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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陪华妃观刑时见过福子,那宫女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翊坤宫廊下的朱漆,那朱漆的颜色鲜艳夺目,却透着无尽的悲哀。
“嫔妾谢娘娘垂爱。”她将令牌收入袖中时,触到内侧细密的针脚,那针脚细密均匀,这是用蜀锦裁的绦子,前世华妃赏给心腹的物件都缀着这种绦子。
曹琴默的帕子边缘就曾露出过一模一样的金丝锁边。
回宫路上,宝鹊提着羊角灯的手指节发白,那灯光昏黄而微弱,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灯笼投下的光晕在宫墙上摇曳,忽而照见转角处几簇新折的梅花枝,那梅花枝上的花朵娇艳欲滴,却带着一丝凄凉。
安陵容驻足细看,断口处凝着冰晶,像谁仓促间用银簪划过的痕迹,那冰晶晶莹剔透,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小主当心脚下。”宝鹊突然搀住她胳膊,灯笼顺势照向青砖缝隙。
几粒赤金米珠混在雪泥里,正是华妃今日发髻上坠着的东珠流苏间镶嵌的那种,那米珠色泽金黄,在雪泥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安陵容用绣鞋尖将米珠碾进泥里,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环佩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却让她心生警惕。
转过两道月洞门,却见自己寝殿的茜纱窗透着暖光,那暖光如希望般照亮了她的心。
推门刹那,安陵容瞳孔猛地收缩——临窗炕桌上的青花缠枝香炉竟冒着袅袅青烟,那青烟如梦幻般缭绕,那是她离宫前特意熄灭的沉水香。
“奴婢该死!”宝莺慌慌张张从屏风后转出来,手中铜剪还沾着烛花,那烛花闪烁着微弱的光。
“方才内务府送来新制的银丝炭,奴婢想着添些...”话音未落,安陵容已掀开香炉盖子。
积灰中赫然混着几片未燃尽的丁香花瓣,正是华妃宫中熏衣裳用的西域紫丁香,那丁香花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却让她感到不安。
宝鹊突然轻咳一声。
安陵容转头望去,见妆台铜镜边缘粘着片金箔,形状恰似翊坤宫窗棂上贴的岁寒三友纹样。
她捏起金箔对着烛火细看,背面还沾着些许丹蔻——与华妃今日护甲颜色别无二致,那丹蔻的颜色鲜艳夺目,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看到这些异样,安陵容心中疑云密布,她不禁想起曹琴默,这个在翊坤宫就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更衣吧。”安陵容将金箔投入炭盆,看它蜷缩成金红色的蛾子,那蛾子在火光中挣扎,如她此刻的命运。
当宝鹊拆开发髻时,她盯着镜中自己耳垂上新结的血痂——那是华妃挑起她下巴时,鎏金护甲不经意划破的。
血珠渗进耳洞里的翡翠坠子,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暗红,那暗红色如血般刺眼。
梆子敲过三更时,窗外忽然飘起雪粒子,那雪粒子如冰针般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安陵容倚在暖阁引枕上,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的雕花,那雕花细腻精美,却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宝鹊捧着鎏金暖手炉进来,轻声说:“曹贵人身边的音袖方才来送过绣样,说是给娘娘制百鸟朝凤帐要用的。”
绣样摊在炕桌上,是幅未完成的孔雀开屏图,那孔雀的羽毛色彩斑斓,却似隐藏着阴谋。
安陵容用银簪拨开层层宣纸,在第五张衬纸里发现几道淡褐色痕迹。
凑近烛火细看,竟是用药汁写的“慎”字,墨色深浅不一,像是有人用毛笔蘸着汤药匆匆写就,那字迹模糊不清,却透着警示的意味。
雪粒敲打窗棂的声音渐密,如鼓点般急促。
安陵容忽然起身推开支摘窗,冷风如刀般卷着雪片扑进来,将案上绣样吹得哗啦作响,那声音如鬼哭狼嚎。
她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想起前世某个雪夜,曹琴默抱着温宜公主站在廊下看冰嬉,斗篷里掉出过半包朱砂,那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小主!”宝鹊惊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陵容转身见铜镜中映出宝莺仓皇的身影,小宫女正将什么物件塞进妆奁底层。
羊角灯昏黄的光晕里,那物件露出半截金线——与华妃令牌上的绦子如出一辙,那金线在光晕中闪烁,似在诉说着秘密。
寅时初,安陵容被噩梦惊醒。
梦中那对翡翠镯子化作双头蛇缠住脖颈,蛇眼却是曹琴默发簪上的南洋珍珠,那珍珠的光泽温润,却透着恐怖的气息。
她起身斟茶时,发现茶盏底沉着未化开的盐粒。
宝莺的家乡有个习俗,当人遭遇噩梦时,会在茶盏底放上盐粒,据说这样可以驱散梦魇,保佑平安。
这一土方子,宝莺一直深信不疑,此刻便用在了安陵容身上。
晨光初现时,景仁宫来人传话。
安陵容正对镜簪花,听见“皇后娘娘召见”几个字,手中的碧玉簪突然断成两截,那断裂声清脆而响亮。
断裂处露出细如发丝的裂痕,分明是被人用巧劲折断过,那裂痕如一道伤疤,刺痛了她的心。
“奴婢这就给小主梳妆。”宝鹊打开螺钿妆奁的手在发抖,金丝牡丹缠枝纹的合页发出刺耳摩擦声,那声音如噪音般让人烦躁。
安陵容按住她手腕,从最底层摸出支素银簪子。
那是入宫前娘亲给的,簪头刻着歪歪扭扭的“安”字,那字迹虽然粗糙,却饱含着娘亲的爱。
轿辇行至御花园时,晨雾还未散尽,那雾气如轻纱般缭绕,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安陵容盯着轿帘缝隙外掠过的枯枝,那枯枝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凄凉。
忽然瞥见假山后闪过半幅黛青色裙角——那是曹琴默昨日穿的妆花缎料子。
雾气中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像是谁腰间玉坠相击,又像冰面下暗流涌动,那声音神秘而诡异。
当景仁宫鎏金匾额映入眼帘时,安陵容摸到袖中令牌的鸾鸟纹路,那纹路细腻精美,却透着一股威严。
晨光里,猫眼石瞳孔泛着诡异的幽绿,恍若华妃昨日掐她下巴时,眼中转瞬即逝的忌惮与算计,那幽绿的光如鬼魅般让人胆寒。
轿帘掀起的刹那,她将素银簪子往发髻深处推了推,冰凉簪身刺得头皮发麻,那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穿过三重朱漆门槛时,安陵容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但这香气里混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味,与她前世在冷宫梁上发现的白绫气息惊人相似,那苦杏味如毒药般侵蚀着她的心。
引路宫女的金线宫鞋踏过青砖,裙摆翻涌如黑云压境,那裙摆的翻动如波涛般汹涌。
她数着步数转过最后一道影壁,忽见廊下鹦鹉架空空荡荡,本该挂着的鎏金鸟笼不知去向,唯余几片翠羽在风中打旋,那翠羽在风中飘零,如她此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