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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袭击者的脸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个癫狂的表情与眼前人重叠。
针尖离颈动脉还剩半寸时,消防斧劈开黑暗砸在对方肩胛骨上。
柳思思散开的马尾擦过我脸颊,那柔软的发丝带着一丝清香,她白大褂溅满泥水,握着斧柄的手指关节青白,那苍白的颜色显示出她用力的程度。
面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针筒里的液体泼洒在墙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β - 淀粉样蛋白不是这么用的。”柳思思甩出手术刀扎进对方大腿,动作干净得像在解剖台划开胸腔。
我拽着她后退时撞翻试剂架,玻璃瓶碎裂声中腾起靛蓝色烟雾,那些雾气竟在虚空凝结成昏迷富豪的脑部CT影像。
防毒面具突然喷射出墨绿色气体,我反身将柳思思压进墙角。
她后颈的碎发扫过我嘴唇,那轻柔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掌下隔着白大褂传来剧烈心跳。
面具人趁机消失在通风管道,只留下半截断裂的金属链,吊牌上印着三年前就停产的精神类药物编号。
“你疯了?”柳思思挣开我的瞬间,手术刀尖抵住我喉结,那冰冷的刀刃让我脖子一阵发凉,“知道这种改良蛋白吸入后会诱发朊病毒变异吗?”她指尖的血痕在幽光里泛着不祥的紫色,明显是新添的伤口。
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察觉到柳思思的异样。
好几次我在医院花园的角落,看到她和一个神秘男人交谈。
那个男人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墨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和暗中观察,我得知这个神秘人竟是国际生物恐怖组织“暗夜基因”的核心成员。
“暗夜基因”一直致力于非法的基因实验和生物武器的研发,他们妄图通过控制这些危险的生物制剂来达到不可告人的政治和经济目的。
神秘人找到柳思思,以她家人的生命安全相威胁,要求她协助他们完成一项可怕的实验。
他们需要柳思思利用医院的资源和设备,对β - 淀粉样蛋白进行改良,使其能够更高效地诱发朊病毒变异,从而制造出一种新型的生物武器。
神秘人还告诉柳思思,如果她不配合,不仅她的家人会性命不保,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可能成为这场生物灾难的牺牲品。
柳思思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挣扎之中。
她深知这种毒素样本的危险性,但为了保护家人和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她决定铤而走险。
她一方面假装答应神秘人的要求,配合他们进行实验;另一方面,她试图寻找破解这种毒素的方法。
为了获取第一手的实验数据,她甚至给自己注射了毒素样本,希望通过自身的反应来找到解毒的关键。
我想起化验单上的红圈,扯开她左袖。
五道平行排列的针孔沿着静脉延伸,周围皮肤呈现树根状溃烂,那恐怖的景象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你给自己注射了毒素样本?”尾音带着自己都意外的颤意。
那些未读消息里的省略号突然化作实体,一根根扎进视网膜。
柳思思突然伸手捂住我眼睛,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
三年前她第一次教我辨认尸斑时,也曾用这样冰凉的手遮挡刺目的无影灯。
“别用那个能力,”她呼吸拂过我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颤抖,“这里的时空场是扭曲的。”
仿佛验证这句话,我们头顶突然传来婴儿啼哭,那尖锐的哭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整面墙的防辐射铅板像融化的巧克力般脱落,露出嵌满玻璃培养舱的金属墙壁。
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人形生物,后颈插着章鱼触须状的导管——最靠近我们的那个,赫然是失踪三天的王护士。
“他们在制造活体培养基。”我喉咙泛起铁锈味,那股腥味让我几乎呕吐出来,“那些失踪的医护人员......”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炸响,那声音震耳欲聋,培养舱开始注水。
柳思思突然将我推向安全出口,自己却冲向操作台。
当她指尖触碰到红色紧急按钮时,我清楚看见她白大褂后背洇开血渍——方才掩护我时被划伤的位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鳞片状硬痂。
“走!”她回头嘶喊的刹那,我扑过去抱住她滚进消防通道。
在从地下二层向一楼逃离的过程中,我的心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和恐惧。
墙壁上闪烁的应急灯,那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我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
脚下的台阶湿漉漉的,每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仿佛在提醒着我危险还没有过去。
爆破的气浪掀飞防火门,热浪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舔舐着我的后颈,瞬间,我嗅到她发间残留的实验室酒精味里,混着一丝从未闻过的、类似深海鱼类的腥气。
我们在堆满病历本的楼梯间翻滚,她膝盖顶住我肋骨的力度泄露着慌乱,那股力量让我感到一阵剧痛。
当震荡停止时,我的手掌正垫在她脑后,指缝间粘着烧焦的实验记录残页——与之前找到的碎片拼合,能辨认出“海马体”、“逆向转录”等字样。
“你究竟......”话未说完就被她用止血钳抵住嘴唇。
这个曾用来夹取尸检样本的器械,此刻沾着她手心的血,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蓝光。
她睫毛颤动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某种即将破茧而出的真相。
地下传来混凝土坍塌的闷响,通风管簌簌掉落铁锈。
当我们踩着渗水的台阶逃回一楼时,林医生正站在安全出口微笑。
他白大褂纤尘不染,胸牌挂绳换成了银色链条,袖口露出半截崭新的防护手套。
“丁先生需要创可贴吗?”他递来的纱布浸着淡黄色药水,那药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柳医生应该清楚,被B - 2层污染物划伤的后果。”这句话让柳思思猛地攥紧我的手腕,她指甲陷进皮肤的疼痛里,掺杂着更尖锐的情绪。
急救车的鸣笛由远及近,盖过了我后腰突然震动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柳思思突然伸手按灭光源,但已经足够我看清那条新消息的发送人——正是三小时前刚被送进ICU的李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