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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妙法这一禅杖,直接打崩一根钟乳石柱,同时也带动了阵阵机括和金属齿轮的咬合声,极为突兀的扰乱着杨猛、临济演彻和法眼圆通发出的音波,同时也让李存义等武圣如临大敌……
“此地竟然还有机关?”
花爷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而感受到花爷的杀气,云门渐影等南禅圣僧们也小心戒备起来。
嘎嘎嘎……
一根刻有临济宗脉标记的石柱转动,整座山洞内都响起了轰鸣声,其中有十几根最为粗壮的石柱微微颤动,某根主柱的顶端弹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内部的石壁上,篆刻着一道道玄妙的纹路,可以将钟乳石柱增幅回声的特性发挥得更加明显,而在暗格的中心,则是一只黄铜铸就,上面雕满了文字和人身经络的元音颂钵……
元音颂钵随着石柱的震颤发出阵阵嗡鸣,其声清脆悠远,自然柔和,彷佛清风拂动,瞬间便穿透了苦海妙法的皮膜、经络、脉轮……
甚至在他的潜意识中,出现了一个老僧低吟的幻象。
颂钵之音,可以深刻的贯穿物质和肉身,却又不扭曲或影响原有的和谐……
更让苦海妙法惊讶的是,他从天籁般的嗡鸣声中,接受到一道来自于几百年前封藏的讯息……
“《禅韵声闻九要》——唐玄奘亲传的梵音淬体术!”
同样接收到颂钵声中蕴藏的讯息者,还有在场的诸多武圣和南禅圣僧……
“禅武密库……”
诸圣齐齐惊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而南禅几位武圣老僧的面容,则变得有些苦闷,然而钩爷的话音未落,花爷旋身一记百步神拳,猛然击中左侧的钟乳石柱……
嘎嘎嘎……
一张蛛网般的裂纹,从花爷打出的拳印中不住扩散,这一次的石柱则是表层崩裂坍塌,暴露出内核柱身上蚀刻的《信心铭》……
经文外部石壳骤然龟裂,碎石簌簌剥落处,又露出了五道深嵌岩缝的掌印——正是曹洞宗以‘默照禅’为核心,创立的封血拿穴大手印!
“阿弥陀佛,还望花施主手下留情,此乃我曹洞法脉的传承之秘,万不可毁坏……”
“啧啧,好筹谋,好眼光!”
苦海妙法禅杖顿地,脸上露出一丝敬佩……
“五大宗匠竟在唐武宗灭佛时,将五家禅学和秘技封入了石钟山洞,难怪此地如此隐蔽,最后又成了你们洪州禅和石头禅的闭关历练之所!”
云门渐影抚过石柱裂痕,目光灼灼的盯着面色复杂的花爷,“石钟山洞实为南禅的法武秘藏,历代宗主在圆寂之前,皆会来此借声波共振的原理,将所学所悟禅学刻录入石柱之中……”
杨猛脑海中飞速运转,从《禅韵声闻九要》中的法门,与临济四喝对照呼应,心里也颇为感慨,“禅宗心心相传,不立文字,果真是神乎其技,就连禅门武学的真义,也在心而不在形……”
“唉,诸位停手吧!”
随着钟乳石洞中石柱接连被轰塌两个,漫天的音浪瞬间消弭大半,连带着临济演彻也中断施为,无奈的停手罢战,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只觉喉头腥甜,忍不住从喉中咳出一口血雾……
临济四喝,对施喝的条件要求极为严苛,除了要整个精神融入其中,开启天人合一的状态,同时也要借着石洞内的特殊地质作用,来增幅音浪的同时,还可以降低施展第四喝对人体的反噬……
以罡劲推动声带震荡,还要呈现出绝妙的一人双声,引人致幻的高低超频的声浪,对人体的负担可想而知。
然而杨猛的反击在先,苦海妙法和花爷的打断在后,让本来想一鼓作气,将杨猛彻底击败的临济演彻内心打乱,而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高频震荡的罡劲只是轻轻一顿,便震伤了肺脉和喉轮的声带……
而更加致命的是,杨猛刚刚那一唱,歌词气势磅礴,既抒发了胸中家国志气,又将自身武道意志与壮怀激烈融为一体,让本就内中已失方寸的临济演彻斗志全无……
南禅五家七脉,也是武林正道魁首,哪怕因为所处立场不同,企图通过扶龙袁世凯,来进一步确立和提升南禅正统的地位,可在诸圣僧的心里,依然清楚,杨猛行事虽然爆裂霸道,但在大义方面,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挑剔出他的毛病。
所以,临济演彻这一喝,终究还是无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