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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百娆气定神闲:“姓李!”
“皇亲宗室?”
“沾亲带故罢了。”
没有明说,保持神秘感,让邢国夫人自己想象。
没过一会儿,邢国夫人的神色又软了些:“请上座。”
花百娆走到邢国夫人所指的位置上坐下,就听任五娘道:“今番前来,欲向夫人求一处店铺做生意。位置不能太偏,最好在大清河沿岸。”
邢国夫人撇了她一眼:“你倒是不客气。”
“夫人与我相交多年,在你面前,何须客气二字?今日你就给我一个准话,手里有铺子没有?”
“我手里多的是铺子,你要的,我没有。”
任五娘被下了面子,走到邢国夫人身边,瞪圆了眼睛道:“上次你还说,今年涨了租,临河大街上好几家铺子联合起来反对,租金都拖了两个月了。再不给你送来,就不让他们做下去了。正好,你赶紧把铺子收回来,让我这妹妹先挑一处来用。”
邢国夫人被气笑了:“你呀,对生意之道一窍不通。虽说有几家在闹事,我也是不能轻易收回来的,万一租不出去,岂不是莫大的损失?再说,做生意找铺子,就像是给自己寻亲家,得合适才行。难道不管铺子合不合适,花夫人都会租赁不成?”
这话,花百娆是认同的,且让任五娘也没了话说。堵住了任五娘的嘴,邢国夫人又道:“花夫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沐汤馆!”
“哦,既然要做沐汤生意,场地不能太小。可在大清河沿岸,一间小小的绒线铺子每年的租金都能达一千金,不知花夫人在租金方面,预算几何?”
花百娆莞尔笑道:“三千金以下,都能接受。”
邢国夫人气定神闲:“三千金,在大清河沿岸可不租了太大的场地。这样吧,我让手下的人先带你到河东街上看一看,夫人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花百娆点头同意:“也好!”
已到了晌午,邢国夫人留了饭,宴毕,使人换来了一名中年妇人,丫鬟们称之为吕管事。只听得邢国夫人吩咐道:“这位是花夫人,想租赁几间铺子做生意,你带着她去那几家看看。”然后,二人靠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半天。
吕管事频频点头,最后转向花百娆,说道:“花夫人请。”
花百娆起身,向邢国夫人施礼告辞,跟随吕管事出了门,乘马车往河东街走去。
大清河两岸,一东一西两条商业街道,看起来生意都很繁忙,实际也有很大的不同。河东街的生意门类繁多,吃的、喝的、用的,大大小小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此外,又有肩挑担抗的小商小贩,或沿河岸摆设摊位,或混入行人之中,沿街叫卖。
而河西主要以酒肆驿站、秦楼楚馆为主,街上行走之人也多是寻花问柳之徒。令花百娆感到惊异的是,济州城内不设宵禁,越到了晚上,河两岸的街道越是热闹。
到达河东街上时,日头已经西坠,天色逐渐变得暗沉。河道两岸华灯初上,霓虹色彩斑斓美丽,仿佛天上的星斗遗落人间。
马车停在了一家买卖布帛的店铺门前,花百娆下了马车,随着吕管事入内。有个伙计上来打招呼,吕管事全然不见,更不理睬,只对花百娆道:“这家铺子正好位于河东街的中段,位置绝佳,斜对面是广通桥,一桥横跨,连通河道两岸,人流自不必说。”
花百娆面带微笑,一边听吕管事说着,一边在铺子里四处观览。
没一会儿,店铺的掌柜从里间走出来,笑脸相迎:“吕管事今日怎么得空前来?”
“不做什么,这位是花夫人,想找间铺子做生意,特意带过来看看。”
“看看?这是怎么说?”
“怎么说?难道雷掌柜还不明白?你不肯将租金如数交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租给你。”
“哎呀,”雷掌柜急得满脸通红,“我这铺子都开了多少年了,可不能说收回就收回啊。且等一等,明日我便去禀明了东家,让他尽快筹集钱财,把涨上来的租子送到府上去,您看行吗?”
吕管事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转身对花百娆道:“夫人可看好了,还满意吗?”
花百娆的眼睛虽然四处观望,但耳朵不聋,心也如明镜,知道自己被迫成了托。她不动声色,也乐于配合:“小了些,去别家看看吧。”
托就托吧,无伤大雅。
下一家,是一幢拐角处的二层小楼,做药材生意。掌柜虽然也热切相迎,但得知来意后,神色间满是敌意。他跟在吕管事身后,滔滔不绝的诉苦:“本来利润就不高,今年再把租金涨上去,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济州城内,生药铺子不少,租金涨了,我这药材的价格肯定也要涨。但是药价涨上去,谁还肯来我这里买药?”
吕管事冷冷说道:“做药材生意利润不高?谁不知道你们吃的是人血馒头,这话骗一骗外行人也就罢了,在我面前,少来这套。”
“唉,你这人,”掌柜说着就想急眼,“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吕管事都懒得看他:“不想出钱就不要把铺子开在这里,济州城店铺多的是,一个生药铺子而已,去其他街上也是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话?”掌柜的情绪愈发激动,“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一家人都在这里居住,怎好弃了此地另寻他处?”
“你父亲留下来的?麻烦你看看清楚,这是邢国夫人的铺子?说的到好像你家的产业一样。”
“你······”掌柜被噎住了,只能憋着气干瞪眼。
这一晚上,吕管事带着花百娆将不愿意涨租的几家店铺都看过了,天色太晚,城门早已关闭,无法出城回麒麟山庄,吕管事邀请花百娆回了邢国府。邢国夫人命人安排了住处,正好任五娘也没有回去,三人挑灯夜话。
“······你想要那间生药铺子?”
花百娆点头:“那间铺子场地大些,后面还有个院子,正好住人。”
邢国夫人道:“哪里确实适合做汤池之所,只是租金贵一些。”
花百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