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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光阳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傲慢,没有辩解,更没有半分被她辱骂后的羞恼,只有一种近乎凝实的坚定。
像块顽石压在她濒临崩溃的心尖上。
那句“血不会白流”、“站这儿就是来抓畜生”的话,像带着钩子,在她一片混沌绝望的脑海里划拉出一道口子。
老太太张着嘴,化成一声呜咽的抽噎。
她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身子一软,被旁边的女警及时搀扶住,踉跄着退到一边。
只是那双通红的眼,依旧死死黏在陈光阳身上,像抓住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
“孩子……大娘家里人全都死了啊……”老太太哭的都要背气了。
陈光阳没再看她,眼帘微垂,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再次扫过这血腥炼狱般的堂屋。
空气中那股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排泄物的恶臭,还有……
一丝若有若无、被血腥完全掩盖的、属于廉价肥皂和某种劣质豆制品发酵后的混合气味,猛地撞入他的鼻腔!
这气味……太熟悉了!
前世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那是上一辈子红星市局档案库里尘封多年的一起悬案卷宗气味描述!
东风县豆腐坊,一家三口,灭门!凶手……
那个潜逃多年、最后在一处黑煤窑被抓获的亡命徒……
他就有这个标志性的气味!
他叫……常顺!
一个在赵家豆腐坊帮过短工、手脚不干净被赵老实辞退后怀恨在心的二流子!
行凶用的是他惯用的一把特制的、带小倒钩的刮刀!
凶器最终被沉在了城西废弃的磨坊水塘里!
前世的记忆碎片与眼前地狱般的景象瞬间重叠、契合!
陈光阳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擂了一下,热血冲上脑门,眼睛却亮得惊人!
“柱子!”
陈光阳猛地低喝,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压抑死寂。
“在!干爹!”柱子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板。
“立刻带人,去城西磨坊后面那个水塘!
给我用长竿子仔细捞!目标是一把一尺半长、刀柄缠着黑色胶布、刀身靠近刀柄位置有一道凹槽的刮刀!拿上技术队的物证袋!”
陈光阳语速极快,指令清晰得如同刻在脑子里,“注意!那刀可能有倒钩,捞的时候小心手!”
柱子没有任何迟疑,尽管不明白干爹为啥突然就锁定了凶器和地点,但长期的信任让他本能地执行。
“明白!捞刮刀!带物证袋!注意倒钩!技术队的,跟我走俩仨人,带上长竿网兜!”他点了几个人,旋风般冲出小院。
技术队王主任和法医程大夫都愣了一下。
王主任忍不住问:“光阳同志,这……依据是?”
陈光阳没时间解释前世记忆,他迅速指向地上那串相对清晰的血脚印:“看出什么没?”
王主任蹲下仔细看:“步幅跨度大,前掌发力深……像是……跑动中留下的?”
“不止。”
陈光阳眼神锐利,“这脚印边缘沾的血迹,有细微的拖痕。看这里,”
他指着门槛内侧一个几乎被踩烂的、不太起眼的暗红色小点,形状像个变形的豆子。
“这不是血迹,是豆渣!新鲜的!而且带着被踩扁的豆腥气。再看凶手离开院门的脚印方向,脚尖朝西偏北,步伐慌乱但方向明确,城西磨坊就在那个方位!
一个身上沾了大量血迹,鞋底还踩了新鲜豆渣的人,慌不择路逃跑,下意识会去哪儿?最熟悉、最容易藏匿和丢弃罪证的地方!”
陈光阳走访了一圈,问了问街坊邻居之后,他的逻辑链条却更加清晰:
“凶手对赵家环境极其熟悉,能正面袭击搏斗杀死壮年的赵老实夫妻,力量不小且带着极深的仇怨。赵家做豆腐,豆渣是常物。结合先前气味和行凶手段的残忍……
我断定是熟人作案,而且是近期被赵家得罪过,心里憋着狠劲的人!
常顺!那个上个月因为偷拿豆腐和豆干被赵老实当街打了一巴掌后赶走的帮工,他有重大嫌疑!那把特制刮刀,是他的标志!”
“常顺?!”
旁边的派出所所长失声叫出来,“对!对对对!那小子是个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被赵老实当众撵走后,还放过狠话说要‘给老赵家放放血’!我们……我们以为是混混吹牛,没当回事啊!”
所长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满是懊悔和惊骇。
陈光阳没理会所长的懊悔。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周围围观、面带惊恐和悲戚的邻居:“各位街坊!我是陈光阳!现在要抓杀害赵老实一家的凶手!”
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低语。所有人都屏息看向他。
“凶手就是常顺!他鞋底踩了赵家新鲜豆渣!
身上沾了血!他跑不远,也来不及换衣服!现在,我问大家伙儿三件事!第一,今早天亮后,有谁见过常顺在柳条巷附近晃悠?具体时间地点!”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我!我见过!”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立刻举手,声音带着抖,“天刚蒙蒙亮,也就约早上5点,我去公厕倒尿盆。
看见常顺那兔崽子缩头缩脑地在巷子口老槐树底下抽烟!眼神鬼祟得很!”
“我也瞅见了!”
旁边一个老头也叫道,“差不多那个点儿,他从巷子口急匆匆往里面走,差点撞翻我!我还骂了他一句赶着去投胎啊!
他没吭声,低头就往里窜,那会儿天还没大亮,我看他穿件灰不拉几的破棉袄!”
陈光阳脑中飞速计算,赵家通常早起磨豆子做豆腐。
这个时间正是他们起床忙碌的时候,符合突袭条件。
“第二件事!常顺平时最可能躲哪儿?除了他家!”
“他租的那破屋早被房东撵了!”
一个汉子喊道,“他没钱,冬天常躲城西那个塌了半边的土地庙,或者……或者磨坊后头放草料那个破棚子!暖和!”
“没错!那破棚子!他肯定在那儿猫过!”
“第三件事!”
陈光阳声音更沉,“有没有人看见他逃跑的方向?或者最近谁家丢了旧衣服?尤其是深色棉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