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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回头望见她掌心把玩的迦南木珠,突然面如金纸:"娘娘,那佛珠......"
"大人眼力真好。"她将血沁最重的那颗珠子举到阳光下,看着朱砂色在雪地里投下暗影,"只是礼佛之人最忌妄语,您说是不是?"珠子落回锦囊时,她听见碎金锁在袖中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安陵容的翟纹裙裾扫过九龙御座旁的蟠龙金柱,鎏金护甲轻叩在汉白玉栏杆上发出清响。
朝阳将她的九尾凤钗投影拉得老长,像一柄淬毒的匕首横亘在跪满朝臣的丹墀之间。
御史中丞王明德捧着鎏金漆盒出列时,她闻到了熟悉的迦南木气息。
那盒中《内务府收支总录》的装帧线竟是西域天蚕丝——这般贵重之物,整个紫禁城唯有养心殿的地龙暖阁存着三束。
"启禀陛下,"老臣的声音裹着腊月寒风,"上月内务府采买司实支白银十二万两,比皇后娘娘裁撤用度前还多了三成。"泛黄的账页在朝阳下翻飞,墨迹里透着几不可察的沉水香——那是皇帝批阅密折时专用徽墨的气味。
安陵容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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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奏折上那些与自己字迹一般无二的批红,忽然想起三日前皇帝咳在迦南木珠上的血迹。
那日苏培盛收拾的染血帕子,分明叠着半片带朱砂的宣纸角。
"爱妃怎么看?"皇帝把玩着新换的蜜蜡佛珠,目光扫过她发间微颤的东珠步摇。
十二串珠帘后,安陵容看见苏培盛的皂靴正压着某封密信的边角。
她盈盈下拜时,袖中纯元皇后的碎金锁贴着手腕发烫:"臣妾请旨禁足景仁宫,十日为期,定当给陛下个交代。"翟衣上的金线凤凰在日头下振翅欲飞,她刻意露出腕间新换的伽楠香珠——那十八颗珠子里,藏着皇帝昨夜亲手系上的辟邪金符。
暮色四合时,安陵容站在内务府库房的重重阴影里。
火折子照亮面前堆积如山的蜀锦,她指尖抚过那些盖着"永州织造"的朱红大印。
冰裂纹梅瓶突然被风叩响,一缕南诏贡香的残烟钻进她的鼻腔。
"小主当心!"宝鹃突然拽着她后退半步。
支摘窗外的雪地上,尚衣监小太监福喜的官靴正踩过未化的冰棱,靴帮处沾着几点暗红——是朱砂,还是血迹?
三更梆子响过,安陵容的描金护甲划过福喜房中那方洮河砚。
砚台边缘的墨迹泛着诡异的靛蓝,与她在朝堂所见赝品账册如出一辙。
正要唤人,忽见床底露出半截靛青纸角——竟是张盖着钦天监印鉴的八字批文。
"娘娘!"侍卫的惊呼划破寂静。
安陵容转身时,正看见福喜七窍流血瘫在门边。
少年太监的指甲缝里嵌着几缕金线,掌心的黑痣被生生剜去,伤口处结着龙涎香灰凝成的血痂。
夜风卷起窗棂上的残雪,安陵容望着福喜青紫的面容,忽然想起昨日在尚药局见过的西域曼陀罗。
那装着毒花的锦匣锁扣上,分明刻着礼部侍郎的家徽纹样。
宝鹃手中的羊角灯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投射在斑驳宫墙上,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却被重重蛛网缠住了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