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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戚继光正在查看新送到的军报。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士兵们的惊呼声。"怎么回事?"他掀开帐帘时,皮质帐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只见夜空被一道亮光照亮——原来是工部试验的新式"飞天灯",巨大的灯笼正缓缓升空,下面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好个'天灯示警'!"戚继光抚掌大笑。这灯笼升到数百丈高,方圆数十里都能看见,蒙古人任何夜袭的企图都将无所遁形。他转身回帐时,听见几个士兵在窃窃私语:"听说这灯能飞三天三夜不落...可不是,工部那些匠人..."
与此同时,蒙古大营里正在杀最后几匹战马。听着远处明军营地的欢笑声,一个老牧民喃喃道:"汉人怎么运来这么多粮食?"他手里的骨刀割在马肉上,发出钝钝的摩擦声。年轻的头人望着天空中诡异的光点,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黄河渡口,数百辆粮车正在通过新搭建的浮桥。户部主事手持算盘站在高处,珠子碰撞的噼啪声与河水哗哗声相应和:"每日耗米两千石,腌肉五千斤,干菜..."他突然住口,看着河面上新到的船队。
三十艘漕船吃水极深,船舷与水流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押运的武官笑着揭开苫布,露出里面金黄的稻谷:"南洋新稻,一岁三熟!"他拍开酒坛泥封的声响惊起了河边的水鸟,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打破了河面的平静。
辎重营的工匠们正在岸边组装水车,木槌敲击榫头的咚咚声此起彼伏。这是最新式的"龙骨水车",据说一天能磨面百石。几个蒙古探子躲在远处的芦苇丛中,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踩碎薄冰的轻微声响被水车的噪音完全掩盖。
更令人惊叹的是随军的医疗营帐。十几个白布帐篷排列整齐,里面不时传出伤员的呻吟声。军医正在使用新式的"麻醉散",伤兵喝下药汤后很快昏睡,手术刀切开皮肉的声音再也引不来惨叫。药碾子在石臼中滚动的声音,成了医疗区最常听到的声响。
而在蒙古大营,情况截然不同。几个萨满正在跳神治病,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一个伤兵疼得咬断了木棍,断裂声被淹没在诵经声中。营地里弥漫着腐肉和草药混合的怪味,偶尔传来战马最后的嘶鸣——那是伤重不治的战马被宰杀时发出的。
克鲁伦河畔,两军终于正面相遇。蒙古可汗的金顶大帐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帐前苏鲁锭长矛上的黑缨在风中狂舞,发出猎猎声响。"冲锋!"号角声撕破长空,万马奔腾震得大地微微颤抖,细小的石子在地面上跳动。
"列阵!"戚继光宝剑出鞘的龙吟传遍三军。火枪手们整齐划一地装填弹药,铅弹倒入枪管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当蒙古骑兵进入三百步时,大将军炮突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将晨雾都染成了橘红色,炮弹出膛的轰鸣惊飞了方圆数里的鸟群。
冲锋的骑兵如割麦般倒下,幸存的战马拖着肠子狂奔,马蹄踏在血泊中发出黏腻的声响。蒙古可汗的瞳孔里映出越来越近的明军骑兵,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金冠落地的清脆撞击声。
战场上突然下起小雨,雨滴打在铁甲上发出叮咚声响。血水混着雨水在低洼处汇聚成小溪,发出潺潺水声。一个明军士兵发现了个受伤的蒙古小王子,正要举刀,却见对方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汉字"永昌"。
"住手!"戚继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下马时,铠甲发出熟悉的哗啦声。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发现背面刻着"大明赐"三个小字。"这是永乐年间赏赐给顺义王的..."他的手指摩挲着玉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蒙古骑兵护着一辆马车突围,车轮碾过尸体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追!"戚继光翻身上马,马刺轻磕马腹的金属声格外清晰。
追击持续到日落时分。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明军终于截住了那辆马车。掀开车帘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车里坐着个汉族女子,怀中抱着个混血婴儿,孩子正在嘬着手指,发出轻微的吮吸声。
乾清宫里,隆庆帝正在把玩蒙古可汗献上的金印。金印落在御案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漠北诸部请降..."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争吵声。
"北伐耗费太过!"户部尚书将账册摔在地上,纸张散开的哗啦声在殿内回荡,"五百七十万两白银啊!这还不算阵亡将士的抚恤..."
兵部尚书冷笑一声,腰间玉带碰撞作响:"若不出兵,蒙古人打草谷损失的何止千万?"他指着地图上几处焦黑的标记,"这些被焚的粮仓,被掳的百姓..."他的手指敲在地图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争论声被突如其来的捷报打断。锦衣卫双手呈上染血的战报:"戚将军生擒土默特部首领!"羊皮纸展开时,几粒塞外的砂砾落在金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战报中提到缴获的"金帐",实则是用丝绸覆盖的普通帐篷,被雨水淋湿后正滴滴答答地漏水。
隆庆帝突然大笑,笑声在殿内回荡:"传旨!设漠北都护府,驻军三万!"他的手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几位阁老面面相觑,手中的象牙笏板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居庸关外,凯旋的大军正在休整。戚继光站在烽火台上,望着远处新立的界碑。石匠最后一凿落下,清脆的叮当声在峡谷中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的山鹰。
"将军在看什么?"副将递来水囊,皮囊与铁甲摩擦发出吱呀声响。远处,士兵们正在拆除营帐,帆布抖落的扑扑声此起彼伏。
戚继光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草原,仿佛看到更远的西方——那里有传教士说过的,更强大的火器与战舰。一阵风吹过,将他的斗篷掀起,猎猎作响如战旗飘扬。
营地里,几个士兵正在擦拭火铳,枪管与布条摩擦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一个年轻的蒙古俘虏好奇地观望,被老兵呵斥:"看什么看!这可是机密!"呵斥声惊动了拴在旁边的战马,它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蹄与石头碰撞出点点火星。
远处的山坡上,几个蒙古孩子正在捡拾战场上遗落的铅弹。金属与石头碰撞的叮当声,随着暮色一起,渐渐消散在辽阔的草原上。最小的那个孩子突然举起个闪亮的东西——那是一枚明军火枪手的铜纽扣,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芒。
更远的地方,一队商旅正沿着新修的官道缓缓西行。驼铃叮咚,车轮辘辘,与草原上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新的边疆乐章。商队最前方,一面"茶马互市"的旗帜在风中舒卷,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