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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原是无崖子座下弟子。"陆九渊的声音突然沉了,"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天山童姥三老斗棋,他在旁伺候笔墨。
后来三老反目,无崖子心灰意冷,闭门专研棋道,却没防着最信任的弟子。"
"防什么?"张九的声音发颤。
"防他下毒。"陆九渊一字一顿,"丁春秋在无崖子的参汤里下了软骨散,趁他武功全失,将他推下悬崖。"
"那无崖子......"
"命大。"陆九渊指节叩了叩桌案,"悬崖下有个山洞,他爬进去养了三十年伤。
苏星河这些年摆珍珑,表面是寻解棋人,实则是替师父寻个能接他衣钵的——"他忽然停住,目光扫过人群中一张苍白的脸。
那是个戴斗笠的客官,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被烛火撩起一角,露出半张青灰的脸,像是常年不见日光。
陆九渊记得这张脸——三日前在城门口,他见过这人跪在土地庙前,对着泥像喃喃"师父"。
"能替他报仇的人。"陆九渊补上后半句。
楼下霎时死寂。
不知谁的茶盏"当啷"坠地,碎成几片。
阿紫攥着栏杆的手泛白,银铃在她腕间急响,像串惊飞的雀。
游坦之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往门外走,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越的响。
"还有更惊人的。"陆九渊的声音像根针,刺破这层寂静,"无崖子没死的消息,丁春秋未必知道。"
"哄"地一声,满座皆沸。
锦缎公子拍着桌子喊:"陆先生有何凭据?"
"凭据?"陆九渊举起醒木,重重拍下。"啪"地脆响惊得梁上灯笼摇晃,"十年前我在敦煌藏书阁翻旧卷,见有个采药人记过:终南山后,活死人墓,崖底有人,白发如瀑。"
他话音未落,那戴斗笠的客官突然踉跄着站起来,斗笠"咚"地掉在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他面容——左脸有道狰狞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右脸却白得像纸,正是被传"走火入魔"的段延庆。
"你说...无崖子还活着?"段延庆的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那我..."
他突然踉跄着跪了下去,枯瘦的手抠进青石板缝里。
陆九渊望着他颤抖的背影,想起前日在街角见他替孩童捡风筝——那时他还戴着斗笠,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骨。
"先生!"阿紫从二楼扑下来,发尾银铃撞得乱响,"段...段前辈他..."
陆九渊正要起身,忽听门外传来木鱼声。"笃、笃、笃",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众人循声望去,见个穿灰布僧衣的小和尚站在门槛外,手里提着个化缘钵,额间戒疤在烛火下泛着淡金。
"阿弥陀佛。"小和尚合掌,"这位施主,可愿随贫僧去后山禅房喝杯茶?"
段延庆猛地抬头,盯着小和尚的戒疤。
他喉结动了动,最终伸手攥住小和尚的僧袖,指节发白:"去。"
两人转身时,段延庆的斗笠被风卷到陆九渊脚边。
陆九渊弯腰拾起,见斗笠内侧用朱砂写着"大延庆国"几个小字,墨迹已褪得发淡,像段被岁月揉皱的旧梦。
"今日书说到这儿。"陆九渊将斗笠轻轻放在案头,"各位且记着:有些局,解了是缘;有些局,不解...是命。"
阿紫凑过来,小声道:"先生,那小和尚..."
"虚竹。"陆九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见小和尚走得极慢,刻意配合段延庆的跛足,"少林派的小师傅,心地倒是善。"
楼下茶客们还在交头接耳,有人说"丁春秋要倒霉了",有人说"无崖子出山必掀血雨"。
陆九渊望着案头的烫金帖子,见"逍遥"二字在烛火下泛着暗金,像块烧红的炭——他知道,这把火,才刚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