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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达克的电子钟声还在耳畔回响，张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边缘。曼哈顿的灯火在杯中折射出细碎金光，像极了沈氏集团财报上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资金流向。
"沈董事长到了。"林夏推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在会客室等了四十分钟，脸色很难看。"
张援没有转身，只是将香槟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与胸腔里灼烧的恨意形成鲜明对比。三天前那场空难未遂的阴影还在她眼底徘徊，而今天，她终于等到亲手收网的时刻。
"告诉他，我马上到。"
会客室里，沈志鸿西装革履的假象已经维持不住。领带歪斜，鬓角渗出细密汗珠，见到张援的瞬间几乎是弹跳起来："张总！看在两家多年合作的份上——"
"沈叔叔。"张援在单人沙发落座，双腿优雅交叠，"您女儿上周买通《财经周刊》爆料我司数据泄露时，可没提什么合作情分。"
落地窗外，乌云正在天际线积聚。沈志鸿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这个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颤抖如筛糠："玉娇不懂事，我代她赔罪！只要您肯收购沈氏30%的优质资产，价格可以按评估价的六折——"
张援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墙面。红色曲线如悬崖般陡降，正是沈氏集团过去三个月隐秘转移的资产轨迹。"六折收购这些空壳子公司？"她轻笑，"沈叔叔不如说说，您藏在开曼群岛的那本真账目什么时候愿意交出来？"
空气骤然凝固。沈志鸿的瞳孔剧烈收缩，显然没料到最核心的机密早已暴露。他张了张嘴，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顾寒峰倚在门框，黑色风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他漫不经心抛给张援一个U盘："刚收到的，挺有意思。"转向沈志鸿时，眼神瞬间冷冽如刀："沈董，您公司财务总监正在经侦支队喝茶，提到不少有趣的事。"
投影画面切换，赫然是沈玉娇与纵火犯交易的监控视频。画面中她戴着墨镜，却清晰露出左腕上沈家祖传的翡翠镯子。
"不可能！这段录像明明已经..."沈志鸿瘫坐在地，突然暴起扑向张援，"贱人！你早就——"
顾寒峰的动作更快。他单手钳住沈志鸿手腕反剪背后，皮鞋碾住对方蹭掉的鳄鱼皮鞋："三件事。第一，司法审计组已经进驻沈氏大楼。第二，你女儿现在应该正被请去配合调查。"他俯身，在对方耳边吐出最后一句，"第三，当年你默许玉娇撞伤张夫人时，就该想到今天。"
张援走到窗前拨通电话："李局长，证据链已经完整，可以收网了。"挂断后，她看着被保安拖走的沈志鸿，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个雨夜——母亲病床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如何轻蔑地甩下一张支票。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沈玉娇冲进大堂时，正撞见父亲被押上警车。她妆容糊满脸颊，Dior高定套装被雨水浸透，歇斯底里地抓住张援衣袖："你满意了？沈家完了你高兴了？"
张援缓慢而坚定地抽出手臂，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递过去。那是2011年医院停车场的监控截图，画面里年轻的沈玉娇正将一叠现金塞给面包车司机。
"下个月是我母亲三周年忌日。"张援的声音很轻，却在雷声中清晰可闻，"我会带着沈氏破产清算的新闻去祭奠。"
沈玉娇的尖叫被淹没在警笛声中。顾寒峰撑开黑伞揽住张援肩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掐进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去喝杯热茶。"他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陈宇轩刚才发了三封邮件，说想谈并购。"
雨幕中，沈氏集团的LOGO被工人从大厦外墙上拆卸下来。张援望着那块空出来的位置，忽然想起纽约上市时顾寒峰在天台说的话——关于重生的秘密，关于他们险些错失的未来。
"不急。"她转身走向电梯，眼底燃起新的战意，"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玻璃幕墙映出她的倒影，那个曾经被欺骗、被伤害的女孩已经蜕变成真正的女王。而棋盘上，还有更多棋子等待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