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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画魂灯**
仲秋夜雨打湿同心结时,苏玉窈在铜镜里看见了温如璧的脸。
玉衡石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她抚过颈间新生的芙蓉纹——这是三日前与谢停云从海外归来的印记。海岸线尽头那座仙山,藏着清梧用命换来的秘密。
“王妃又在想往事?“谢停云的声音混着药香漫入帷帐。他玄色中衣半敞,心口朱砂痣凝着血珠,那是昨日剖取《河洛经》终极卷落下的伤。
苏玉窈忽然将银簪抵在他喉间:“王爷可知,这同心结里缠着娘亲的头发?“她扯开结扣,青丝落地竟化作金粉,“更巧的是,我在仙山禁地......“
“见到了活着的温如璧。“谢停云截住话头,掌心浮出北斗状光纹,“也看到了三百具与你我容貌相同的冰棺。“
烛火爆出灯花。苏玉窈望见窗外梅枝映在墙上的影,突然化作元熙太子执棋的手。她终于明白,这场跨越六十年的局,不过是为了等双星命格臻至圆满。
“王爷好耐性。“她突然扯开他衣襟,咬住心口朱砂痣,“从冷宫初见就开始算计?“
谢停云闷哼着将人压上妆台。铜镜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镜面却逐渐浮现血色卦辞——“丙辰年卯月寅时,双星殁“。
###**第二折·长生牢**
子时更漏响过三声,苏玉窈在密道嗅到了沉水香。
谢停云白日给的玉衡石突然发烫,指引她找到书房暗格后的冰室。玄冰床上躺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腕间杏色发带系着的,正是她六岁那年弄丢的银铃!
“阿窈还是这般好奇。“温如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玉窈转身望见母亲立在血阵中央,脚下踩着七盏逆北斗状排列的命灯。
“您果然没死。“她攥紧袖中银针,“或者说,从未真正活过?“
温如璧轻笑,抬手掀开面皮——底下竟是元熙太子妃的脸!她脖颈处的莲花黥印渗出黑血:“好孩子,当年我用禁术将魂魄一分为二,等的就是今日。“
苏玉窈突然头痛欲裂。记忆如利刃劈开识海:三百年前璇玑宫主为救道侣,将双生子炼成续命灯。历代轮回的惨剧,不过是仙魔大战的余烬!
“现在明白了?“温如璧,不,元熙太子妃抚过冰棺,“谢停云是璇玑宫主转世,而你......“指尖突然刺入苏玉窈眉心,“是那盏被诅咒的长生灯!“
剧痛中,苏玉窈看见谢停云持剑破门而入。他背后浮着完整的璇玑星图,而自己心口正生出青铜灯芯。
###**第三折·往生咒**
“杀了我!“苏玉窈在剧痛中嘶吼。
谢停云却斩断血阵锁链,将玉衡石按进她心口:“夫人忘了?我们发过誓要十世纠缠。“他忽然咬破舌尖,以血在虚空画出往生符。
元熙太子妃尖叫着化作黑雾。苏玉窈看见三百具冰棺同时开启,每具棺中都飞出道星砂融入她体内。谢停云的白发在风中狂舞,他心口朱砂痣正化作血色星图。
“不要——!“她突然读懂他眼中的诀别。璇玑宫禁术“逆天改命“,需以施术者魂魄为引!
谢停云却笑着吻住她染血的唇:“这次换我来做灯芯。“他掌心北斗光纹突然炸裂,“记得在轮回里......“
余音散在金光中。苏玉窈抱着他渐冷的身体,看见三百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每一世他都为她逆天改命,每一世都在她生辰那日魂飞魄散。
“傻子。“她将玉衡石刺入自己灵台,“这次我陪你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