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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退后半步,看他连叩三个响头,发顶的青布带散了,碎发沾着冷汗贴在额角。
"以后出门,报我陆九渊的名号。"他从怀里摸出枚刻着"九"字的木牌,塞到李坏掌心,"但记住——刀是杀辽人的,不是争名的。"
李坏攥紧木牌,重重点头。
陆九渊望着他转身挤出门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在街头说书,听众里也有过这样亮着眼睛的少年。
那时他只当是戏言,如今才明白,说书人嘴里的刀,真能刻进别人的骨血里。
与此同时,洛阳城南六分半堂。
雷动天掀开门帘,玄色大氅上沾着雪末:"堂主,松鹤楼的事探清楚了。
陆九渊把《云栖松》和纳元丹挂梁上,说谁退辽谁拿。"
狄飞惊正用银箸拨弄茶盏里的浮茶,闻言抬了抬眼。
他生得极俊,眉如墨画,眼尾微挑,若不是嘴角那道刀疤,倒像个文弱书生。"陆九渊图什么?"他问,银箸敲在茶盏上,叮——
"他是说书人,要的是名声。"雷动天搓了搓手,"江湖人现在都传,说他比乔峰还仗义。"
狄飞惊笑了,刀疤跟着扯动:"仗义?"他指节抵着下巴,"让武林人士去当炮灰,自己坐收名望......好手段。"他起身走向窗边,望着漫天飘雪,"六分半堂按兵不动。
等他们杀得两败俱伤,咱们再捡现成的。"
雷动天一愣:"堂主,那《云栖松》......"
"急什么?"狄飞惊转身时,眼底寒得像冰棱,"陆九渊能搅动江湖,咱们就能搅他的局。"
而在神侯府内,诸葛正我正将密报递给追命。
"契丹细作在雁门关外聚集,陆九渊又突然搅这趟浑水......"他抚着长须,眉间皱成川字,"追命,你先去雁门关,探探陆九渊的真实意图。
四大名捕随后就到,清剿细作。"
追命嚼着花生,含糊应了:"老诸葛,你这是怕陆九渊借武林之势,抢了神侯府的功?"
"我怕的是他玩脱了。"诸葛正我指节叩了叩桌案,"江湖人各自为战,若真让契丹人破了关......"他没再说下去,目光扫过窗外的枯竹,"快去。"
松鹤楼的夜渐深。
谢卓颜寻到陆九渊时,他正倚在楼外的廊柱上,仰头望雪。
"你把宝贝都挂出去了,不怕被人抢?"她握住他冻得冰凉的手,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睫毛。
陆九渊反手扣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那是他在苏州说书时,用头笔润银给她打的。"抢?"他笑,"能抢的人早来了。
现在没人动手,是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是宝贝,是'退辽首功'的名。"他望着雪地里深浅不一的脚印,"等他们真打起来......"
"你早就算好了。"谢卓颜叹气,却没有责备,"从扫地僧那里要宝贝时,你就想着要当这根绳,把武林人捆成一股绳。"
陆九渊没否认。
他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灯火,忽然想起今日李坏留下的飞刀。
那些刻着"义"字的刀胚,或许比《云栖松》更有用——毕竟,江湖的火,从来不是靠秘籍点燃的,是靠人心里的热。
雪越下越大,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陆九渊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谢卓颜道:"明日让白展堂备辆马车,我想去终南山脚。"
"终南山?"
"听说那里有座荒坟,埋着个用剑的。"他望着雪幕深处,嘴角浮起抹淡笑,"有人托我带句话给他。"
终南山脚,某座被雪覆盖的孤坟前,一柄断剑斜插在冻土中。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戴斗笠的身影勒住缰绳,斗笠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是李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