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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最近还是保持距离吧,这次的事,牵扯很广。智瑞不能有风险。】
短短一行字,却如同一记无声却极具杀伤力的重锤,直直地落在她的心口上,让她感到一阵钝痛。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她没有立刻回复,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神空洞而迷茫。手指轻轻颤了几下,那颤抖仿佛是她内心挣扎的外在表现。最终,她缓缓放下手机,动作迟缓而沉重,仰头靠进沙发里。天花板上的灯光无情地映出她清晰的轮廓,她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宛如两片凋零的花瓣。眼睛却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在某个痛苦的瞬间,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彷徨。
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天陈明泊的表情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在视频通话里,他笑得不咸不淡,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轻声说道:“今天有空吗?一块吃个饭。” 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熟悉而又让她感到心疼。
她原本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拒绝的理由,那些理由像一道道坚固的防线,试图阻挡她内心的情感。可是,当看到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灰蓝色风衣,衣角微微卷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奔波的疲惫,以及眼角下那掩不住的深深倦意,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话到嘴边还是变了:“我晚上没安排。”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对自己的妥协感到无奈。
那顿饭,他们没聊项目,也没聊最近如暴风雨般袭来的局势,只是像从前一样,聊些生活的琐碎。聊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动作顿住,手中的餐具轻轻放在桌上,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几秒,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专注的目光。
“怎么?” 她问,声音轻柔,像是怕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你是不是瘦了?” 他说,声音里带着关切,那关切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间。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切了一块牛排,用力有些过头,刀子划过盘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突兀,仿佛是她内心矛盾与挣扎的宣泄。那一刻,她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意蔓延至全身。
万临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沉重而缓慢,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她走到窗边,窗外灯火通明,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在这一刻却与她无关。楼下路口的红绿灯像机械的心跳,反复闪烁,红与绿的交替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窗沿,指尖冰凉,那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所有的勇气,拨通了陈明泊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对方很快接了,声音带着些轻哑,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身心俱疲的战斗:“喂?” 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却又夹杂着无尽的痛苦。
“你在干嘛?” 她的声音比她想象中还要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刚洗完澡,准备看点东西。你呢?” 陈明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那疲惫让她心疼不已。
她顿了顿,牙齿轻轻咬了咬唇,那嘴唇因为她的用力而微微泛白:“你知道我哥今天找我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那头沉默了一瞬,那沉默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嗯。他应该是担心你,会被我拖累。” 陈明泊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仿佛在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会吗?” 她问,声音轻到几乎要被窗外呼啸的风吹散,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绝望。
“万临……” 陈明泊在那头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深情与无奈,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他沉了片刻,像是在积蓄力量,才继续,“我不能保证不会。现在这个局面,我确实没办法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像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
“那你还要继续?” 她抬眼望向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却无法照亮她前行的道路。她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难掩的疲惫,那疲惫像是多年的重担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堪重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次听见别人提你,都心跳加速,怕有人说起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那哽咽像是即将决堤的洪水,让她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我知道。” 陈明泊的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那叹息声里满是对她的心疼和对现实的无奈。“可我不想骗你,临临,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让你卷进来。你不是我该牵扯的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像是在试图推开她,保护她。
“可你已经牵扯我很久了。” 她的眼里浮起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那水雾像是她内心痛苦的具象化。“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牵扯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又带着一丝深情,那深情让她无法轻易割舍这份感情。
电话那头的陈明泊没再说话。隔着无线信号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那沉默仿佛是他也说不出任何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字,他的内心同样痛苦不堪。
过了良久,他轻声道:“要不…… 我们先冷静一阵?”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窝,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这句话像是一道细小却准确的切口,割裂了她最后一点防备。她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无声滑落,那泪水滚烫,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好。” 她轻轻地说,声音轻得如同随风而散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绝望。
挂断电话后,她倚着窗边,缓缓蹲下来,动作迟缓而沉重,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轻轻颤抖,那颤抖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她的呼吸断断续续,那呼吸声像是她破碎的心在哭泣。
而此刻的陈明泊,也靠在自己客厅的椅子上,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手机还握在手里,那手机像是一个冰冷的枷锁,锁住了他的情感。他盯着黑掉的屏幕,像是透过那无光的玻璃在看她。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
半晌,他抬手捂住眼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泛白的指节像是他内心痛苦的见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这寂静的夜里,他和她,虽然相隔甚远,却同样被痛苦深深地折磨着,那痛苦如同无尽的黑暗,将他们紧紧地笼罩。
陈明泊整夜未眠,仿佛被痛苦的恶魔死死纠缠。夜已深,客厅被黑暗吞噬,宛如一座寂静的孤岛,唯有落地窗边那盏昏黄台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光线倾斜地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勾勒出一道孤独而落寞的剪影。他蜷缩在沙发角落,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手里握着手机,屏幕已经黑了很久,可他的手指却像被黏住一般,始终没舍得放下。
微信页面还停留在万临最后那条消息上 ——
【我觉得,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几个字,眼神空洞而深沉,仿佛被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沉重得无法呼吸。指尖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划着屏幕,动作迟缓而机械,从那条信息往上翻。每滑动一下,过去与万临相处的画面就像一场汹涌翻腾的潮水,争先恐后地涌过来,将他彻底淹没。他缓缓靠进沙发,身体微微颤抖,闭上眼,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像是在极力忍着一阵深不可测、深入骨髓的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着万临的名字,那模样,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在黑暗中舔舐着伤口。
那边,万临站在洗手间的镜前,眼神呆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洗完脸后,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迟迟没有擦干。水珠沿着她的下巴不断滴下来,“滴答滴答” 地落进洗手池,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她却像没感觉似的,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的自己,看了很久很久。
哥哥昨天的提醒,语气比平时更严肃,仿佛带着寒冬的凛冽:“陈明泊最近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内部有人盯上他了。他过往项目太多、涉及的人太杂,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最好现在就抽身。” 哥哥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声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怕牵连到你,还是怕牵连到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哥哥的审视,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一丝温暖。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随后传来的是简短却沉重的两个字:“都怕。” 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子弹,击中了她的心。
“……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对哥哥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那通电话挂断后,她坐在床头,像一尊雕塑般沉默了很久,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天色微明,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她的身上,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现在,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而麻木。她缓缓抬手,动作机械地轻轻将水擦干,然后拿起眼霜,挤出一点,在眼周慢慢涂抹,试图掩盖昨夜失眠留下的疲惫痕迹。接着,她拿起口红,对着镜子,仔细地画好口红,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完成一场庄重的仪式。她将自己收拾得无懈可击,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可那眼底深处的落寞与悲伤,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昨夜失眠了,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内心的脆弱。她要用这看似坚强的外表,筑起一道防线,抵御外界的伤害。
八点二十,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出门上车。车缓缓开动,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两旁的景物像幻灯片一样快速闪过。车开到半路,她犹豫了几秒,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拨通了陈明泊的电话。那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
他接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的电话。“是我。” 她握着方向盘,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语气却故作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想说,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电话那头沉了一下,短暂的寂静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得人心生疼。他的声音随即传来,低哑却带着克制,那克制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随时可能被汹涌的情感冲破:“昨晚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陈明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