字了解进展:
「雪儿教乔治王子玩混血骰子游戏——大成功!」
「王子用糌粑捏了大本钟!媒体疯狂拍照」
「布莱克爵士突然到场,亲自演示转经筒!」
最后一条消息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张铭播放了他连夜剪辑的雪儿成长纪录片...全场泪目」
傍晚时分,雨晴终于打来电话。她的声音疲惫但欣喜:"难以置信的一天...布莱克爵士宣布成立'次仁-布莱克文化基金会',首批资助雪儿的俱乐部和我们的中心!"
"张铭呢?"
"更惊人。"雨晴轻笑,"他提议三方合作——用上海学校资源推广我们的混血教育模式。条件是...允许他每月探访雪儿。"
我望向窗外的星空,最亮的那颗星星正对着我眨眼:"姑姑会高兴的。"
"对了,"雨晴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医生今天确认了,是个男孩。雪儿说要给他起名'次仁'。"
这个名字像一阵温暖的风拂过心头。我摸着金嘎乌上的莲花纹路,突然明白了姑姑的苦心——根不是地理概念,而是血脉与记忆的传承。无论在伦敦、上海还是西藏,只要我们记得,家就永远在。
"我改签了机票。"我说,"明天就回伦敦。有太多故事要讲给你们听..."
电话那头传来雪儿的欢呼声。在高原清澈的夜空下,我仿佛看到无数条哈达将西藏与伦敦连接起来,而我们的混血小家庭,正站在所有文化交汇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