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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豹突然闷哼一声,他方才激战时划破的衣袖下,暗青色脉络正顺着小臂蔓延。
系统扫描出毒素成分时,我背后渗出冷汗——竟是突厥狼骑兵惯用的箭毒木汁液。
陈拾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半块发霉的茯苓饼被他掰碎塞进孙豹嘴里:"俺娘说这个能解毒..."
"胡闹!"李饼刚要制止,系统突然在毒素分析旁弹出新提示:【茯苓霉变后与箭毒木碱产生中和反应】。
孙豹铁青的脸色竟真的开始消退,我望着陈拾傻笑的脸,突然意识到这憨人或许真是福星。
雨幕中的客栈突然响起梆子声,寅时三刻的报更在雷声中显得格外诡异。
李饼用剑尖挑起账册,贞观十七年三月初七的兑银记录在火光中泛着血渍:"永通钱庄的兑银凭票需盖五枚官印,其中两枚..."他话音戛然而止,账册夹层突然飘出半张烧焦的笺纸。
我抢在笺纸落地前用袖口兜住,碳化边缘在系统扫描下逐渐显形。
当虚拟光幕将残缺文字补全的瞬间,喉咙像是被人塞了团雪:"这是...鸿胪寺的过所文书?"
李饼的剑鞘重重砸在柜台,算盘上的指骨哗啦作响。
他抓起笺纸对着火光细看,突然冷笑出声:"通关印鉴倒是齐全,可惜笔迹模仿得拙劣——鸿胪寺卿批阅文书,从来不用'准'字最后一勾带分叉。"
系统忽然启动官场关系指南,光幕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官员画像。
当某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影像被标红时,我听见自己喉间吞咽的声音——现任鸿胪寺少卿王元朗,正是三年前突厥献俘礼的典仪官。
"王元朗左手有六指。"我盯着笺纸上那个不自然的勾画,"这个'准'字末笔的颤抖,应该是他掩饰残缺指节形成的习惯。"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陈拾举着火折子凑近查看,突然尖叫着跌坐在地。
十二具陶瓮在阴影里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瓮口探出的森森白骨全都朝着东方跪拜。
我忍着恶臭掀开某个陶瓮,系统立刻分析出骨殖信息:【成年男性,胫骨有长期骑马形成的肌理】。
"是军户。"孙豹的刀尖挑起半片残甲,"看这鱼鳞纹,至少是昭武校尉以上的制式。"他忽然用刀背敲击瓮身,沉闷回响中夹杂着细微的金玉之声。
当第七个陶瓮被劈开时,滚出来的不仅是白骨,还有半块鎏金虎符。
李饼捡起虎符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安西都护府的调兵符?"他猛地转身,剑锋在墙上划出火星,"三年前突厥使团遇袭案,丢的就是这半块虎符!"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虚拟光幕将虎符裂痕与永通钱庄的兑银记录重叠。
当贞观十七年三月初七的日期被标红时,我突然想起那日长安城的暴雨——据说突厥使团正是在那场暴雨中遭遇"马匪",价值九万两的岁贡不翼而飞。
"兑银九万两,丢失的岁贡也是九万两。"我抓起被雨水泡软的账册,"钱庄掌柜恐怕不是商人,而是..."
轰隆雷鸣吞没了后半句话,客栈二楼突然传来丝竹之声。
我们冲上楼梯时,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冷香袭来,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炸开:【曼陀罗花粉浓度超标】。
我屏息甩出腰间银针,钉入声源处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翻转。
真正的密室在机关转动声中显现,八十一枚铜钱组成的卦象悬在穹顶。
李饼的剑尖挑起铜钱,脸色骤变:"这是太史局用来占星的三才通宝。"他忽然用剑鞘击打地面,青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不是血,而是朱砂混着水银的星图。
系统启动时间线梳理,虚拟光幕将虎符案、军饷失窃、突厥使团遇袭等事件串联成网。
当某个空白处突然浮现"太史令"官印时,陈拾突然指着星图惊叫:"这、这不是星星!"
他颤抖的手指划过水银痕迹,那些蜿蜒的线条在火光中竟组成长安城舆图。
我顺着"太液池"位置的凹陷摸去,指尖触到块活动的玉璧。
当玉璧被按入凹槽的刹那,整面星图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账目。
"是军饷流向..."孙豹的横刀在墙上剐蹭出火星,"幽州、陇右、安西——全是边塞重镇!"
李饼突然扯下披风盖住星图,脸色在火光中明灭不定:"三年前突厥使团遇袭后,这三处边军都更换过督粮官。"
他的剑尖悬在某个名字上方,我看见虚拟光幕中的官场关系图正在疯狂刷新——现任陇右督粮官崔琰,正是王元朗的妻弟。
雨声忽然变得粘稠,陈拾举着的火折子啪地爆出火星。
我转身要提醒他小心,却发现他脖颈后的伤口不知何时凝成弯月形状。
系统悄无声息地启动现场重建,在虚拟光幕中,那道伤口正与星图上残缺的危宿逐渐重合。
"不是追踪香。"我攥紧袖中暗藏的银针,"这是...星官印?"
李饼的剑鞘突然压住我手腕,他眼底映着水银星图的冷光:"明日早朝后,太史局要为新晋官员观星授印。"剑尖挑起半片烧焦的笺纸,火光中浮现出焦痕拼成的卦象——竟与密室穹顶的铜钱卦象一模一样。
孙豹突然劈碎窗棂,暴雨裹着更夫的梆子声砸进来。
卯时初刻的报更声中,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些陶瓮里的尸骨...恐怕都是要参加观星大典的官员?"
陈拾怀里的铜盆突然坠地,在空荡的密室里撞出连绵回音。
当余音消散时,我们同时听见阁楼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就像有人正透过铜管,聆听密室里的每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