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小趣事

第7章 雨幕中的拥抱与迟来的奔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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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再多问,动作麻利地清理消毒,然后涂上药膏,用纱布和绷带将我的双脚仔细地包扎起来。处理完脚,她又检查了一下我的手,重新消毒了掌心那道旧伤,也贴上了纱布。

“脚底伤口不深,但沾了脏东西,这几天别沾水,按时换药,防止感染。手也是。另外,”医生直起身,推了推眼镜,目光严肃地看着我,“浑身湿透,体温很低,去隔壁输液室输点葡萄糖和电解质,再量个体温,防止失温症和感冒转肺炎。”她又看了一眼我身上湿透的单薄睡衣,“家属去拿套干衣服来换上。”

“家属?谁是她家属!”烧饼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等着!”他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大概是去找地方买衣服或者联系人了。

医生也离开了处置室。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处置床上,双脚被纱布包裹着,搁在床沿。身上湿冷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心却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焦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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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贝怎么样了?他的腿……他那么冷……他还昏迷着……那句“抱住了吗”……

巨大的担忧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我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想下床,脚底刚碰到冰冷的地面,包扎处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我趔趄了一下。

就在这时,处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不是烧饼,是栾云平。

他脱掉了湿透的大衣,只穿着里面的深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表情依旧沉稳,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和凝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常,落在我包扎好的脚和惨白的脸上。

“栾……栾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心虚。

栾云平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他没有立刻询问,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看进我混乱不堪的灵魂深处。

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压迫感。我紧张地揪紧了湿透的衣角,指尖冰凉。

“他怎么样?”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问出了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左踝关节骨折,移位,需要手术复位固定。”栾云平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体温过低,轻微肺炎征兆。加上之前的……”他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精神打击和过量饮酒,身体透支得很厉害。现在在输液,打了镇静,暂时睡过去了。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

骨折……肺炎……精神打击……身体透支……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脏!是我……都是我……

巨大的自责和内疚瞬间将我淹没!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对不起……栾哥……对不起……”我哽咽着,语无伦次,“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我不该撕照片……不该砸他台……不该……不该躲着他……我……”

“现在说这些,没用。”栾云平打断了我带着哭腔的忏悔,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所有的伪装和混乱。

“我只问你一件事,丫头。”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直抵核心的力量,“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心里……还有没有他?

那个在胡同口老槐树下对我笑得缺牙漏风的少年?

那个在后台接过保温桶时眼神温柔、会说“谢谢”的筱贝哥?

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挥洒自如的角儿?

那个在风雪夜绝望嘶吼、在咖啡厅死寂如灰、在雨夜里踉跄奔跑、最后在泥泞中伸出颤抖的手、破碎地问出“抱住了吗”的高筱贝?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十六年的点点滴滴,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筑起的堤坝!那些愤怒、委屈、怨恨,在看到他此刻惨白昏迷、腿上打着石膏的样子时,在听到他最后那句卑微梦呓时,早已土崩瓦解!

剩下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无法否认的、深入骨髓的心疼和……爱。

是的,爱。

从未消失,只是被巨大的痛苦和误会深深掩埋。

“有……”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从我紧咬的唇齿间溢出。随即,像是打开了闸门,更加清晰、更加坚定地涌了出来,带着滚烫的泪水和迟来的勇气,“有!栾哥!我心里……一直都有他!从来没变过!是我……是我太蠢了!是我误会了他!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积压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哭喊着,眼泪汹涌而出,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栾云平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在他面前崩溃痛哭、剖白心迹。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似乎终于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的情绪,像是了然,像是叹息,又像是……一丝微弱的释然。

他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责备。只是在我哭声稍歇、只剩下断断续续抽噎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依旧:

“有,就行。”

“他需要你。”

“这次,别再跑了。”

这三句话,言简意赅,却像三根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我翻江倒海的心绪。

“栾哥……”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他。

“他在三楼,骨科病房,加7床。”栾云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动作依旧从容,“烧饼去给你拿衣服了。换好衣服,输完液,自己上去。”他的目光扫过我包扎的脚,“路,自己走。”

说完,他没有再多停留,转身拉开了处置室的门,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处置床上,耳边回响着他最后那三句话。

他需要你。

这次,别再跑了。

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似乎被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艰难地,填上了一小块温热的、带着希望的碎片。

烧饼很快回来了,臭着脸扔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质地柔软的棉质运动服和一双厚厚的棉袜。“赶紧换上!别磨蹭!”他粗声粗气地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我忍着脚底的刺痛,艰难地换下了湿透冰冷的睡衣,穿上了干燥温暖的运动服和棉袜。冰冷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麻木的知觉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护士过来给我挂上了葡萄糖和电解质。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入血管,带来一丝凉意,但心口那点微弱的暖意却在顽强地蔓延。

时间在输液管滴落的液体中缓慢流淌。每一滴,都像是敲打在心上的鼓点,催促着我。

当最后一滴液体流尽,护士拔掉针头的那一刻,我几乎是立刻从输液椅上站了起来。脚底的伤口传来刺痛,但我咬紧牙关,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朝着电梯的方向挪去。

三楼。骨科病房。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安静。我扶着墙,脚步因为疼痛而有些蹒跚,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那个门牌——加7。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柔和的灯光。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的心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微的“嘀嗒”声。

一张病床靠窗摆放着。高筱贝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盖着薄被。他的左腿从脚踝到小腿中部,被厚厚的白色石膏固定着,高高地架在支架上。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正缓慢地滴入他的血管。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雨夜里那种骇人的死灰,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生气。湿漉漉的头发被擦干了,柔顺地贴在额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安静的阴影。嘴唇的青色褪去了一些,但还是没什么血色。

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和平时台上台下那个鲜活、或阳光或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承受着身体的不适和某种潜藏的不安。

我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的轮廓,从微蹙的眉心,到挺直的鼻梁,到苍白的嘴唇……心口那点微弱的暖意,在看到他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星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带着巨大的心疼和失而复得的酸楚。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到他的床边。每一步都伴随着脚底的刺痛,但这点疼痛,在看到他安然躺在病床上的瞬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终于,我站定在他的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睡的、苍白的脸。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看着他手背上扎着的针。

栾云平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需要你。”

“这次,别再跑了。”

是的。这次,我不跑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虚软的身体和疼痛的双脚,缓缓地、极其小心地弯下腰。动作很慢,很轻,生怕惊醒了他,也怕牵动自己脚上的伤。

一点一点地靠近。

近到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带着药水味道的呼吸。

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细小的微光。

近到……我的心跳声,仿佛要盖过仪器的“嘀嗒”声。

然后,我张开双臂。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温柔,带着积攒了十六年的、迟来的勇气和无尽的心疼,轻轻地、轻轻地,环抱住了病床上那个沉睡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碰疼了他打着石膏的腿,或者扯到他手背上的输液针。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感。我的脸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微凉的额头上。

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他苍白的额角,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抱住了……”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在他耳边,哽咽着,无比清晰地、无比坚定地回应了他雨夜里那句破碎的祈求,“筱贝……这次……我抱住你了……”

“……”

病房里,一片寂静。

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

和我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

就在我的泪水滴落在他额角的那一瞬间。

就在我哽咽着说出“抱住了”的那一刻。

我清晰地感觉到。

怀中那具一直沉睡着、毫无反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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