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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全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威胁声。
沈清漪却仿佛没看见,她的声音如同在吟诵一首来自地狱的悼词,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刻骨的寒意:
“浣衣局的翠儿,才十五岁。你打断她三根手指,用带倒刺的铁鞭抽了她两百下,最后让她穿着烧红的铁鞋跳舞……她死的时候,嗓子都哭哑了,像只被掐断了脖子的猫。”她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哦,对了,她的尸身,被你命人沉进了西苑最深的枯井,对吗?那井底,很冷吧?”
刘德全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翠儿?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沈清漪的目光没有离开他惊骇的脸,继续用那种冰冷的、如同宣判的语气说道:
“还有御膳房的小福禄,才十三岁。顶撞?不过是送膳晚了一盏茶的功夫。你让人用滚水给他‘梳洗’,用浸湿的黄纸一层层给他‘贴加官’……那孩子,才那么小一点,挣扎得像是离水的鱼,最后生生憋死在纸下。你对外说他‘顽劣不堪,自绝于天’?呵,好一个自绝于天!”
刘德全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见了鬼般的神情!福禄!这贱人怎么会知道福禄?!连伪造的死因都一字不差!这些事,都是他亲自经手,记录在那本绝密的册子上!册子……册子已经被搜出来了!一定是!一定是她看过那本册子!对!一定是这样!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但心底深处那无法言喻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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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漪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和自欺欺人。她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令人骨髓生寒。她微微俯身,靠近冰冷的铁栏,将声音压得更低,低到只有铁栏内外咫尺之间的两人才能听清:
“还有……长春宫的春杏。”
当“春杏”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吐出时,刘德全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他整个人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布满血丝的眼珠瞬间暴凸出来,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清漪!春杏!这件事……这件事牵扯到贵妃!是绝对的隐秘!除了他和贵妃的心腹秋月,绝不该有第三人知道得如此详尽!册子上也只隐晦地提了“窥探秘事”!
沈清漪无视他濒临崩溃的恐惧,继续用那如同来自幽冥的低语,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他的耳中:
“她看见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就被你关进那间密室,整整五日。‘鼠嬉’?让饥饿的老鼠钻进她的裤管啃噬?‘琵琶’?用特制的铁梳子刮她的肋骨?‘弹琵琶’?用烧红的铁签刺穿她的指甲?”她的声音平静地叙述着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每一个名称都如同重锤,砸在刘德全早已崩溃的神经上,“最后,你剜了她的眼,割了她的舌……还剥下了她背上半张皮?仅仅是因为……她看到了秋月和一个侍卫说话?刘德全,你夜里,真的能睡得安稳吗?那些血,那些惨叫,就没在你梦里响起过?”
“不……不……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刘德全彻底崩溃了!他发出非人的、极度恐惧的尖嚎,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沉重的镣铐被他挣得哗啦作响,磨得伤口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他拼命地向后缩,仿佛想把自己嵌进那冰冷的石墙里,远离眼前这个如同索命恶鬼般的女人!这些细节!这些只有他亲自执行过才知晓的酷刑细节和受害者的惨状!绝不可能仅仅从一本册子上看到!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沈清漪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角落里那团因极致恐惧而疯狂抽搐的“东西”。兜帽的阴影下,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带着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残忍的快意。她再次俯身,凑近铁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冰冷地、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
“刘德全,好好想想。想想那些被你亲手折磨致死的可怜人……想想那杯被你灌下去的‘毒酒’……”她的声音如同诅咒,带着穿透轮回的力量,“我,沈清漪,回来了。”
“轰——!”
刘德全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所有的碎片——她诡异的知晓一切、她对酷刑细节的了如指掌、她对那杯“毒酒”的暗示、还有此刻她眼中那绝非一个普通宫妃该有的、刻骨铭心的仇恨……这些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拼凑在一起!
那杯毒酒!出宫日!贵妃授意!他亲手灌下去的那个叫……沈清漪的宫女!
那张脸……那张脸……虽然当时她形容狼狈,刻意遮掩,但那双眼睛……那双此刻如同寒冰地狱般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似乎……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他魂飞魄散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
“嗬……嗬嗬……鬼……你是鬼!你是回来索命的鬼——!!!”刘德全猛地爆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的绝望,他疯狂地用头撞击着身后的石墙,污血顺着额头流下,与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状若癫狂,“别过来!别过来!饶命!饶命啊——!咱家错了!咱家错了——!!”
他下身猛地一热,一股浓烈的腥臊味瞬间弥漫开来,裤裆迅速湿透,黄色的液体顺着肮脏的中衣下摆,滴滴答答地落在污秽的稻草上。剧烈的恐惧和彻底崩溃的认知,让他彻底失禁,大小便失禁的恶臭混合着牢房原有的气息,令人作呕。
牢门外甬道口的王德顺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嚎惊动,立刻就要冲过来。
沈清漪却已在这时优雅地直起身,脸上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被惊吓到的柔弱。她迅速退后两步,用不大不小、足以让甬道口的人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和厌恶说道:“这阉奴疯了!胡言乱语,污言秽耳!王公公,本宫问完了!”
王德顺带着番子快步赶到牢门前,看到的就是刘德全在角落里疯狂撞头、屎尿横流、口中不断嘶嚎着“鬼”、“饶命”的骇人景象。他厌恶地皱紧眉头,看向沈清漪:“娘娘受惊了!这老阉狗自知死期将至,已然失心疯了!娘娘快请移步,莫让这污秽腌臜之气冲撞了凤体!”
沈清漪微微颔首,抬手用丝帕掩住口鼻,遮住了唇角那一闪而逝的、冰冷刺骨的弧度。她最后看了一眼牢中那团彻底崩溃、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眼神如同在看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
“有劳王公公善后。”她声音平淡,带着一丝疲惫,转身,素锦斗篷划过一个清冷的弧线,毫不犹豫地朝着甬道外走去。
身后,是刘德全持续不断的、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凄厉嚎叫和疯狂撞击声,以及王德顺冰冷无情的呵斥:“堵上他的嘴!别让他惊扰了娘娘!”
沉重的脚步声和拖拽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沉闷的、被强行堵住后发出的呜呜声,渐渐被抛在身后浓稠的黑暗里。
沈清漪走在阴冷潮湿的甬道中,前方是狱卒举着火把引路的光亮。每一步,都离那污秽绝望的地狱远了一步。她微微仰起头,感受着上方隐约传来的、属于人间的新鲜空气。
诛心之刃,已然落下。刘德全,你的末日,这才刚刚开始。好好享受这仅剩的、被恐惧彻底吞噬的时光吧。天牢死囚区最深处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火把的光被吞噬了大半,只能勉强照亮铁栅栏附近一小片区域,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角落里,那堆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稻草上,刘德全蜷缩着,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单薄肮脏的中衣紧贴在枯瘦佝偻的身体上。手腕脚踝上沉重的镣铐磨出的伤口,在死寂中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