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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帕亚的晨钟穿透薄雾,低沉悠远。我搀着雨晴,跟随阿普派来的向导穿过最后一段山路。雨晴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长途跋涉仍让她脸色苍白。
"那就是孟帕亚寺。"向导——一个傈僳族少年指着山顶。
云雾缭绕中,一座金顶佛寺若隐若现。少年完成任务后迅速离去,仿佛多留一秒都会惹上麻烦。
寺庙山门前的石阶长满青苔,显然香客稀少。我们刚踏上台阶,两个持棍武僧就拦住了去路。
"施主何事?"高个武僧汉语生硬。
雨晴亮出玉佩:"求见吴方丈,为故人传话。"
武僧看到玉佩,脸色骤变,低声用缅语交谈几句,然后示意我们跟上。穿过几重院落,香火味越来越浓,诵经声从大殿传来,让人莫名心安。
主殿后的禅房前,武僧让我们止步。片刻后,禅房门开,一位白眉老僧缓步而出——吴方丈比想象中更苍老,僧袍下的身躯佝偻如枯枝,但双眼却亮得惊人。
"二十三年了..."老僧盯着雨晴的玉佩,声音颤抖,"老衲以为...再看不到这'忠'字玉。"
雨晴上前一步:"方丈认识家父?"
吴方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我们,目光在雨晴脸上停留许久,最后长叹一声:"进来吧,劫数啊劫数。"
禅房内简朴至极,一床一桌一蒲团。吴方丈亲自斟茶,手抖得茶水洒了一半。
"老K联系我了,"他直入主题,"说你们带着小林的东西。"
雨晴取出老K给的信封。吴方丈看到照片上的山洞,白眉剧烈抖动:"果然...果然在那里!"他颤抖着从床下拖出个铁箱,取出一把老式钥匙,"轮回殿,该开了。"
我们跟着吴方丈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寺庙最深处一座上锁的小殿前。殿门上的"轮回殿"三字已经斑驳,锁头锈迹斑斑。
钥匙转动的声音像一声叹息。殿门开启的瞬间,霉味混合着藏香扑面而来。昏暗的殿内,一尊面目模糊的古佛俯视众生,佛前供着几盏长明灯。
吴方丈点燃蜡烛,火光渐亮——佛像两侧的墙上挂满了照片!大部分是黑白的,有些已经泛黄。我的目光立刻被正中那张吸引:身着袈裟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林警官的轮廓!
"爸爸?!"雨晴踉跄上前,手指轻触照片,"他...出家了?还活着?"
吴方丈摇头:"这是十年前拍的。之后..."他欲言又止,"先看这个。"
他移开佛龛,露出墙上的暗格。里面是个金属盒,正是老K照片里林警官手中那个!吴方丈输入密码"0",盒子应声而开。
盒中整齐码放着文件、照片和几盘微型磁带。雨晴拿起最上面的信封,抽出信纸——林警官的笔迹!
"若有人见此信,我已不在人世..."雨晴念出声,声音越来越抖,"2005年绝笔?可照片是2015年的!"
吴方丈闭目捻珠:"照片是别人送来的。送来的人说...小林早已圆寂。"
"谁送来的?"我追问。
老僧摇头:"蒙面人,只说'雪莲开在最高处'。"
雨晴继续读信,脸色突然惨白:"不可能...这不可能!"
信纸从她手中飘落。我捡起来,看到一段触目惊心的文字:
"雨晴非我亲生。1998年缉毒行动中救下的女婴,其生父乃'雪山会'创始人之一。为保护她免遭灭口,我以父之名抚养..."
我震惊地看向雨晴。她呆立原地,像尊苍白的雕像,只有剧烈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是...毒枭的女儿?"她声音破碎,"二十年...二十年我追查的凶手...是我的..."
吴方丈突然按住她肩膀:"血脉不重要。小林视你如己出,把最重要的使命托付给你,这才是真缘法。"
使命?我低头看信纸后半段:
"'雪莲'组织核心成员代号'园丁',现居北京,掌握政法大权。证据在盒中磁带内,需专业设备读取..."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钟声——不是晨钟,而是杂乱无章的警钟!吴方丈脸色大变:"有人闯寺!"
我们匆忙将证据装回金属盒。吴方丈塞给雨晴一张纸条:"后山密道,去傈僳寨找阿普..."话音未落,殿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黑衣杀手持枪闯入,身后跟着更多武装分子。吴方丈迅速吹灭蜡烛,推着我们躲到佛龛后。黑暗中枪声大作,子弹打在佛像上当当作响!
"分头走!"吴方丈在我耳边低语,"带她去后山!"
他从佛龛下抽出一把短刀塞给我,然后突然站起,僧袍一挥打翻长明灯!燃烧的灯油泼向杀手,惨叫声中,吴方丈冲了出去!
"走!"我拽着还在发呆的雨晴往后门跑。刚出殿门,就看到更多武装分子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穿黑衣的"雪山会"杀手,也有穿迷彩的缅甸军人,甚至还有几个穿中国特警制服的人!
赵立民竟然跨境派兵!这更证实了"雪莲"的能量有多可怕。
我们借着殿宇掩护往后山跑。雨晴机械地跟着,眼神空洞。转过一座佛塔时,一个黑影突然扑来!我本能地挥刀,感觉刀刃刺入肉体——是个缅甸军人!他倒地时年轻的脸因痛苦扭曲,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血腥味冲进鼻腔,胃里翻江倒海。但没时间崩溃,更多脚步声逼近!
后山悬崖边,一条藤蔓编成的软梯垂向云雾深处。我们刚抓住藤蔓,追兵已到眼前!子弹呼啸而过,打碎身旁的岩石。
"下去!快!"我推着雨晴先下。她终于清醒过来,敏捷地攀下软梯。我刚要跟上,一颗子弹擦过手臂,剧痛让我松了手,差点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雨晴单手抓住我的衣领!她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但死也不放手。我奋力抓住藤蔓,两人狼狈地滑下悬崖。
谷底溪流湍急。我们跌入水中,被冲向下游。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变缓,我们挣扎着爬上岸,精疲力竭地瘫在石滩上。
雨晴的右肩又渗出血来。我撕下衣角重新包扎,她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手中的金属盒。
"欢喜,"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我是毒枭的女儿...那我这二十年算什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溪水哗哗流淌,像在嘲笑人生的荒谬。最后我握住她的手:"你是林雨晴,这就够了。"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动:"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知道,"我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你是那个在法庭上为我辩护的检察官,是冒死越狱救我的疯子,是..."我顿了顿,"是我愿意用命保护的人。"
雨晴的眼泪终于落下。她靠在我肩上,无声啜泣。我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们警觉地抬头——是追兵!必须立刻离开。雨晴抹去眼泪,重新变回那个坚毅的检察官:"傈僳寨还有多远?"
"翻过那座山。"我指向东侧的山岭。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启程。山路崎岖,雨晴的伤口让她行动迟缓。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看到山坡上的傈僳族村寨。但反常的是,寨子里一片死寂,没有炊烟,没有灯火。
"不对劲。"我拉住雨晴,躲进路边的树丛。
刚藏好,寨门处就走出几个持枪的迷彩服——不是傈僳族人!他们说着汉语,明显是在等人。
"赵立民的人..."雨晴咬牙道,"阿普可能出事了。"
我们悄悄绕到村后,发现几具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沟渠里——是傈僳族人!其中就有帮过我们的少年向导。他的眼睛还睁着,仿佛不明白为何遭此横祸。
雨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愤怒得浑身发抖,这些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得离开这,"我强迫自己冷静,"去下一个联络点。"
雨晴却轻轻"咦"了一声,从少年手中掰出个东西——一枚铜钱,用红绳穿着,像是护身符。
"老K说过..."她回忆道,"如果情况危急,就找戴这种铜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