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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盯着手机屏幕，拇指悬在良泉发来的定位上方。消息只有简单一句："今天有空吗？想带你看个地方。"
蛋挞在她腿上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知知揉了揉它的小肚子，回复道："可以带蛋挞一起吗？"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的："当然，那里有很多它的同类。"
一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城郊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良泉已经等在门口，今天他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浅灰色卫衣，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知知刚下车，蛋挞就在猫包里兴奋地扑腾起来。
"它记得你。"知知笑着说。
良泉伸手逗了逗猫包里的蛋挞："动物比人记性好。"他接过猫包，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准备好了吗？里面可能会有点吵。"
推开门的那一刻，知知屏住了呼吸。宽敞的大厅里，几十只猫在阳光充足的猫爬架、软垫和玩具间自由活动。墙上贴满了照片，每张都标注着日期和名字："小白，2020年3月救助，4月痊愈被领养大橘，2021年1月入院，3月找到新家"...
"这是..."
"流浪猫救助站。"良泉轻声说，"我资助了三年，但没多少人知道。"
一只三花猫走过来蹭良泉的裤腿，他弯腰熟练地挠了挠它的下巴。知知看着这一幕，喉咙突然发紧。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良泉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
"每只猫都有档案。"良泉带她走向一面贴满对比照片的墙，"这是它们刚被救助时的样子，旁边是痊愈或找到家后的照片。"
知知凑近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病照片与后来的幸福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一张照片——一只瘦得皮包骨的黑猫，旁边是它痊愈后油光水滑的样子，窝在一个小女孩怀里。
"为什么保密？"知知问道。
良泉耸耸肩："我不需要靠这个来证明什么。而且..."他顿了顿，"有些事，纯粹些比较好。"
蛋挞在猫包里发出抗议的叫声，良泉笑着把它放出来。小家伙立刻好奇地探索起新环境，很快和几只小猫玩到了一起。
"它很适应。"知知微笑地看着蛋挞，然后转向良泉，"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
"那个猫咖啡馆的想法。"良泉领着她走向一个小办公室，墙上挂满了设计草图，"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把领养和商业结合起来。这里大多数猫都很亲人，适合社交环境。"
知知看着那些草图，心跳加速。纸上是一个温馨空间的雏形：书架、猫爬架、咖啡区...和她想象中的几乎一样。
"你真的考虑过这个提案。"她轻声说，不是疑问句。
良泉靠在桌边，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轮廓："不止考虑。我做了市场调研。"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都市年轻人对情感陪伴的需求在增长，传统书店和咖啡馆需要差异化竞争..."
知知凑过去看，发丝垂下来扫过良泉的手臂。他僵了一瞬，但没有移开。
"这些数据..."知知指着屏幕，"你从哪里得到的？"
"自有渠道。"良泉的嘴角微微上扬，"投资人特权。"
两人花了整个下午讨论这个项目的可能性。良泉展示了财务模型和预算规划，知知则提出了用户体验优化方案。当谈到核心经营理念时，分歧出现了。
"我们应该先开一家旗舰店，模式成熟后再考虑扩张。"良泉指着地图上的商业中心区，"这里客流量大，目标客户集中。"
知知摇头："但租金会吃掉大部分利润。我建议从大学周边开始，学生是图书和猫咪社交的主要受众，而且..."她翻开笔记本，"我调查过，母校附近正好有家老书店要转让，空间结构很适合改造。"
良泉皱眉："大学区的消费能力有限。"
"可我们的初衷不是赚钱至上，记得吗？"知知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是创造一个有温度的空间。"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良泉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笑了："你说得对。我太习惯用投资回报率思考了。"
知知松了口气："我们可以平衡两者。比如..."
"比如先在你说的大学区试点，同时预留扩张空间。"良泉接上她的话，眼睛亮了起来，"如果模式可行，再考虑商业区分店。"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默契感再次涌现。窗外，蛋挞正和几只小猫追逐嬉戏，午后的阳光把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离开救助站时，夕阳已经西沉。良泉抱着熟睡的蛋挞，知知走在他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知知打破沉默。
良泉看着远处的晚霞："关于什么？"
"所有。救助站、创业计划..."知知顿了顿，"我还以为富二代都只关心跑车和派对。"
良泉轻笑一声："刻板印象。"他转向知知，眼神认真，"那笔钱...两千万，是我大学时做量化交易赚的。与家族无关。我想用它做点不一样的事。"
知知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如此在意这个项目。这不是玩票，而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以，"良泉停下脚步，"你愿意成为我的合伙人吗？"
晚风吹乱知知的头发，她伸手拨开眼前的发丝，发现良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专注得几乎有些灼人。
"有个条件。"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