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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想起伯爵的话:"阿尔瓦雷斯伯爵说你是'最有趣的一个'..."
"因为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托马斯点头,"听着,净化会派出了'红枢机',他是净化会最高级别的杀手,专门负责处理级别最高的威胁——也就是你和铜筒。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楼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喊叫声。托马斯脸色一变:"他们突破了!后门!快!"
他拉着林默冲向地下室另一端,推开一个伪装成书架的暗门。狭窄的通道漆黑一片,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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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通向村外的旧磨坊,"托马斯急促地解释,"马克会在那里与我们会合——如果他还能动的话。"
林默犹豫了:"我们不能丢下他!"
"他的使命是保护你和你手中的东西,"托马斯厉声道,"完成使命比个人生命更重要。这是真理会三百年来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托马斯几乎是把她推进了通道:"走!现在!"
林默钻进通道,托马斯紧随其后,刚关上暗门,他们就听到地下室门被撞开的声音。通道太窄,只能爬行。林默一手紧握铜筒,一手摸索着前方,膝盖和手掌在粗糙的石面上磨得生疼。
爬行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通道尽头是一块可以移动的木板,推开后,他们置身于一个废弃磨坊的底部。
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落,林默这才看清托马斯满身是血。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托马斯简短地回答,"马克的。他挡住了红枢机,给了我带你离开的时间。"
林默的心一沉:"他...死了?"
"我不确定。但我们现在必须继续移动。净化会有追踪犬,它们最终会找到这个通道。"
磨坊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托马斯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背包:"换洗衣服,现金,新护照和手机。足够你消失一段时间。"
林默盯着他:"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的身份还没暴露,可以回梵蒂冈继续收集情报,"托马斯递给她一张纸条,"记住这个坐标,是意大利北部的一个修道院,真理会的最后一个安全屋。院长嬷嬷是我们的人。"
林默没有接:"等等,你不想要铜筒?"
托马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不是血脉指定者。只有守护者和记录者共同持有,它才会开启。我的任务只是确保它安全到达下一个交接点。"
远处传来犬吠声。托马斯紧张地回头:"没时间了!你必须立刻离开!"
"不,"林默突然下定决心,"我不能就这样逃跑。马克可能还活着,艾玛也是。而且..."她低头看着铜筒,"如果我们不弄清楚如何打开它,逃跑又有什么意义?"
托马斯张嘴想反驳,但一阵刺耳的电子干扰声突然从村庄方向传来。紧接着,林默感到胸前的铜筒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高频声响。
"不好!"托马斯脸色大变,"他们启动了强频干扰器!这会强制激活铜筒的能量信号,就像信标一样——"
他的话被一声枪响打断。托马斯身体猛地一震,低头看着胸前突然出现的血洞,然后缓缓倒下。
林默惊叫一声,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魔坊阴影处走出。那是个穿着红色镶边黑袍的男人,面容隐藏在兜帽下,手中握着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晚上好,德·卢西奥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优雅,带着轻微的意大利口音,"我是马库斯枢机,但同行们喜欢叫我'红枢机'。请把那个属于教会的文物交给我。"
林默后退几步,铜筒现在烫得几乎握不住,表面的符号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它从不属于教会,"她咬牙道,"你们屠杀无数人就是为了掩盖真相。"
红枢机轻笑:"'真相'?亲爱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两千年来,教会带给人类秩序和希望。你以为我们会让几个异端的疯狂理论破坏这一切吗?"
他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了他下半张脸——那是一张出奇英俊的面孔,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最后一次机会,林小姐。交出铜筒,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否则...嗯,你研究过宗教审判所的刑具,应该知道人类能承受多少痛苦而不死。"
林默的目光扫向地上的托马斯,神父的眼睛半闭着,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她勉强辨认出那个词:"跑..."
就在这时,磨坊另一侧的窗户突然爆裂,一个身影飞扑进来,将红枢机撞倒在地。是马克!他满脸是血,右臂不自然地弯曲着,但左手紧握着一把短刀。
"林默,开车走!"他吼道,与红枢机在地上扭打。
林默犹豫了一秒,但本能告诉她马克说得对。她冲向轿车,跳进驾驶座,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引擎轰鸣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一声痛苦的喊叫——是马克的声音。
她应该逃走。理智这样告诉她。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也许是血脉中记录者的使命,也许是短短几小时内与马克建立的奇特联系——让她做了相反的事。
林默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后退,直接撞向打斗中的两人。红枢机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开了,但这一撞给了马克脱身的机会。他踉跄着冲向车子,拉开车门滚进副驾驶。
"走!走!"他喘息着喊道。
林默猛打方向盘,车子在泥地上打滑半圈,然后箭一般冲了出去。后窗玻璃突然爆裂,但车子已经加速驶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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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约莫十分钟,确认没有追兵后,林默才敢开口:"你还好吗?"
马克痛苦地咳嗽几声:"三根肋骨断裂,右臂骨折,多处撕裂伤...但死不了。"他艰难地转头看她,"托马斯?"
林默摇摇头,喉咙发紧:"红枢机..."
"我猜也是,"马克闭上眼睛,"他是最后一位传递者了。"
"现在怎么办?"林默问道,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平静,"托马斯给了我一个坐标,意大利的某个修道院..."
"蒙特里乔,"马克点头,"安全的选择。但首先..."他艰难地坐直身体,"我们需要处理铜筒。干扰器激活了它的信号,现在净化器能在几英里外追踪到它。"
林默低头看向腿间的铜筒,它仍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怎么处理?"
"铅盒可以暂时屏蔽信号,但不能太久,"马克思考着,"我们需要打开它,取出里面的内容,然后分开携带。"
"你说过需要我们的血..."
"不仅仅是血,"马克的声音变得奇怪,"根据文献记载,需要'血脉的物理结合'...我们一直理解为血液混合,但托马斯死前告诉我,那是个误译。真正的意思是..."
他停顿了一下,林默突然明白了他的暗示,脸颊发热:"你是说..."
"性结合,"马克直接说道,学术式的直白反而减轻了尴尬,"最亲密的物理结合。据记载,铜筒会感知到这种结合产生的生物能量场,然后才会开启。"
林默紧握方向盘,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偷瞄了一眼马克,发现他也同样窘迫,尽管脸上大部分被血迹掩盖。
"我不是说现在,"他迅速补充,"显然我们都受了伤,而且在被追杀...但理论上..."
"理论上,"林默干巴巴地接话,"我们需要做爱来打开一个两千年前的文物。这绝对是我听过最疯狂的学术理论。"
出乎意料的是,马克笑了起来,随即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欢迎来到真理会的世界,教授。在这里,历史不是书本上的文字,而是活着的、呼吸的、有时甚至需要你与之做爱的实体。"
这句黑色幽默打破了紧张气氛。林默也忍不住笑了,尽管眼中有泪:"我们现在去哪儿?"
"往南,"马克指向一条岔路,"我知道山里有个废弃的农场,主人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我们可以在那里处理伤口,然后决定下一步。"
林默点点头,调整方向。铜筒在她腿上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他们的决定。她不禁想起画中那两个男子——守护者与记录者,五百年前就开始的共同使命。
而现在,这个使命落在了她和马克肩上。无论前方有什么,她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次学术探索,而是一场关于真相与信仰的战争。而她,林默·德·卢西奥,记录者的最后血脉,已经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