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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会投票战的硝烟还未散尽，张援推开旋转玻璃门时，手腕上顾寒峰今晨为她戴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光。她特意选了这家距离公司两条街的蓝山咖啡，檀木香薰的味道能让她暂时忘记三小时前顾寒峰投出反对票时眼底的暗涌。
"美式，双份浓缩。"她将铂金包放在邻座，这个习惯性动作让藏在包底的信号干扰器轻轻震动。落地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三个纹身男人正将某个蜷缩的身影逼进巷角，那人抬头瞬间，张援的咖啡勺在瓷杯沿撞出清脆的颤音。
赵明远。
前世的记忆如倒灌的冰水，那个暴雨夜他搂着沈玉娇宣布撤资的画面与此刻他满脸血污的模样重叠。张援的指甲陷入掌心，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命运齿轮的恶意咬合。她抓起风衣冲出门时，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咖啡在桌面晃出深褐色的涟漪。
"住手。"她的细高跟碾过积水坑，声音比巷子里的穿堂风更冷。债主们转身时，她已看清赵明远西装内袋露出的沈氏集团投标书一角——和前世沈家吞并张氏时用的版本如出一辙。
为首的刀疤脸咧嘴笑了："美女，这杂碎欠我们老板三百..."
"四百七十万，连本带利。"张援从鳄鱼皮钱包抽出支票簿，签字笔在纸上刮出沙沙声，"现在滚，或者我让顾氏的律师团陪你们玩三年诉讼。"她故意让支票在风中多停留了两秒，足够赵明远看清落款处"张援"两个字凌厉的笔锋。
当巷口终于只剩他们两人，赵明远抹着嘴角血沫要站起来时，张援的高跟鞋尖抵住了他颤抖的手背。"沈玉娇派你来偷顾氏的移动支付技术？"她俯身时，香奈儿五号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还是说...你想重温当年骗我签股权转让书的感觉？"
赵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反应让张援确信，重生后的世界线里，某些肮脏的本性依然如附骨之疽。她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拂去他肩头的墙灰："明远，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吧。"
二十分钟后，赵明远坐在咖啡厅卡座里，盯着张援推来的蜂蜜柠檬水发怔。这曾是他感冒时她必煮的饮品，此刻杯沿反光里能看到她正用手机盲打给顾寒峰秘书发消息——取消今晚的米其林晚餐预订。
"援援，我真是走投无路才..."赵明远突然抓住她搁在桌面的左手，婚戒的铂金光泽刺得他声音发颤，"沈家拿我当替罪羊，那笔烂账明明是他们..."
"嘘——"张援抽回手，指尖"不经意"掠过他的手机，藏在美甲下的微型接收器已吸附在机身内侧。她注视着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想起前世就是这截脖子，在法庭上梗着否认所有指控。"我认识个做风投的朋友。"她将一张名片顺着桌面推过去，"明天下午三点，带着你手里的沈氏黑料去见他。"
赵明远的名片在接触到指尖的瞬间，顾寒峰的身影如刀锋般劈进咖啡厅的暖光里。张援的呼吸微滞，她没料到丈夫会亲自来寻——更没料到他墨色西装上别着的，正是今早她亲手为他挑的蓝宝石领针。
"顾总！"赵明远像触电般弹起来，打翻的柠檬水在投标书上洇开一片酸涩的黄。顾寒峰的目光从湿透的文件移到张援脸上，瞳孔里冻结的寒意让她想起北极圈数据中心的暴风雪预警。
张援刚要开口，顾寒峰已转身推开玻璃门。她追出去时，街角那辆幻影正碾过水洼绝尘而去，飞溅的泥点像打在她心口的霰弹。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里，顾氏总部三十八层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张援第七次修改技术方案时，总裁办的内线电话终于响起。她听着顾寒峰特助公式化的汇报，钢笔在"赵明远监控记录"的加密文件夹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直到第四天凌晨，张援在公寓监控里看到顾寒峰的迈巴赫驶入地库。她赤脚跑向电梯时，睡衣口袋里赵明远手机传来的实时录音正在播放："...沈玉娇答应事成后给我东南亚分公司..."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她撞进顾寒峰裹挟着夜风的怀抱，录音笔从她指间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继续吐露着沈家的阴谋。
"四百七十万就为买这个？"顾寒峰捏起她下巴，拇指擦过她熬夜泛青的眼睑。张援突然笑出声，踮脚咬住他喉结："还有他手机里三个G的沈氏财务造假证据。"她被按在墙上时，后腰抵着的正是那枚蓝宝石领针，凉意透过真丝睡衣刺入肌肤。
当晨光染红天际线时，张援蜷在顾寒峰怀里，平板上正显示赵明远踏入风投公司的监控画面。她划开昨晚收到的加密邮件——沈氏集团今晨股价异动的预判分析图，与前世张氏崩塌前的走势完美重合。
"你说..."顾寒峰突然咬住她耳垂，手指在她腰间淤青上画圈，"沈玉娇知道她最得力的狗在同时向三家竞争对手卖情报吗？"
张援将平板锁屏，金属外壳倒映出她唇角冰冷的弧度。床头柜上，那部监控着赵明远的手机突然亮起，沈玉娇的来电显示像一团跳动的鬼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