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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
这个称呼像一记闷雷击中我的胸口。艾斯特·杜兰德——039号,叶蓁的另一个女儿,阮清的孪生姐姐——就这样站在巴黎公寓的门前,用我从未听过的昵称呼唤我。
阮清先反应过来:"你...认识他?"
艾斯特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最后落在我脸上:"你的眼睛...和照片上一样。"她退后一步,"请进来吧。"
公寓比想象中宽敞,落地窗外是巴黎的天际线。一架三角钢琴占据客厅中央,墙上挂满乐谱和照片。我的视线立刻被钢琴上方的小提琴吸引——与叶蓁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琴弦完好。
"那是..."阮清指向那把琴。
"复制品。"艾斯特轻声说,"根据记忆中的样子定制的。"她转向我,"你们带了原件?"
阮清递过琴盒。艾斯特的手指在触到琴身时微微发抖,当她看到"叶蓁1994"的刻字时,一滴眼泪砸在琴面上。
"我找了它二十年。"她抚过断裂的琴弦,"领养父母说这是我的生母留给我的唯一物品,但五岁时被我不小心摔坏了..."
"不是摔坏的。"阮清说,"是哀悼的仪式。"
艾斯特猛地抬头:"你们知道她?知道叶蓁?"
"我们的生母。"阮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也是他的..."
话在这里卡住了。我站在两个女孩之间,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艾斯特看上去二十五六岁,而我三十出头。在生物学上我是她父亲,现实中我却只比她大十岁。
"茶还是咖啡?"艾斯特生硬地转换话题,显然也意识到这个尴尬。
"茶,谢谢。"阮清说,然后补充,"他喜欢黑咖啡,不加糖。"
艾斯特的手在咖啡壶边顿了一下:"你们很熟?"
"非常。"阮清直视她的眼睛,"比你想象的更熟。"
厨房传来杯碟碰撞的声音。我站在客厅中央,像个闯入别人生活的幽灵。墙上照片吸引了我——艾斯特的成长轨迹:婴儿时期被法国夫妇抱着,学琴,毕业,演出...没有一丝叶蓁的影子,却处处是她的痕迹。尤其是艾斯特拉琴时的侧脸,与叶蓁那张获奖照片如出一辙。
"看这个。"阮清突然拽我袖子。钢琴旁的展示柜里,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陈列着一根断裂的琴弦,标签写着"étoile的纪念"。
"étoile是她的小名?"我问。
"法语的'星星'。"艾斯特端着托盘回来,"养父母说这是我的生母给我起的名字。"她放下茶杯,突然直视我,"所以,你是我父亲?"
咖啡在我喉咙里变成岩浆。阮清也僵住了,茶杯悬在半空。
"生物学上...是的。"我艰难地承认,"但我十五岁时..."
"我知道。"艾斯特打断我,"叶蓁的日记提到过。"
"日记?"我和阮清同时惊呼。
艾斯特走向书架,取出一本皮面笔记本:"领养机构转交的。只有前几页有字,后面全是空白。"
日记本在我们手中传递。扉页是叶蓁娟秀的字迹:"给我的小星星étoile,愿音乐指引你回家。"第一页记录着1995年3月12日:
"今天确诊了。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要离开两个未出世的孩子。还好已经安排好一切,杜兰德夫妇会照顾好étoile,林媛答应收养另一个..."
日期跳到4月15日:
"欢欢来信说他在少管所很好,还画了幅星空给我。不敢告诉他怀孕的事,他才十五岁,不该背负这些..."
最后一页是5月20日:
"今天见到杜兰德夫妇了。étoile会去巴黎学音乐,另一个孩子留在北京。虽然心如刀割,但这是最好的安排。至少她们会活着,会幸福..."
字迹在这里变得模糊,像是被泪水晕染。我翻到背面,发现一张夹在封底的照片——叶蓁与一对法国夫妇站在医院门口,她挺着明显的孕肚,手里拿着小提琴。照片角落的医院标志让我瞳孔骤缩:北京国际医疗中心。
"这是..."我声音发紧。
"专为外籍人士服务的医院。"阮清立刻明白,"所以她早就计划把艾斯特送到法国?"
艾斯特指向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看这个。"
"双胞胎分离协议"几个字刺入眼帘,下面是叶蓁和杜兰德夫妇的签名,日期是1995年5月18日——阮清出生前一个月。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艾斯特轻声说,"所以安排好了一切。"
阮清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肩膀微微颤抖。我想跟过去,却被艾斯特拦住:"让她静一静。我刚读到这些时,整整一周没碰琴。"
钢琴上的节拍器滴答作响,像倒计时的钟。我盯着叶蓁的照片,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小提琴...弦是完好的。"
"因为那时她还活着。"艾斯特说,"断弦是...之后的事。"
"谁把琴带给你的?"
"一个中国女人。"艾斯特皱眉回忆,"养父母说她自称叶蓁的朋友,在我满月时专程从北京送来这把琴和一些乐谱。"
"林媛?"我脱口而出。
艾斯特摇头:"名字不记得了,但养父母说她很悲伤,几乎不说话,只是反复检查我的手指,说'适合拉琴'。"
我和阮清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媛是钢琴家,不可能不懂小提琴。那么送琴人是谁?
"有她的照片吗?"阮清问。
艾斯特摇头,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琴盒夹层里有张字条..."
她跑向卧室,片刻后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回来:"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
纸条上是中文:"给小星星。琴断心未断,弦绝音不绝。—037"
我的编号。但我从未写过这样的字条。
"这不是我写的。"我皱眉,"字迹像叶蓁的..."
"但署名是你。"阮清指出,"除非..."
"除非叶蓁以你的名义写的。"艾斯特接上她的话,"为什么?"
钢琴上的节拍器突然停了,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窗外飘来街头艺人的琴声,竟是叶蓁乐谱上的旋律。
艾斯特像被雷击中:"就是这段!"她冲向钢琴,翻开叶蓁的乐谱,"《给未出世的孩子》的主旋律!"
琴声从窗外飘来,与乐谱上的音符完美契合。艾斯特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加入那段旋律。奇妙的是,尽管从未见过完整乐谱,她却能准确无误地演奏下去,仿佛这段音乐早已刻在DNA里。
更令人震惊的是,阮清突然开始哼唱,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啦—啦—"声,却与旋律严丝合缝。
"你怎么会这段?"艾斯特停下演奏,震惊地问。
阮清同样困惑:"不知道...感觉特别熟悉..."
"胎教。"我突然明白,"叶蓁怀孕时经常演奏这段。"
艾斯特快速翻动乐谱,在最后一页背面发现一幅小素描:病床上的叶蓁挺着孕肚拉琴,床边站着个小女孩——赫然是幼年的阮清!
"这不可能..."阮清声音发抖,"林媛说我出生后叶蓁就..."
"她见过你。"我盯着素描,"至少一次。"
艾斯特突然捂住嘴:"天哪...你们看这个!"她指向素描角落的日期:1995年8月15日——阮清出生两个月后,叶蓁去世前一周。
"所以她撑到了产后..."我计算着时间,"但为什么分开你们?"
艾斯特翻到乐谱最后一页,指着底部的法文注释:"看这里。"
"Pour mes jumelles, un jour, elles joueront ensemble."(给我的双胞胎,终有一日,她们会一起演奏。)
阮清的眼泪终于落下。她走向艾斯特,两人在钢琴前相对而立,像镜子的两端。无需言语,艾斯特拿起小提琴,阮清坐到钢琴前,同时开始演奏那段旋律。
我站在两个女孩之间,看着这对被命运分开二十五年的双胞胎,第一次合奏生母为她们创作的曲子。艾斯特的琴声清亮如溪流,阮清的钢琴沉稳如大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填补了时光的裂缝。
演奏结束时,艾斯特的E弦突然断裂,发出清脆的"铮"一声。我们同时愣住了——与叶蓁那把琴的断弦位置一模一样。
"琴断心未断..."艾斯特轻声念出字条上的话,突然泪如雨下,"她早就知道...知道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彼此..."
阮清上前拥抱她,两人在午后的阳光中紧紧相拥。我退到窗边,给她们留出空间,却被墙上的一张地图吸引——巴黎音乐学院周边,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点,旁边写着"寻找叶蓁足迹"。
"你一直在找她?"我问艾斯特。
她擦干眼泪点头:"十八岁知道身世后就开始收集线索。养父母很支持,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找到什么了?"
"只确定她1994年在巴黎音乐学院交换学习,主修作曲。"艾斯特指向地图,"她常去圣图安市场淘旧乐谱,在老马塞尔店里认识了杜兰德夫妇——我后来的养父母。"
"所以他们不是随机领养你..."阮清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