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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桑，你说这苹果汁换身果茶的皮，咋就跟开过光似的？”
军训队列最后一排，站军姿的张菲对一旁的许琛悄声道，一股子兴奋完全掩盖不住，还带着不解。
烈日将操场烤成铁板，鞋底黏着滚烫的水泥地。
许琛如老僧入定一般老老实实站着军姿，闻言神色淡淡的。
若不是脸上哗哗淌的汗珠显得人有点狼狈，还真有那么点宠辱不惊的高人风范。
苹果汁换成果茶，不仅仅只是换个名字，而是换了个概念，营销出了一种养生果茶，鲜榨果汁，预防中暑。
更别说里面还有身份对等、饥饿营销、预购这些惯常的商业手段。
这在后世，早就烂大街了。
不过在06年的小县城里用起来，依然领先版本几十年！效果出奇的好！
他目光掠过操场上攒动的人头，cos彦祖：“这年头出来卖水，要讲背景，要讲实力——”
“艹！你能说人话不？”
“呃——简单讲，就是卖的不是水，而且一种概念，健康背书、社交货币、稀缺游戏。”
瞥见张菲清澈见底的眼神，他拍了拍张菲的头，不好意思，高估你的智商了。
他掰开揉碎了讲：“看见你爸桌上泡枸杞的保温杯没？咱们这就是学生版养生茶。”
张菲似懂非懂。
许琛忽然想到树荫下，张若婷被女生们围得水泄不通的画面。
当时她攥着笔记本的指尖发白，马尾辫在推搡中散开一缕，像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场景让他想起盒马红心苹果汁限购时定闹钟抢购的盛况。
不管怎么说，商业之路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开了，没有摔倒掉进沟里。
这一批果茶，卖了30元钱，按照06年小县城的物价，算是一笔小财。
他买了50个塑料杯，成本10元钱，添加剂10元钱一瓶，总共20元成本。
塑料杯单个0.2元，浓缩汁勾兑比例1:20，单杯成本0.4元，定价1元毛利率150%，比农夫山泉矿泉水毛利高两倍。
而他定价1元，就是要让她们觉得比小卖部2块钱的汽水划算，又比5毛的色素水高级。
这东西，就跟盒马那29.9的苹果汁似的，喝着是苹果味，买的是中产梦！
现在塑料杯、添加剂都还没用完，就已经回本，并且赚了10元钱。
这种回报率相当可观。
怪不得卖水的都能成为首富呢！
这行业，暴利啊！
有得必有失。
他商业之路的第一步是成功迈出了，但由于他、刘涛、张菲在几千人的目光注视下，在夕阳下的狂奔，也被教官壮哥重点关照起来。
在一根红旗渠的糖衣炮弹下，壮哥给他们透了底，是教导主任周永殿亲自下的通知，说他们三人精力旺盛，务必要给他们三个上上强度。
第二次军训间歇休息的时候，他和张菲、刘涛三人被练的感觉都有点脱水了。
幸好有一辆电三轮，他们不用在夕阳下傻呵呵的奔跑了。
于是，在操场几千号学生纷纷找地坐着休息的时候，张菲开着那辆电三轮，载着许琛、刘涛两人，轰鸣声响彻整个操场，在几千号学生的或惊讶或好奇或目瞪口呆的目光里，直接上演了一场极速飞车，留下一地烟尘，飘出了操场。
军训第一天，他和张菲、刘涛，就以这种方式在全校学生中出名了！
三人到了张菲家，许琛、刘涛调制果茶，张菲开着电三轮去食堂四号贾明光那儿又要了100个塑料杯回来，之后装杯，依然是装了三十杯回到操场。
许琛、刘涛、张菲三人开车，刚到操场女生休息的地方，呼啦啦一群女生就围了过来。
“我预购了！给我一杯！”
“我第一个预购的！先给我！”
“我也预购了！”
许琛、刘涛、张菲三人被围在车上，差点下不了车。
“大家不要乱，按预购顺序来！”
许琛跳下车，看到人群外的张若婷手里举着个本子，很努力的想挤进来却被其他女生越挤越远。
一看她就没挤过公交车。
他扒拉开几个女生，拉着张若婷的手腕，把她拉到电三轮车旁。
张若婷脸上红彤彤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添了丝丝别样风情。
她不待他说话，把手中拿着的那个笔记本递给他，“这个给你，谁预购了，以及顺序，我都记在本子上，你按照名字念就可以。”
说着，她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打叠的整齐的纸币，“这是预购的钱，68元。”
“钱你先拿着。”
他没看那一打纸币，反而接过笔记本，打开，里面按照1234的顺序标注，数字后面是人名，一直到第68位，清晰、简单、明了。
不愧是学霸，做事就是认真！
他看着她，笑道，“你还挺细心的。”
“我不想做的，但你硬甩给我了，那就做一下了。既然做，就得做好，也只是记一下名字，又不难。”
她也笑了笑，既无奈又带着点抱怨，又把钱递给他，“钱还是你收着吧。”
“你先收着吧，我忙着呢，没空。”
他还打算把张若婷拉上船呢，怎么可能收钱。
怕张若婷还要推脱，他忙转身对围着的女生道，“预购的人名、顺序都在本子上记着呢，我按照顺序叫人名，叫到人名的上前领果茶。
张菲、刘涛，你俩负责给同学们拿果茶！”
“好嘞，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张菲、刘涛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保证的干脆，眼神在女生们之间扫视，跟防范有人抢劫一样。
“刘潇。”他翻着笔记本，念了序号1的人名。
“我的。”刘潇，正是那位第一位预购单女生，齐耳短发，眉眼间有几丝娇柔之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