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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尼休斯顿以其标志性的宽广音域和强大的胸腔共鸣着称。她在这场演唱中展现了近乎完美的控制力,尤其是高音部分的爆发力,既充满激情又不失稳定。?她在传统国歌旋律中加入的即兴花腔、延长音、转音。为这首庄重的歌曲注入了个人风格,既尊重了原曲的庄严,又赋予了新的艺术生命力。林恩感觉自己和惠特尼唱功的差距起码隔着两个麦当娜.....以后还是得多搞副业啊!
林恩登台演出时,观众席不仅有士兵,还有紧紧搂着婴儿的妻子、攥着国旗的老人,他们有些人眼里还含着泪光。面对黑压压的士兵,林恩又有些腿肚子打颤。但看到第一排坐着个戴“爸爸最棒”头带的小女孩,忽然想起经纪人那句“这帮人明天可能就上战场了”。
“Lately I been, I been losing sleep, dreaming about the things that we could be…”
第一段副歌吟唱般结束,当前奏的吉他扫弦炸开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混杂着口哨和枪械扣动的轰鸣——这群平均年龄21岁的大兵太熟悉《Counting Stars》了。过去两个月,它响彻彭德尔顿营的每个角落:食堂打饭队列里有人用叉子敲出节奏,悍马车电台在沙尘中循环播放,甚至靶场教官用它的节拍吼过“换弹夹!三点钟方向!”。
真正的高潮在副歌降临。“I couldn't lie, couldn't lie, couldn't lie(我无法欺骗,无法欺瞒,无法伪装)——”的尾音尚未落地,整个训练场已化作巨型共振箱。士兵们扯开衣领,露出发红的脖颈,青筋暴起地合唱:“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但置我于死地者必将赐我以后生)”。有人将步枪举向天空充当荧光棒,枪口在加州烈日下折射出细碎光斑,仿佛歌词里虚幻的‘星辰’。
抱着婴儿的少妇们跟着旋律摇晃,军靴跺地声震得孩子耳膜发颤,但她们仍在笑。一名戴珍珠项链的军官妻子对镜头比心:“我丈夫说这歌让他们想起入伍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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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恩知道,看台上某些人的“星空”是另一番图景——那些攥着国债报表的政客、兜售股票的华尔街掮客、在CNN镜头前流泪的石油大亨,正将星条旗上的每一颗星兑换成血筹。
演出结束后,一位满脸雀斑的列兵朝台上扔来军牌,林恩下意识接住——金属牌残留着体温,正面刻着“LESTER J. SMITH”,背面是潦草蚀刻的十字架与新生儿脚印。那士兵粗鲁的吼着:“LINK!明年要是它还挂你吉他上,说明老子没被萨达姆的生化屎蛋炸飞!”他身边的人群爆发出喝彩。
退场时,盖伊兴奋地晃着他:“你看到NBC的镜头了吗?‘英雄歌手激励军队’!这噱头够炒三个月!”林恩低头凝视军牌上晃动的挂链,那声响不再是金属撞击,倒像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收盘钟声。
随后登场的麦当娜直接把装甲悍马车开上舞台,当麦当娜的镶钻高跟鞋踏上悍马车顶时,整辆装甲车在士兵的咆哮中微微震颤。这辆刚卸下机枪架的M998悍马被涂成哑光黑,车头焊着巨大的镀金十字架,两侧车门喷满荧光粉涂鸦——“Bitch Gone Wild(悍妇出闸)”和“Kiss My Desert Rose(亲吻我的沙漠玫瑰)”。海风裹挟咸腥扑来,她的裙摆如倒悬的降落伞鼓胀翻飞,“记住这个画面——”她扯开军装外套甩向人群,镶满弹壳的胸衣在阳光下炸出冷光,“想再看一次?活着滚回来!”台下瞬间沸腾,无数双迷彩手套飞向空中,像被击落的鸽群。
《Like a Prayer》的旋律响起时,家属区的母亲们红着眼眶跟着跺脚,而士兵们用枪托敲击地面的节奏仿佛战鼓。枪托砸地的声浪让她轻笑,她太熟悉如何驯服野兽:“Life is a mystery, everyone must stand alone…”
林恩此时在弹药箱上给士兵和家属签名,一名戴婚戒的中士低声说:“我女儿刚才说你是她第二个偶像……第一个是我。”他掏出胸口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边缘已经摩挲得发白。
“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不过你不担心遭遇不测吗?”中士不像其他满头热血的单身汉正对着麦当娜发痴,他有家庭、有牵挂,林恩很好奇这些普通人面对战争时的真实想法。
“这是军人的天职,若我遭遇不测,抚恤金足够支付凯特的大学学费。而且阻止萨达姆变成第二个希特勒、保卫石油供应线,这和每一个米国人都息息相关,就像你为我们做的一样。”中士坚定的说道。
“你们才是阿米莉卡的英雄...这么说你支持白宫的决定?”
“白宫那帮公子哥儿根本分不清M249和雪茄剪的区别,他们只想在选举前搞点大新闻。”提到政客他鄙夷的抿了下嘴唇。
...
回程的车上,林恩默不作声,今天见到的米利坚强大军事实力和战争动员能力让他叹为观止..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了“意识形态”中的关键一环。
时隔数月重回西海岸,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米国社会的割裂:曼哈顿中城的高楼大厦里华尔街精英举着香槟为“军工业复苏”欢呼,电台里却播着无家可归者焚烧纸箱引发火灾的新闻;洛杉矶街头,大学里的激进派学生在焚烧星条旗抗议即将到来的战争,彭德尔顿营即将前往波斯湾的海军陆战队却坚定认为他们是为正义而战;整个社会对非裔、拉丁裔保持着默契而隐晦的系统性歧视,而军队中他们的占比已经超过三分之一.......
米国正用爱国主义的糖衣包裹社会裂痕,而他的歌声注定要在“治愈”与“共谋”的钢丝上摇晃,直到某颗子弹击碎所有矫饰的和弦....某种扭曲的顿悟突然涌上心头——这世界没有救世主,只有更精明的赌徒。
救世主林恩没兴趣,他也是既得利益者,军工股确实大有搞头,一箱箱的‘爱国者’导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回头就买些雷神公司的股票!
轮胎碾过公路的砂砾,麦当娜的高跟鞋尖蹭着林恩的牛仔裤:“第一次见到军队被吓傻了吗?小王子。”
林恩抓住她即将收回的脚踝,皮革绑带的金属扣硌得掌心发痛:“我想到一笔我们可以再次合作的生意...”
麦当娜的墨镜滑到鼻尖,钴蓝色美瞳里映出少年的微笑:“怎么?终于想通政客靠不住了?还是说...”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在他嘴唇边,“你也想当我的战争纪念品?”
“到酒店我再告诉你...”林恩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