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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名自称医生的人蹲到孩子面前后，那双本该聚焦伤口的眼睛却径直黏在女人颤抖的银行卡上，喉结重重滚动着："小姐，您刚说的一百万...算数吗？"
他叫谢景城，是附近社区医院的医生，此刻刚准备下班回家，却不想撞上了这 “天大的机遇”。他贪婪地瞥了一眼女人曼妙的身姿，又将视线移回那张银行卡上，再次追问道：“算数吗？”
此刻他盯着女人指间的银行卡，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嘈杂的现场格外清晰，那双小眼睛快速在女人紧身连衣裙勾勒的曲线与银行卡磁条间来回逡巡，活像只发现腐肉的秃鹫。
“算，算数！” 女人生怕他不肯施救，急忙将手里的银行卡递了过去，“只要您能救我的女儿，我马上就把这一百万给您！”
“好，小姐尽管放心，” 谢景城拍着胸脯保证，目光却瞟向女人递来的银行卡，“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令爱遭遇不测？”
他指尖刚触到银行卡边缘，语气陡然一转，故意拖长语调：“不过看您这一片拳拳救女之心……”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扑向那张银行卡，动作快得像只扑食的狸猫，“这孩子我救定了！”
银行卡刚塞进口袋，谢景城便迫不及待地在裤兜上拍了两下。张奕见状耸耸肩退到一旁 。
一百万？在他张奕眼里，这不过是随手打赏主播的零头。上个月给苏星月买的生日礼物，都够在一个小城市全款买下三套房了。
张奕双手抱臂退到警戒线外，表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余光却死死盯着谢景城的一举一动。他倒要看看，这个眼里只有钞票的 “医生”，能耍出什么花样。
小女孩的状况比想象中更糟。右膝处不断渗出的鲜血已经在地面积成一小滩，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苍白的嘴唇泛起诡异的青紫。
张奕注意到，每一次呼吸，女孩的胸口都会剧烈起伏，显然不仅仅是外伤这么简单。
谢景城蹲在一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胡乱翻找着随身带来的急救包，掏出碘伏和纱布的动作都显得慌乱无章。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虑。
“怎么回事？” 他低声咒骂着，“不就是个外伤吗？”
张奕眯起眼睛，看着谢景城笨手笨脚地处理伤口，纱布裹得歪歪扭扭，止血带的位置也明显不对。他心里冷笑一声，这水平，连正规的急救培训都没通过吧？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带血丝的痰液。谢景城吓得往后一缩，手里的纱布掉在地上。“这... 这怎么回事？” 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无措。
张奕皱起眉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危急。普通的外伤处理已经完全不适用，必须立刻判断出潜在的病症，否则这个小女孩很可能撑不到救护车到来。
"系统，启动鬼谷十三针扫描。" 他在心里默念指令。
银蓝色的数据网格瞬间覆盖小女孩全身，右膝动脉破裂的红色警示旁，赫然跳出另一组闪烁的黄色警告：
【先天性二尖瓣脱垂，伴随急性心衰前兆】。
"果然有隐疾..." 张奕看着手忙脚乱的谢景城，忍不住出声提醒："错了！必须先控制住心脏病！"
话音未落，小女孩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胸脯剧烈起伏，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小小的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谢景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一抖，手里的纱布差点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头，脸上满是被质疑的恼怒："你懂什么？我可是专业医生！" 嘴上虽硬，眼神却有些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张奕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专业医生会连病人同时存在心脏问题都看不出来？"
谢景城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辩解："我... 我当然知道... 只是... 只是外伤更紧急..."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社区医院的口腔医生，平日里混日子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复杂的情况，更别说处理了。面对张奕的质问，他只觉得一阵心虚，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现在需要包扎，对！我得先包扎！” 谢景城的手指在急救包边缘抖得像筛糠，突然想起裤兜里硬邦邦的银行卡，猛地掐了把大腿让自己回神。
那银行卡的硬度仿佛化作定心丸，让他搓着沾血的手指反复念叨：“先止血，一百万就到手了……”
张奕冷不丁开口："错了！伤口都没处理，包扎只会让感染更快！"
谢景城拿纱布的手猛地一抖，整卷绷带 "啪嗒" 掉在地上。他看着张奕指向伤口的手指，这才发现伤口里还嵌着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慌张了，连最基本的清理伤口都忘了。
实在是小女孩那痛苦的模样把他吓得不轻，怎么看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他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脑海里瞬间闪过上个月医院通报的医疗事故：有医生没清创就包扎，结果病人败血症，现在还在跟家属打官司呢！
平日里就算再怎么混日子，他也不至于连 “先清创后包扎” 这点常识都忘了。
可现在手里攥着沾血的纱布，看着小女孩越来越糟糕的状况，满脑子都是一百万奖金和可能面临的医疗官司在打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常识不常识。
谢景城突然跳起来，急救包被撞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你行你上啊！不行别在这BB！"
他转身抓住女人手腕，血红的眼睛瞪着张奕，"这位妈妈您看清楚，他就是故意捣乱！要是耽误了救治，您女儿出了事谁负责？"
张奕身上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确实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手腕上那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腕表，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谢景城越看越觉得刺眼，自己好歹从医多年，怎么能被这么个看起来像纨绔子弟的年轻人当众戳穿，这让他又羞又恼，口袋里的银行卡仿佛都在发烫，提醒着他这一百万挣得有多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