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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听见阿花小声对老妇说:"要不...明天去主殿听听具体条件?"
而在更远的街角,阿刚摸着下巴转身离去,靴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掏出光脑,指尖在"地府变革风险评估"的文档里快速打字:"民众情绪出现动摇,核心变量:戴瑶。"
戴瑶舔了舔嘴角的糖渣,突然皱起眉。
她后颈的胎记开始发烫,比护身符的温度更灼人。
她摸了摸那里,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除了心跳如擂,什么都没有。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广场上那棵老槐树,被系上的"反对"布条正在夜风里摇晃,而更上面的枝桠,不知何时多了条"支持"的红绸,正随着风,慢慢缠上了"反对"的结。
她转身看向主殿的方向,那里的阴火灯依然明亮。
许殇的银甲裂痕在火光里闪着碎星,像道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戴瑶把最后一口往生糕咽下去,拍了拍腰间的激光枪。
她知道,明天的广场会更热闹,主殿的争论会更激烈,阿魅的手会更紧地按在她后颈——但没关系。
毕竟,她戴瑶最擅长的,就是在乱局里,把牌重新洗一遍。
戴瑶站在广场老槐树下,看着最后一盏阴火灯熄灭时,后颈的胎记又开始发烫。
她摸着怀里硬邦邦的光脑芯片——那里面存着她十年间与星际商会的合作记录,每一笔交易都盖着不同星系的通商印。
阿花今早离开时攥皱的传单还在她靴底,"支持变革"四个字被踩出褶皱,像道未愈的伤口。
"阿星。"她唤住抱着投影仪跑过来的年轻人,"把全息幕布挂在槐树最高枝。"她指腹蹭过芯片边缘的划痕,那是在夸克星被矿主用激光刀划的——当时她用半块幽冥玉换了整船医疗舱,救了三百个矿工的命。"要让所有人抬头就能看见。"
广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时,全息影像已经亮如白昼。
戴瑶站在幕布前,看着自己的投影在星舰与鬼市间穿梭:在蓝焰星用往生花治好了贵族的寒症,在银月港用幽冥矿换了整支护卫队,在冥河支流的遗迹里,许殇的银甲劈开星盗的飞船,碎金属像流星般坠进暗河。
"这不是低头。"她提高声音,指尖点向影像里鬼市的糖画摊,"三百年前,你们的祖辈用引魂铃护着凡人;现在,你们的子侄可以带着糖画去星际学院——他们会说,这是地府的手艺,比任何星舰模型都珍贵。"
阿花挤在第二排,银发散开的发梢沾着露水。
她盯着影像里戴瑶把一串糖画递给星际小孩,那孩子眼睛亮得像星核:"我儿子...真能去星际读书?"
"能。"戴瑶看向她,"只要地府的通商令盖下,鬼卒的孩子可以考星际军校,鬼市的商人能在星港开店。
你们的引魂铃会被放进文明博物馆,你们的往生糕会成为星际富豪的下午茶——"她顿了顿,"前提是,你们愿意让世界看见你们。"
老妇捏着钱袋的手松了。
她身边卖冥纸的老汉踮起脚,指尖几乎要碰到全息里鬼市的灯笼:"那...那咱们的矿,真能卖个好价钱?"
"每块幽冥矿都标着'地府出品'。"戴瑶调出星际黑市的价目表,最高位的成交价在"冥域特产"栏跳着红光,"现在他们偷摸着买,以后要签合约、交关税——这些钱会修新的鬼市,建给孩子的学堂,给每座城隍庙装星际最先进的聚魂灯。"
广场的喧哗变成了抽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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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偷偷抹眼睛,把"支持"红绸往槐树枝上又系紧些;阿花攥着传单的手松开,那张纸飘起来,正好落在老妇脚边——她弯腰捡起来,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泥。
但戴瑶知道,这还不够。
星际媒体的警报在傍晚响起。
阿刚的评论视频出现在所有公共光脑上,他板着脸,背景是主殿的鎏金穹顶:"许殇的改革?
不过是用地府的命换星际的糖。"他调出三百年前的背叛记录,血字在全息里刺得人眼疼,"当年战神的信任换来了什么?
现在他要带着你们重蹈覆辙?"
戴瑶的激光枪在掌心发烫。
她冲进许殇的书房时,他正盯着光脑里的评论,银甲的裂痕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们翻出了旧账。"
"那就用新账压过旧账。"戴瑶拽过他的手腕,把自己的光脑拍在案上,"我联系了蓝焰星的医疗商会、银月港的护卫联盟,还有夸克星的矿主——他们愿意联名证明,地府的特产救过多少人,护过多少商队。"她调出一长串签名,最上面是蓝焰星女王的玉玺,"阿刚说我们会被利用?
不,是他们需要我们。"
许殇的银瞳亮了亮。
他指尖划过那些签名,像是在触摸某种久违的温度:"你什么时候..."
"从你说要改革那天。"戴瑶扯了扯他银甲的系带,"我戴瑶做买卖,向来先囤货再开价。"
深夜的风卷着冥河的湿气漫过宫殿屋顶。
戴瑶倚着许殇的肩,看星光落进他银甲的裂痕里,像撒了把碎钻。
她怀里的光脑还亮着,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支持变革的民众从三成涨到了五成三——阿花在评论区留言:"我儿子说想去星际学造聚魂灯。"
"你说我们会赢吗?"她轻声问,手指绞着他甲片间的红绳——那是她在夸克星求的平安符,"阿刚还在闹,阿明的算盘珠子没停,阿魅..."
"阿魅的手按不住所有人。"许殇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甲片渗进来,"三百年前,我信错了人;现在,我信你。"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更信这些愿意抬头看世界的人。"
远方传来幽冥钟的闷响,十二下,正好敲在子时。
戴瑶数着钟声,听见许殇的心跳和着钟鸣,一下,两下,像某种坚定的鼓点。
她摸了摸后颈的胎记,这次没发烫,反而凉丝丝的,像被星风吻过。
"明天的投票..."
"会是场硬仗。"许殇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但阿明他们没想到——"他指了指下方的广场,老槐树上的"支持"红绸正缠着"反对"布条,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民意,已经醒了。"
次日清晨的薄雾里,主殿的青铜门被推开时发出闷响。
阿明的玄色官袍扫过青石板,他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阿公,灰白胡须在晨雾里颤了颤。
而戴瑶站在许殇身侧,摸着腰间的激光枪,听着广场方向传来的喧闹——那是阿星带着人举着"支持通商"的木牌,阿花攥着儿子的手,老妇提着装满往生糕的竹篮,正往主殿方向涌来。
投票箱就摆在鎏金穹顶下,在阴火灯的映照里泛着冷光。
阿明的玉牌在掌心攥出红印,他看了眼门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若开放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