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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尽头的绿光在眼前晃动。陈默背着赵铁山，脚步没有停。藤蔓通道在他身后彻底枯死，碎成粉末落在石阶上。前方是圆形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座祭坛，表面刻满断裂的符文。那团搏动的藤蔓心脏就在祭坛下方，王虎和李梅的脸还在其中浮现。
苏红袖走在前面，唐刀横握。她的左肩龙纹开始发烫，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游走。她没说话，但呼吸变重了。
陈默将赵铁山放下，靠在祭坛边缘。石躯的裂痕已经蔓延到胸口，幽蓝光芒一明一暗，像快要熄灭的灯。他伸手按住赵铁山的手腕，脉搏跳得极快，而且和自己的心跳频率同步。
“还剩多少时间？”苏红袖问。
“不到九分钟。”陈默盯着锈钥匙，金属表面温度升高，说明接近核心能源点。他抬起右眼，齿轮光纹闪了一下，视野里浮现出祭坛的能量回路——结构复杂，但主线路与某种生物频率共振。
他扫了一眼苏红袖的肩膀。“这东西认龙裔气血。”
苏红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块晶石，半透明，内部有血丝状纹路。一道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序列晋级密钥已就位，激活条件：纯血龙裔献祭】
没有第二条路。
赵铁山突然睁开了眼。他的瞳孔已经灰白，但意识还在。“别……让她去。”
陈默蹲下来：“现在不是讲情分的时候。”
“我来。”赵铁山抬手抓住陈默的衣角，“我的身体还能用。”
话音刚落，石躯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裂缝扩大，原质能量从内部涌出，形成淡蓝色光雾。陈默立刻拔出锈钥匙插入地面，异界锚点被激活，空间波动减弱。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启动“镜返”，右眼银白色齿轮纹暴涨，生命值瞬间下降。原质辐射被抵消一半，但他感到一阵眩晕，左眼视野完全黑了下来。耳边传来血液流动的声音，越来越响。
赵铁山笑了下。他抬起手，掌心贴住祭坛底座。石躯开始崩解，碎片化作晶光，顺着纹路流入密钥基座。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你才是……真正的容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轰然碎裂，化作无数光点升腾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融入祭坛。
祭坛震动了一下，密钥的光芒亮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激活。
【血脉纯度不足，无法完成最终唤醒】
苏红袖看着那块晶石，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唐刀。刀身忽然泛起金光，《镇魔八式》最后一式的虚影浮现——“归源斩”。
她明白了。
这一招从来不是用来斩敌的。它是用来斩自己的。
她把刀举到胸前，刀尖对准心口。手指收紧。
“等等。”陈默站起身，声音低沉。
“没有别的办法。”她说。
“也许还有其他方式。”
“你说过，系统只认唯一解。”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在武当后山练了多少年刀？每一式我都背得出来。可最后这一式，师父从没教过我。”
她顿了顿。
“因为它不能练。只能用一次，用完人就没了。”
陈默没再说话。他右手紧握锈钥匙，指节发白。他知道拦不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