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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三月初三,卯时的雪停了,奉天殿檐角的冰棱折射着晨光。杨慎换上翰林院编修的青衫,腰间别着「尚工监提调官」印信,袖中藏着王巧儿托人送来的三重证据:松烟墨拓印的火漆印、铸坊庄头的口供竹简,以及半块掺铅废铜锭——每样证据都附着松烟墨小楷,注明「旧部验讫」。
「杨编修,」张忠在丹陛上唤他,「陛下召你携证据上殿。」
杨慎抬头,见朱厚照身着绣火铳纹的明黄罩甲,御案上「明瞳」炮模型旁摆着刘瑾的「十」字火漆印模,鎏金匣中的废铜锭泛着暗灰色泽,旁边还放着王巧儿的《铸炮验铜手札》竹简。
辰时三刻,朱厚照掷出河间府铸坊的《废铜出入账》,竹简在金砖上散开,末端「匠作首徒王巧儿」的签押清晰可见。「刘公公病了?」他指尖叩击火漆印模,「病得连铸坊庄头都招了——废铜掺铅七成,换得战马三千匹!而尚工局匠人验铜,竟能辨出牛油掩铅的鬼蜮伎俩!」
杨慎出列,呈上松烟墨拓印的火漆印:「陛下,此拓片取自铸坊暗格门环,「十」字刻痕与刘瑾袖口赤金袖扣纹路吻合。」他展开王巧儿的手札,「据匠人记录,废铜必涂牛油防验,与庄头口供互为印证。」
周洪谟仍欲争辩,朱厚照忽然抬手:「周大人不是疑验铜不实?」他示意张忠捧来火漆与炭盆,「来人,取国库精铜与刘瑾府中铜锭,当庭验火!」
精铜验火腾起青焰,刘瑾铜锭却冒黑焰,殿中响起惊呼声。朱厚照翻开王巧儿的《匠作征信录》抄本,念道:「正月至三月,匠人验铜三百二十次,标记废铜十七车,均含铅砂三成以上——此等功绩,不该赏?」他转向杨慎,「杨卿兼领尚工监提调官,即日起彻查天下铜政——着王巧儿协理验铜事宜。」
巳时正,乾清宫暖阁。朱厚照望着刘娘娘送来的《匠作征信录》,指尖停在王巧儿的「验铜要诀」记录上。「书生查案,匠人验铜,」他对张忠道,「传旨:王巧儿即日起入尚工监值房,赐「工」字火漆印优先领用权——但有验铜疑案,可直达朕前。」
张忠领命欲退,朱厚照忽然叫住他:「再加一条:今后匠作验铜结果,需按月汇集成册,首册便用王巧儿的《验铜十七法》之名。」
未时三刻,杨廷和在值房展开《废铜流毒图》,听着杨慎转述朱厚照的旨意,忽然长叹:「陛下此举,是要将验铜之权收归内廷。」他指着图中山西铸铜坊,「若王巧儿掌验铜,刘瑾的废铜便难越雷池半步。」
「父亲,」杨慎摸出王巧儿托人转交的《防铅工艺图》,「此图来自江南旧部,改良的「墨铸法」可使废铜利用率提升两成——陛下正是要用匠人智慧,堵死贪腐者的借口。」
杨廷和望着窗外尚工局青烟,见王巧儿正与匠人低语,手中竹笔在袖中暗画圈纹——那是江南匠作旧部的暗号。他忽然捋须轻笑:「旧部验铜,新朝铸炮,陛下倒是深谙用人之道。」
申时正,尚工局铸铜坊。王巧儿望着刘娘娘送来的精铜,向身旁匠人微微颔首。那匠人取出松烟墨,在铜锭刻「工」字验火,黑焰腾起瞬间,刘娘娘脸色铁青。「启禀娘娘,」王巧儿福身,「此铜含铅三成,确属劣钱用铜。」她展开刘瑾的《铸钱密账》,「据旧部查证,刘瑾每千文劣钱省铜三斤,均流入蒙古。」
刘娘娘捏紧铁锚形镯子,忽闻远处马蹄声——张忠率神机营押送新铜而至,车辕上插着「验铜合格」黄旗,旗角绣着隐秘的锚形暗纹。朱厚照随后来到,扫过王巧儿袖口若隐若现的锚纹,朗声道:「匠人验铜,朕信得!今后但有技艺出众者,无论出身,皆可直入尚工监!」
匠人低首应命,无人敢抬眼。王巧儿指尖轻触袖中锚形铜片,那是旧部传来的密信标记。她知道,铁锚堂的暗线仍在蔓延,只是如今借着尚工监的光,照出了贪腐者的原形。
戌时初刻,刘瑾在私宅咳血不止,听着密使回报王巧儿掌验铜权的消息,猛然将「十」字火漆印砸在地上。「一个女匠人……」他盯着墙上的「火德星君」绣像,忽然撕下端砚盖,露出杨慎送来的匠人验铜记录,「朱厚照竟用匠人来制咱家!」他抓起记录掷入火盆,纸灰飘向案头的「十」字印,像极了王巧儿验铜时撒的石灰粉。
子时正,乾清宫暖阁。朱厚照摸着杨慎送来的《铜政疏》,提起朱笔在「匠人验铜有误,罪同欺君」旁批注:「验铜无误者,赏百金!」他摸出书包里的《天工开物》残页,「冶铸篇」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松烟墨字:「旧部验铜,锚隐于工。」
窗外传来更夫声:「小心火烛,慎防细作——」朱厚照吹灭烛火,月光照亮御案上王巧儿的验铜手札。他知道,当匠人以「工」字为刃,当旧部以锚纹为信,这深宫中的火漆印与朝堂上的算珠,终将成为撬动旧世界的铁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