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

第145章 万税碑前逆转祸?奢税平准安民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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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俺们信财武宗!”一个独眼的盐民高举手中的盐铲,盐铲上还沾着雪白的盐粒,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他名叫张老五,去年因反抗盐枭的苛捐杂税,被王老虎砍断了左臂,此刻看到洛清漪的剑铭,心中的血性再次被点燃。

“俺儿子就是财武宗的账房先生!他们从不欺压百姓!”一个老农激动地喊道,他儿子三年前加入财武宗,不仅学会了算账,还寄回了银子,让家里度过了去年的荒年,“财武宗的人说,税是为了养民,不是为了害民!这万税碑,就是个吃人的恶魔!”

“这税碑害人不浅!不能让它说了算!”张老五再次高呼,他举起盐铲,朝着倭商和盐枭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谁要是再帮着这碑害人,俺张老五第一个不答应!”

当下便有几十个备受盘剥的药农、盐民自发站了出来,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血气方刚的青年,甚至还有几个背着药篓的孩童。他们组成一道人墙,用身体护住那刻着豁免字样的冰壁,怒视着倭商和盐枭。一股无形的、基于共同信念的力量开始凝聚,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在冰原上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万税碑散发出的怨煞之气。

倭商首领佐藤三郎见状,眼中闪过狡诈凶光,他猛地挥手,用倭语对身边的手下喝道:“把价格抬到最高!让这些人知道,没有我们,他们连一粒米都别想吃到!”他转向陆九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陆宗主,看来你的‘免税剑铭’也救不了这些饿死鬼!看是他们的信念硬气,还是他们的肚子硬气!我倒要看看,财武宗能拿出多少‘宗门存银’来平抑这物价!”他认定财武宗若动用大量银钱平抑米盐天价,必然暴露自身银钱周转,若不救,则民心尽失,无论如何都是死局。

盐价米价应声再次飙升,米价从一斗换两柄战刀涨到了一斗换三柄战刀,盐价更是离谱到“一两黄金换半斤粗盐”!百姓们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迅速被绝望淹没,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则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那些囤积居奇的奸商,还有人将目光投向陆九章,眼中充满了期盼与不安——他们不知道,财武宗是否真的有能力拯救他们。

“敛财诡计...”陆九章眼神冰冷,指尖在算盘上飞速拨动,算珠碰撞发出急促的“噼啪”声,如同在破解一道复杂的算题。“想逼我们动用老本,或者眼睁睁看着民变发生?打得好算盘!”他心思急转,腰间算盘虚影几乎化为一片残影,突然,他目光一亮,“米盐乃百姓必需之物,需求本就急切...强压价格确需巨额银钱...但,并非没有替代筹措之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猛地扫向那些躲在远处、穿着绫罗绸缎、佩戴宝玉貂裘,明显是富商豪强模样的人。

这些人约莫有十几个,缩在安全距离外,有的手持暖炉,有的把玩着玉佩,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他们中穿着最华贵的是张员外,他身着蜀锦长袍,腰间系着玉带,手中把玩着一枚鸽卵大的夜明珠,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陆九章,眼中满是轻蔑——在他看来,陆九章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江湖人,迟早会栽在魏国忠手里。

“张员外,”陆九章声音冷澈如冰,一步步走向那群富商,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账册,哗啦一声展开——正是先前在沉船城归墟账海中缴获的《倭商-豪强分赃密账》!“去年三月,你通过黑鲸三号走私辽东参茸,逃税一千二百两,账簿第三页第七行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的私印为证!”

张员外脸色骤变,手中的夜明珠险些掉在地上:“你...你胡说!我从未走私过参茸!”他嘴上否认,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神闪烁不定——去年的走私确实是他干的,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被陆九章拿到了证据。

“李老爷,你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外甥合开银庄,暗中洗钱资助倭寇军饷,账册第十一页有你的画押副本。”陆九章没有理会张员外的辩解,继续念出下一个名字。李老爷瞬间面如死灰,他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藏着与司礼监往来的密信,若是曝光,不仅是破财,更是灭门之罪!

陆九章每说一句,被点名的富商脸色就白一分。他走到一个胖富商面前,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铜腰牌上:“王掌柜,你这司礼监‘行走’的腰牌,是去年用五百两黄金买的吧?用它走私了多少违禁品,账册第十五页写得明明白白。”胖富商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陆宗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把账册送出去!”

一个瘦高个富商还想狡辩,鲁尺长老眼疾手快,铁尺一挑,从他怀中掉出一本账簿——上面详细记录着他与倭寇的交易明细,甚至包括出售朝廷禁军的兵器!“还敢嘴硬?”鲁尺长老冷笑一声,将账簿扔在地上,“这东西要是送到都察院,你全家都得凌迟处死!”

“诸位现在明白了吧?”陆九章合上账册,声音陡然凌厉,“今日征缴‘奢品捐’,实则是给诸位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是乖乖缴捐平抑物价,换一个‘戴罪立功’的名目,还是等我将账册送往都察院,让诸位尝尝‘通敌叛国’的钢刀——你们自己选!”他将账册举过头顶,阳光透过冰渊穹顶的缝隙照在账册上,泛着刺眼的金光,“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我缴!我缴!”张员外第一个尖叫起来,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硕大的红宝石,“这颗宝石值五百两黄金,全部捐出去!只求陆宗主别把我的事说出去!”

“我也缴!”李老爷颤抖着从腰间解下玉带,又掏出几锭金元宝,“这些值三百两,不够我再回家取!”

其他富商见状,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不怕江湖人动武,却怕苦心经营的官商勾结网络被连根拔起!当下再无人敢反抗,哭嚎抱怨声中,金银珠玉、貂裘美玉被迅速收缴估值。唐不语飞快拨打算盘,报出精确数额:“合计可征银一千二百四十五两六钱!”

“宗主,这些钱怎么用?”唐不语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陆九章当即决定:“三成银钱用于即时平抑米盐价格,按前朝‘每石粮三钱’的定价出售,让百姓能买得起米盐;七成封存为‘司礼监破阵备银’——后续闯司礼监需要购置玄铁工具、炼制破邪丹药,还要准备伤药和干粮,这些都需要银钱支撑。”他看向那些富商,“另外,张员外、李老爷,你们熟悉京城商路,组建‘临时税监队’吧!恰好先前冷千绝父亲遗书中提过‘司礼监丙字库有分仓藏钥匙配件’——你们可借‘赎罪’之名探查分仓,同时监控万税碑残余邪力,避免魏国忠派人修复。若是做得好,我便在《江湖盟约》中记下你们的‘赎罪记录’,将来可作为免罪依据。”

张员外和李老爷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多谢陆宗主!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保住性命和家产的机会,当下便开始组织其他富商,清点物资,准备协助财武宗行动。

百姓们拿着刚刚“兑付”到的钱,蜂拥而上抢购米盐。倭商和盐枭们还想抵抗,却被叶轻舟带领的江湖人和愤怒的民众团团围住。佐藤三郎拔出武士刀想要顽抗,叶轻舟磁石一招缴械,武士刀“当啷”落地,他本人则被冷千绝一脚踹在地上,狠狠摔在冰面上,口鼻溢血。冷千绝绝灭枪抵住佐藤三郎的咽喉,枪尖纯阳内力灼烧着他的皮肤:“先前沉船城的迷心蛊母虫,是不是你们倭寇帮魏国忠炼制的?黑鲸三号运的晶簇,是不是都送到这里来了?”

佐藤三郎脸色惨白,还想狡辩,冷千绝突然想起父亲遗书中的记载:“黑鲸三号曾转运玄铁矿至万税碑,用于强化税碑机关,倭商从中抽取三成利润”——此刻协议中“铁矿七成归倭寇”的条款,与遗书完全吻合!原来黑鲸三号不仅转运矿石至沉船城,还将部分铁矿运至万税碑,为税则机关提供动力,形成“北漠矿洞→沉船城→万税碑”的矿石运输链!“我爹就是发现你们运铁矿,才被魏国忠灭口!”冷千绝怒喝一声,枪尖又进一分,佐藤三郎的脖子上渗出鲜血。

“我说!我说!”佐藤三郎终于崩溃,“母虫是我们炼的!晶簇也是我们运的!万税碑的账蛊,需要晶簇能量才能激活!”他颤抖着说出真相,“魏国忠答应我们,等玄武献祭成功,就把江南的盐铁专卖权给我们!”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许是方才的爆炸震动和剧烈的内力冲突,万税碑基座一处不太起眼的冰层猛地裂开一道大口子!里面并非玄铁引线,而是一卷用特殊冰蚕丝织就、闪烁着幽蓝账目数字的卷轴,以及一份摁着数个血红指印的秘约!那秘约的封皮用黑色绸缎制成,一角赫然绣着一个精致的菊花纹章——这是倭国皇室的象征!

一个机灵的盐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火折子凑近想看清楚点,火光照在黑色绸缎封皮上,原本被菊花纹章遮挡的地方逐渐显露出字迹——那竟是一份魏国忠与倭寇首领签订的卖国协议!条款清晰写明:“龙脉养护税”所得,七成归倭寇充当“远征军费”,三成归阉党及其党羽!下方还有详细的分赃账目,精确到“黄金三百两,阉党分一百两,倭军分二百两”,以及几个模糊的血指印——显然是双方签字画押时留下的。

“原来如此!!”盐枭头目王老虎原本还在挣扎,一眼瞥见那烧穿菊纹后露出的真实条款,如遭雷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想起自己每次上缴的“孝敬钱”最终都流向了一个神秘的海外账户,当时只觉得蹊跷,现在终于明白!“狗日的倭寇!狗日的阉党!你们竟敢骗老子!”他怒吼着,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说什么收了税共谋富贵,原来老子辛苦奔波、担惊受怕,都是在给你们运军费!让你们来打俺们自家人?!”他猛地一把挣开束缚,冲到那秘约前,死死盯着看了半晌,突然仰天狂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转身对着手下和其他还在发愣的盐枭吼道:“弟兄们!咱们被骗了!这税是拿来资敌的!这碑是刨咱们祖坟的!还护个屁的盐!把盐都搬出来!分给乡亲们!老子不干了!”

说罢,他率先冲回自己的盐堆,疯了一样将那些掺了“幽冥账蛊”虫卵的毒盐包撕开,将里面真正能食用的盐砖搬出来,塞到目瞪口呆的百姓手里。“拿着!都拿着!不要钱!”他一边分盐,一边哭嚎,“俺对不住乡亲们!之前收了你们那么多冤枉钱,还砍了张老五的胳膊...俺不是人!”

其他盐枭见状,也大多醒悟过来——与其被当成汉奸处死,不如弃暗投明!或是出于愤怒,或是出于自保,纷纷效仿。一时间,盐包飞舞,百姓们先是惊愕,继而有人哭出声——那孩童指骨让他们想起先前冰渊的婴儿幻象;哭喊声中,独眼盐民张老五突然高举盐铲:“不仅要破碑,更要护着天下孩子!”众人的愤怒渐渐转为守护的决绝,自发组成人墙护住冰壁剑铭。

百姓们捧着米袋和盐砖,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给孩子喂了一点盐开水,孩子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发出了出生以来最响亮的哭声。老农给孙子熬了一碗米粥,看着孙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老泪纵横:“娃,你有救了!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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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可用!陆九章眼中精光爆射,他知道时机已到!脚尖在冰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如鹞子般拔地而起,升至三丈高空。凛冽的寒风掀起他青色道袍的下摆,腰间算盘发出急促的“噼啪”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清算倒计时。他并指如剑,体内内劲澎湃激荡,与怀中那本泛黄的《乾武玉税册》产生共鸣,册页在内力催动下微微发烫。同时,此地无数被欺压百姓的意念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无形气劲融入他的剑气之中,形成一股浩然正气!

“魏国忠!你以为凭借邪术篡改规则、埋设火药、玩弄人心,就能将这千年税债、卖国恶行永远掩盖吗?!”陆九章声如雷霆,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冰渊之中,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今日,便让这万税碑,也尝尝这‘清账剑诀’的厉害!看招——账目分明,邪不胜正!”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想起那些因暴税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想起被屠戮的前朝税吏,内力运转到极致,周身都泛起金色光晕。

煌煌剑光,并非纯粹武力,而是凝聚着公平、正义、清算之念的“清账剑意”!剑气呈凛冽的青芒,如同黎明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撕裂幽暗的冰渊,带着“有借必有还,偷税必严惩”的江湖公理,狠狠地劈向那刻满了篡改税则的万税碑!剑气所过之处,寒气激荡,发出猎猎声响,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轨迹。

轰隆!

剑光并非直接摧毁石碑,而是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渗入碑身。刹那间,整座万税碑剧烈震颤起来,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地底有巨兽在咆哮!碑身上那些朱红色的恶毒税则字迹疯狂闪烁、扭曲,如同活物般扭动挣扎,试图与剑气抗衡。紧接着,碑顶那玄武雕像的双眸红光大盛,两道血色光柱直射天际,一股更加浓郁、汇聚了不知多少贪念与冤魂的血煞之气爆发出来,形成一张巨大的血色网罩,试图将金色剑气吞噬!

但就在这时,剑气中蕴含的清账心法,如同钥匙插入锁孔,引动了更深层的东西——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不屈的冤魂,那些镌刻在血脉中的正义!

碑身表面,那些闪烁的朱红字迹忽然变得模糊,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水墨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虚幻却惨烈的画面浮现出来:那是一些穿着前朝税吏官服的人,正被手持长刀的恶徒团团围住,威逼利诱他们篡改税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税吏紧抱账册,怒斥道:“税乃国之根本,岂能随意篡改!”他被恶徒一刀枭首,鲜血喷溅在账册上,染红了“公平”二字。另一个年轻税吏试图反抗,被打断双腿,仍爬行着想要护住税印,最终被乱刀砍死...他们的冤魂与不甘凝聚成怨煞之气,正是构成这万税碑阴邪力量的一部分本源!

这些幻象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剖开了魏国忠伪善的面具,与之前在冰棺处看到的税吏受迫害景象相互印证,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连那些原本麻木的百姓也看得目眦欲裂,纷纷握紧了拳头。张老五怒吼着冲向碑身,用仅存的右臂砸向石碑:“为死去的税吏报仇!为乡亲们报仇!”

“原来...原来守护正道的,不只是我们!”一个年轻的江湖客热泪盈眶,他想起了自己门派中因反抗暴税而被灭门的师兄弟们,此刻终于明白他们的牺牲并非徒劳。他拔出佩剑,加入了攻击石碑的行列:“师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正义不会迟到!”

“砸了这破碑!不能让英雄蒙冤!不能让阉党倭寇得逞!”鲁尺长老怒吼着,率先举起铁尺砸向万税碑,铁尺与冰碑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激起一片冰屑。百姓们也纷纷拿起手中的工具,有的用盐铲,有的用柴刀,有的甚至用拳头,向着万税碑发起了冲击——他们或许不懂武功,却有着最坚定的信念,要摧毁这吃人的税碑!

轰!!!

在审账剑气、前朝税吏冤魂反噬、以及万众一心的怒吼声中,那巍峨的万税碑终于支撑不住!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如同巨人临终的叹息,从中轰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纹从碑顶延伸至碑底,无数刻着篡改税则的碎冰四处飞溅,如同天女散花般落下,砸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碑顶的玄武雕像轰然倒塌,摔在地上碎成数块,那双猩红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露出里面嵌着的孩童指骨——百姓们看到指骨,愤怒更甚,纷纷用脚踩踏雕像碎片,宣泄着心中的恨意。

碑身碎裂,露出了藏在碑体核心处的一本幽蓝色账册——那账册封面用玄冰蚕丝织成,泛着幽幽蓝光,正是记录着“税债抵偿者”名单的“幽冥死账”!受剑气冲击,账册自行翻页,发出沙沙的声响,上面记载着诸多反对魏国忠暴税的江湖义士姓名,其中竟有几位是早已销声匿迹的名门正派掌门!与此同时,碑基下那些原本黯淡的玄铁引线再次亮起,如同毒蛇般发出炽烈的红光,引线末端火星迸溅,冰面下传来滋滋的灼烧声,显然毁灭程序即将最终启动!

“不好!那奸贼要灭口!”鲁尺长老大惊失色,铁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认出账册上几个名字是自己的故交,其中包括铁佛寺的前任住持——十年前因反对“香火税”被魏国忠秘密处死,至今尸骨无存,没想到竟被记录在这幽冥死账上!

陆九章目光一凝,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这最后的生死陷阱——毁册救名录,则恶税规则暂存(因碑裂而怨煞未散),或触发未知机关;不毁,则名单上的义士即刻会被玄铁机关冻结成冰雕!这是魏国忠给他出的最后难题,无论怎么选都有牺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青囊突然惊呼:“宗主!看那阵眼!”他的声音因急切而变调,手指颤抖地指向碑基碎裂处,金针囊中的天工针尽数飞出,在他头顶结成防御阵势。

只见碑基碎裂处,露出一个奇特的凹槽,那形状...竟宛如一对孩童的肋骨!大小与七八岁孩童的骨骼相似,边缘光滑,显然是精心打磨而成。槽底还刻着两个小字:「未时填骨」。凹槽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结晶物质,如同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沈青囊用金针挑起一点结晶,放在鼻尖轻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是‘玄武血引’!纯度极高!与北漠寒铁矿的‘活税桩’、冰渊棺椁的气息同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骇,“这冰渊...就是‘玄武活祭’的税则执行地!这凹槽...是完成最终活祭的步骤之一!需要...需要童男童女的肋骨来填补,才能激活整个大阵!魏国忠他...他竟想用孩童的性命来稳固他的权位!”

话音未落,叶轻舟忽然指着那本幽蓝死账册,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快看!”

只见那死账册上原本清晰的名字渐渐淡去,如同被晨雾笼罩,而对应的玄铁机关冻结效应并未发生。反而是在那“债目勾销”的账册扉页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字迹古朴苍凉,带着释然:「真相已明,冤屈得雪,自愿消散,不累后人。」竟是那些被记录在册、作为“抵偿”的前朝税吏和江湖义士的冤魂,在得知真相后得以安息,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中,不再让这恶毒账册成为要挟好人的工具!

几乎同时,失去了内力支撑,碑基下的玄铁引线光芒急速衰减,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最终彻底熄灭,只留下淡淡的焦痕。那本幽蓝账册也“噗”地一声化为齑粉,随风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众人心头,有人喜极而泣,有人相互拥抱。张老五抱着王老虎,两人都哭了——一个为了逝去的师兄弟,一个为了自己犯下的过错。百姓们捧着手中的米盐,向着陆九章和财武宗众人跪拜:“多谢陆宗主!多谢财武宗!是你们救了我们!”

然而,陆九章和沈青囊却快步走到那阵眼凹槽前,面色无比凝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沈青囊用金针小心翼翼挑起一点那暗红色结晶,放在鼻尖轻嗅,脸色愈发苍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血引...不仅同源,而且...凝结未久!仿佛方才还有人在此添加过!”他想起了之前在冰渊入口处感受到的微弱气息波动,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恐怕是有人刚刚离开——魏国忠的人,或许一直潜伏在附近,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陆九章俯身,用手抹开凹槽旁的碎冰,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冰层之下,竟清晰地刻着一个微小的、却代表着至高权力的印记:魏国忠的私印!那私印呈龟形,刻着“魏国忠印”四字,纹路精细,与那些刚刚失效的玄铁引线的启动机关完美契合!这意味着,魏国忠不仅知道这里,还能暗中操控!

一个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击中所有人:魏国忠...他或许从一开始,就能暗中监视这里的一切!甚至...刚才那险些成功的爆炸和生死陷阱,都可能是他故意安排的“测试”或“戏耍”?他想看看陆九章会如何选择,想欣赏他在绝境中的挣扎!那这新鲜的“玄武血引”又是何时、何人所留?难道魏国忠在他们身边安插了内奸?

冰渊中的寒风似乎变得更加刺骨,卷起地上的冰屑,打在人脸上如同刀割。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去,更大的阴影已然笼罩而下,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沈青囊突然在凹槽底部摸到一块冰凉的金属——他伸手掏出,发现是半块刻着“丙”字的铜片!铜片材质与先前冰渊找到的丙字库钥匙残片完全一致,金针探查显示,铜片与司礼监方向的机关存在关联,显然是完整钥匙的“定位碎片”!“陆宗主!这是钥匙的定位碎片!有了它,我们就能找到司礼监的丙字库!”他将铜片递给陆九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陆九章接过铜片,与玄铁残片拼接,边缘严丝合缝。众人整理万税碑残骸时,这半块铜片与先前冰渊找到的丙字库钥匙残片拼接后,表面浮现“司礼监值房梁上藏另一半钥匙”的密文——这正是唐不语发现的账册残页线索!此刻铜片与观星台方向产生共鸣,证明补全钥匙后,才能切断献祭地脉,真正破局。他望向京城方向,眼神凝重如冰,仿佛已穿透重重阻碍,看到了紫禁城里那座权力中枢,看到了魏国忠阴鸷的面容。手中的算盘不知何时已安静下来,每一颗算珠都仿佛凝结着千年税债的沉重,沉甸甸压在心头。

“入都...”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如同万年玄冰般不可动摇,“这笔税债的总册,该和那位魏国忠,当面算一算了。万税碑只是前奏,接下来闯司礼监补全钥匙、破观星台机关,才是真正的决战!”

洛清漪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冰凉的指尖带着一丝暖意,如同寒冬中的一缕阳光。她的眼神温柔却坚定,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胜过千言万语。沈青囊握紧怀中的“囊”字木牌,冷千绝攥紧父亲的遗书,张老五和王老虎带领着临时税丁队整装待发——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去便是龙潭虎穴,但为了那些冤死的税吏,为了受苦的百姓,为了天下的安宁,他们必须去!

冰原上,百姓们自发组成护送队伍,手持火把照亮前路。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有坚定,有期待,有决绝——一条通往京城的道路,在他们脚下缓缓延伸,通往最终的正义与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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