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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寻回到自己居住的屋舍,迫不及待地将翻开书籍,沉浸其中,一段段晦涩玄奥的文字出现在眼前,姜寻瞬间了解为何门中无人拜于朽木真人座下,实在是朽木诀的弊端太过明显,比方才朽木真人所说还严重几分。
朽木诀以自身经脉为根基,非木系灵根者不可练就,且前期修炼易受经脉反噬之苦,因为朽木诀的本质是通过不断地摧残自身经脉,使之腐朽老化,再以其对应的口诀恢复,不断地锤炼,以达到壮大灵根的效果。
然而修为不到金丹期,朽木诀无法产生朽木逢春的效果,也就无法增强术法。
玉简中记载,修行朽木诀达到元婴境后,便可衍生出一门名唤木雨术的功法,木雨术的主要能力是可以在战斗中时时恢复法力,要知道在争斗之时局势瞬息万变,面对实力相当之人,每多一分法力就是多一分获胜的希望,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每多一分法力就多了一分活命的把握。
因此,这木雨术可谓是如同修炼此术修士的第二条命,等闲之人怕是难以舍弃。
姜寻被木雨术的强横之处所吸引,却也感觉暗无前路,原因便是在这青木宗之中连金丹修士都无有,最强者便是当代掌门柳白,一身真元法力已达筑基巅峰境界,凭借着镇宗法器青玉尺可与金丹之下任一修士一战,修为已达传说中的假丹境界,颇为不俗。
姜寻此处正为是否修炼朽木诀犹豫不决。另一处,执法堂。执法长老柳赤坐于执法案桌上首,功法长老廖青玄与朽木道人分坐两侧。居中的樊天海率先开口:
“朽木长老,依廖长老所言,方才你两位徒儿与廖长老的徒儿起了些许争执,而你不顾身份,以筑基长辈之身干预晚辈斗争,可有此事?”
朽木真人微微颔首:“此事确有发生。”
柳赤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一捋三寸长短的胡须,好奇问道:
“难道你不知门中为提高弟子的修炼积极性,本不禁止同阶弟子相斗的吗?”
“自是知晓的。”
“那你可知道门中有规定,筑基长老不可干预小辈斗争吗?”
朽木真人笑着看了一眼柳赤:“此规定我也知晓。”
执法长老再次恢复了原先的冰冷神色,淡淡道:
“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掌门定夺吧。”
见朽木道人迤迤然走出执法堂 ,廖青玄面露凝重:
“柳师兄,当年朽木实力几乎仅次于掌门,不下于你,要不是其所修朽木诀负面影响过大,导致门下弟子廖廖,可能如今功法长老之位便是他的了。而且以朽木当年的性情来说,其并不是会管这等闲事之人。”
柳赤面无表情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将死之人而已,失了一往无前的魄力,便失了更进一步的希望。”
廖青玄轻轻颔首:
“柳师兄所言极是。”
……
翌日,传功殿。
姜寻从朽木道人口中得知因昨日之事,师徒三人即将被发配前往距离宗门百里开外的兰草谷打理草药。
兰草谷本为临夏国内另一筑基宗门所属,后此宗门因惹到临夏国皇室,被皇室所灭,而此谷常年烟瘴缭绕,所产药草价值低廉,故成了无主之地。
青木宗因当年之战元气大伤,此等蝇头小利自也是看得上眼了,遂常年派人在此处种植药草。
不过这看守兰草谷终究不是一个好差事,一来此地灵力稀疏,二来此地烟瘴缭绕,于修炼肯定是颇有拖累的,历来也只有受责罚的修士会被派到此地。
去兰草谷的路上,姜寻垂头丧气,失去了聊天的兴致。
另一边,龚大力正与朽木道人二人一前一后盘坐在飞行法器青木舟的前端,闭目调息。
青木舟不愧为一阶飞行法器,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可透过稀疏的云层看见下方的兰草谷。
只见此地草木稀疏,其中灌木居多,灌木丛中还有一丝丝紫红色的雾气,想来便是传说中的“烟毒迷瘴”。
灵舟方一落地,驾驶灵舟的弟子便向朽木道人打个稽首:“师叔,弟子先行告退。”
说罢,快速驾驶灵舟转身离去,似是一刻都不愿在此地多待。
姜寻背着大包小包,眼见前方兰草谷荒凉破败的场景,心中不禁一阵悲凉,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此地终老,连昨日自师父处新得真法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只是多年来被同门欺辱,面上已是有点麻木了。
反观朽木道人与龚大力,面色上倒无甚异样。
兰草谷作为青木宗的药园,各休息住处自然是一应齐全的。
说是住处,实则不过是几间略显破旧的草屋,之前的值守弟子也不是个爱惜干净之人,衣物、炊具散落一地,想来是一听闻兰草谷有人接手,来不及收拾便直接离去了。
姜寻与龚大力花了约莫一天时间将三间草屋收拾干净。
姜寻眼见天色已暗,便去兰草谷边缘处打了几只野兔,用树枝串好,置于火上烤炙,不一会儿,兔身上便“滋滋”作响,冒出了金黄色的油脂。
姜寻知晓朽木道人不喜凡俗食物,日常服用辟谷丹,因此只招呼了龚大力,两人一起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姜寻掰下一只兔腿,毫无形象顾忌地啃咬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兄,你说咱们还能出去吗?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了。”
之前两人作为宗门筑基长老的弟子,虽不说待遇尚佳,但也没有过过这种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日子。宗内弟子主要负责修炼,而像他们现在这样看守药园、矿脉的活,平时主要是交由杂役弟子的。
“有师父在你怕什么,师父乃是筑基修为,就算再招其他门人不待见,保住你我二人还是无虞的。”
龚大力同样啃着兔肉,头也不回地答道,蒲扇般的大手抓着一整只兔子,不肯放过一滴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