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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走廊,顾清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发丝随意地披在肩头,没有浓妆艳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出一种沉静的力量。
她知道,这一趟,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这段曾经支离破碎的感情画上一个句点。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跳动的声音像是倒计时。她望着镜面中自己的倒影,眼神坚定,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他们之间,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门开了,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的助理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问道:“顾小姐,您有预约吗?”
“不用了。”她淡淡一笑,“他应该愿意见我。”
助理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顾清欢推门而入,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傅斯年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身影笔直如松。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你来了。”
她的步伐停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声音平静却不卑不亢:“是的,我来,是为了把话说清楚。”
他终于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复杂,像是藏着无数未曾说出口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他问得缓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顾清欢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悦薇查到的证据。”她说,“沈心妍雇人假扮我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还买通员工引你过去,目的就是让你误会我。”
傅斯年低头看着那叠资料,手指微微收紧。
“我不需要这些。”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知道,是我错怪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轻了几分。
顾清欢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承认错误。
“你……早就知道了?”她问。
他抬眼,目光认真:“那天你在咖啡馆和沈心妍见面,我看到了全过程。我本以为你会哭、会解释、会求我信你……可你没有。你冷静得让我害怕。”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真正变了的人,不是你,是我。”
顾清欢心头一颤,却没说话。
“我以为我了解你,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你。”他继续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国外打拼,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也没有给你应有的信任。我只是用过去的偏见去判断现在的你,连听你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他说着,声音里透出一丝悔意,“对不起,清欢。”
这句迟来的道歉,像是一块压在她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有流泪。
“你知道吗?”她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以前的我,一定会扑上去抱住你说‘没关系’,然后原谅你一切。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承诺了。”
傅斯年沉默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我不是来求你立刻原谅我的。”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明白了自己的错,也明白你有多珍贵。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顾清欢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机会。
傅斯年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而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我会重新赢得你的信任。”他说,“不是靠言语,而是靠行动。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
她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回应。
“你有没有想过,”她轻声问,“如果这次不是悦薇帮我查清楚,我们是不是就彻底断了?”
他点头:“我想过。所以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顾清欢看着他的眼睛,那里不再有当年那个为家族利益放弃爱情的少年,而是一个成熟、清醒、懂得珍惜的男人。
她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能不能完全释怀,但我愿意试着接受你。”
傅斯年的手紧了紧,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