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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朱振华猛地转身,四象战甲瞬间覆盖全身。球形空间内回荡的声音阴冷而陌生,绝非阴素心所有。众人立刻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型,警惕地环顾四周。
然而,除了那具庞大的玄武遗骸和悬浮的冰棺外,空间内空无一人。
"在上面!"周小芸突然指向穹顶。
众人抬头,只见球形空间的顶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中央悬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龟甲。那龟甲缓缓旋转,散发出幽幽蓝光,刚才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残魂寄器..."冷青璇低声道,"有强者将一缕残魂寄存在这块龟甲中。"
朱振华眯起眼睛,观运针悄然出现在指尖:"阁下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龟甲停止旋转,蓝光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装神弄鬼?呵呵...年轻人,若非老夫当年封印这头玄武,今日哪还有你们在此说话的份?"
人脸虽模糊,却能看出是个面容枯瘦的老者,双目深陷,颧骨高耸,给人一种阴鸷之感。
凤霓裳冰凰翎微抬:"你是上古修士?"
"不错。"龟甲中的残魂傲然道,"老夫道号'玄冥子',三千年前与这孽畜大战七日,最终将其镇压于此。"
朱振华心中一动:"那我母亲..."
"你母亲?"玄冥子残魂似乎这才注意到冰棺,"哦,那个不自量力闯入此地的小丫头。她体内有罕见的'玄阴姹体',正好作为封印容器。"
"你说什么?!"朱振华眼中金光暴涨,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玄冥子不以为意:"年轻人稍安勿躁。你母亲没死,只是作为载体暂时容纳玄武煞气罢了。说起来,若非她误打误撞分担了部分煞气,这封印早就破了。"
凤霓裳按住朱振华的手臂,示意他冷静:"前辈,这玄武为何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镇压?据我所知,玄武乃四灵之一,镇守北方的祥瑞..."
"祥瑞?"玄冥子冷笑打断,"那是你们后人的无知之见。这头玄武早已被归寂海的怨气侵蚀,化为只知杀戮的凶兽。若非老夫拼死封印,只怕半个修真界都已生灵涂炭。"
朱振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辈,如何才能救我母亲?"
龟甲沉默片刻,蓝光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救她不难,难的是之后如何控制玄武煞气不外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完整的玄武甲。"玄冥子道,"真正的玄武甲有镇压煞气之效,可保你母亲无恙。"
朱振华与凤霓裳对视一眼,这不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吗?
"前辈可知完整玄武甲的下落?"
龟甲旋转了一圈:"当年大战,玄武甲碎裂成三块。一块被老夫制成归墟令,一块随玄武尸身沉入归寂海,还有一块..."他顿了顿,"被一个叛徒带走了。"
"叛徒?"
"老夫的师弟,玄阴子。"提到这个名字,龟甲中的残魂明显波动起来,"他暗中修炼邪术,勾结玄武意图颠覆修真界。若非他临阵倒戈,老夫何至于落得只剩一缕残魂的下场!"
朱振华心中一动:"玄阴子...玄阴宗..."
"不错,如今的玄阴宗就是那叛徒所创。"玄冥子恨声道,"你们手中的归墟令本是一对,另一块就在玄阴宗手中。"
线索渐渐清晰。朱振华思索片刻,又问:"前辈,这块龟甲上似乎记载了什么?"
"眼力不错。"玄冥子语气稍缓,"这是老夫毕生心血所着的《玄冥录》,记载了归寂海的秘密与玄武煞的真相。可惜残缺不全,大部分内容已随老夫真身陨落了。"
凤霓裳上前一步:"可否借我们一观?"
龟甲蓝光闪烁:"有缘者得之。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小心那个女娃!"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窜出,直扑悬浮的龟甲!正是去而复返的阴素心!
"休想!"朱振华反应极快,洗髓针后发先至,在阴素心即将触碰到龟甲的瞬间将其击退。
阴素心踉跄落地,黑袍下露出半张惨白的脸:"朱振华,你永远慢我一步!"
她突然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向龟甲。那液体腥臭扑鼻,一接触空气就化为黑雾,龟甲顿时被污染,蓝光黯淡下去。
"九幽腐魂水!"冷青璇惊呼,"快阻止她,那东西会侵蚀残魂!"
凤霓裳冰凰翎挥出,一道寒气直逼阴素心面门。阴素心仓促闪避,却还是被冻住了右臂。她怨毒地瞪了众人一眼,突然捏碎一枚玉符:"我们走着瞧!"
黑光闪过,阴素心再次消失无踪。
"又是遁符!"周小倩气得跺脚,"这女人属耗子的吗?这么能跑!"
朱振华顾不上追击,急忙查看龟甲状况。原本莹润的龟甲此刻布满黑色纹路,玄冥子的残魂气息微弱至极。
"前辈!"
龟甲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无妨...老夫本就时日无多..."蓝光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熄灭,"记住...玄武煞非自然形成...有人...在归寂海深处...培育它..."
"是谁?"朱振华急切地问。
"不...知..."龟甲的光芒越来越弱,"龟甲...有线索...天凤谷...或许能解..."
最后一丝蓝光消散,龟甲"啪嗒"一声掉落在朱振华掌心,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色龟甲,只是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水文。
凤霓裳轻声道:"他走了。"
朱振华沉默片刻,郑重地将龟甲收好:"先救我母亲。"
众人来到冰棺前。棺中的朱母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朱振华将手贴在冰面上,能感受到母亲体内被压制的玄武煞气正在缓慢流动。
"这冰棺是玄冥子留下的封印。"冷青璇检查后说,"直接打破恐怕会引发煞气暴走。"
周小芸突然指着龟甲:"你们看,龟甲背面有图案!"
朱振华翻转龟甲,果然发现背面刻着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关键点,其中一个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另外两个则分别位于归寂海深处和边缘地带。
"这应该是三块玄武甲的分布图。"凤霓裳分析道,"我们手上有归墟令,相当于已经有一块;第二块在玄武遗骸中;第三块..."
"在玄阴宗手里。"朱振华接话,"或者说,在阴素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