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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还在生我气吗?我看守约哥带着点心进来了好久,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们。”
墨奇向庄清云等人告退后,来到内堂,只见朱琳无力地趴在茶几上抽泣,佩初抚着她的背正在安慰,裴守约看见他过来就要行礼。
“守约哥,千万把这礼给免了。以后只要是我们私下见面,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同样一句话,佩初听他说还和以前一样,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松散快活了不少。而朱琳本来收得差不多的泪势,再次失控,只能把头埋得更深了。
“守约哥,我爹爹和两位星君在前堂说话。你去见一下吧。”
“你爹爹就是京兆府尹希夷神君吧?”在内堂陪着佩初二人时候,冷静下来的他,从庄墨麟和庄墨琴的名字上猜到了大概。
“是的。他正和宗正卿和太常卿两位在正堂聊天,麻烦你和佩初去帮我照顾一下大家吧。我想和朱琳单独说说话。”
“武平侯庄神君和两位星君,居然同时来我们澄心堂做客,真是莫大的荣幸,莫大的荣幸。。。”
“走啦,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傻傻的。没听见莫勤,哦,对,墨奇真君有话要和朱琳说吗?还杵在这干什么呀。”佩初看他兴奋呆傻的样子,又爱又恨,推着他就往外去。
“你生我气是应该的。如果我早些表明身份,你也不用在大理寺受他们的欺负。甚至这百年来,这里所有人的日子都不用那么艰难。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待屋里就只剩下了朱琳,墨奇定了定心,就从自己跟随庄清云进入天界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一直说到两个铁勒舞姬陷害他不成,无辜死在大理寺狱中,才停了下来。
“她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的。是坏人要害你。”听他如此坦诚布公地说着自己的故事,讲到那次事件时候,言语间又尽是自责,收了眼泪的朱琳,轻声安慰了他一句。
“如果她们遇见今天的我,就不用死了。你在大理寺受冤枉时候,我差点冲出去,想用身份压住他们把你救出来。后来二师伯出手,几句话就把他们说得无言以对。更在他们打算故技重施把你带进后堂时候,挺身而出护住了你。那时我就明白了,该如何背负起自己的使命。也是那时,我下定决心,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真相。”
“其实我不是生你气。而是害怕。我害怕以后见不到你了。更害怕即使以后见面,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墨奇最喜欢朱琳的地方,就是她的坦率与真诚。
“朱琳。其实我一直对你有好感,准确的说,我喜欢你。”墨奇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什么。告诉你我的想法,就是想说,除非你讨厌我,否则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在澄心堂,我还是原来那个李莫勤。”墨奇的坦白也十分直接有力。
“其实,我也一直在心里偷偷的喜欢你。”爱哭爱笑,生性爽直的朱琳,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终于说出了,埋藏心中多年的声音,“哪怕我身世卑微,我也喜欢你。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就算你家人会看不起我,我也不会在乎。。。”
“等一下。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哭到现在啊?!我还以为你生我气,怪我骗了你呢。哎,等你见到我爹爹,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还有琴月夫人。。。”墨奇开心地笑出了声。
“琴月夫人好美啊。而且好年轻。我感觉她比你我都大不了多少。还有你爹爹是不是很老啊?我前面没听仔细,守约哥说他是什么京兆府尹,什么神君。朝廷的神君不都是老先生了吗?”相信爱情,相信墨奇,更选择了相信自己,放开了心的朱琳一下子问了一堆。
“朱琳没事啦?”裴守约在门口探望,看到墨奇潇洒地对他挥手,才进来半个身子说话。“墨奇真君,请移步外堂。太府寺瞿司正,在外面正被几位大人罚跪呢。宗正府的杨司直也到了,正和姜叔,天子洗马一起签合同呢。今后,澄心堂要给天子和天尊供纸张了。府尹大人问,如果您没事的话,请您也。。。”
知道他讲规矩,但实在受不了裴秀才的一股子酸气,赶紧打断他,“守约哥,以后千万别什么真君啊,您啊您的叫我了。在澄心堂,你就叫我莫勤。记住了?”
说完,墨奇一把抓过朱琳的手,“走。一起去看看。”稍稍努力了一下,被他紧紧抓着的柔荑无法挣脱,朱琳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大方地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起回到了外间大堂。
“来吧,瞿司正。你要告的人来了。”李道宗调侃道。
“误会了。误会了。下官怎么敢告墨奇真君呢。一定是误会了。”瞿司正趾高气昂地进门后,就开始发飙,责问澄心堂太府寺的衙役不见了,问怎么回事。因为不认识庄清云和李道宗,和李元方也只在远远见过,认不真切,除了对穿着官服的李友谦交谈了几句外,那时不可一世的神态,桀骜不驯的样子,和现在知道了几人身份,跪在地上不住地摇手解释,不住地擦汗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天早上我是抓了几个冒充太府寺衙役的人,送去参军府了。”墨奇轻声细语的回答很寻常,而他此刻依旧牵着的朱琳的手,让在场所有人无不侧目。
上官婷慈爱的笑,古琴月的喜,姜波清恍然大悟的惊,和脸色已经比澄心堂的纸更白的瞿司正的恐,构成了一幅有趣的画。
“清云,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呢?”人既然在参军府,李元方问庄清云也无可厚非,至于他的言下之意,问的其实不是这些人,而是需要他的态度。这也是他来的澄心堂的真实目的。他要找机会和庄清云好好谈一下,解决彼此之间的隔阂。
天尊马上又要亲征,而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如今的孙辅机简直是如日中天,留给宗亲们的时间和空间都不多了。要扳回这一局,或者说要继续留在这个舞台上,唯一的机会就是依靠天子李为善。而如果庄清云不站在自己这方,天子又会怎么想?
“大宗正。这本是件极其普通的案子。虽然说是涉及奸细,毕竟有太府寺出面来保。就好像澄心堂注册宗正府,太府寺不该干预地方商户一样,让我们部下有司去处理就好了。您说呢?”李元方撞了颗软钉子,心中预感不妙,还在想怎么办好,就听他继续说。
“墨奇真君,庄墨麟。”
“孩。。。下官在。”墨奇和庄清云是何等默契,看他眼神就猜到了些什么,立刻下跪准备接旨。
“监国天子谕。天子左卫亲勋中郎将庄墨麟,加天子右庶子荣衔,改御灵左卫中郎将,即刻调京畿道参军府任军师参将。”
墨奇叩首谢恩后,庄清云回到古琴月身边坐下才说,“前日天子和我商量京畿道行军大营的人事安排,正说了墨奇的事。今天早上我刚刚去兵部办的手续。这事顺理成章,就让墨奇自己处理吧。”
心想如果瞿司正也被带进了京畿道参军府,无论最终结果怎么样,这梁子肯定是越结越深了,李元方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李道宗,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
“清云。本来一场误会。何必闹到军中去呢?今天是澄心堂大喜的日子,墨奇又加了天子右庶子的荣衔,都是喜事。要不我请一席御宴为大家助兴。早上的误会,说开了就好。都是小事。啊,对了,我这还有个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唉,真是老了,记性越来越差了。我们借一步说话?”
墨奇熟知庄清云的为人,他自己也不是个和小人较真的人,听李元方言语中已经露尽了妥协的语气,自信地对着二人一个下属礼,“父帅。大宗正。下官以为,此事既然有太府寺出面保人,应该就是个误会。只要核实了那些人的身份,我这就下令放人。但是太府寺扰乱本地商户,形成了混乱,此事关系到京兆府,不在下官职权范围之内。该如何处理,还请父帅示下。”
墨奇的回答看似在推诿责任,其实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给了李元方下台阶,又把处置权交还给庄清云。他这样不但不伤双方和气,还牢牢抓住主动权的手段,叫庄清云和上官婷心头一番欣喜。也叫李道宗和李元方二人刮目相看。
“有司之间起了冲突,互相打架本是正常。就看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制度的问题。老师,我以为这事就交给太府寺自己解决吧。”庄清云对李道宗说完又对李元方补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只要这事处理得公道,谁处理都是一样。您说呢,大宗正。”
“难怪李光在世时候一直叫你小狐狸。真是滑头。堂堂京兆府尹,整天能推就推,能逃就逃。自己辖区里的事,还推给太府寺。若我还在营中管事,不打你一顿板子,治你个怠慢之罪才怪。”李道宗的哈哈,是在提醒李元方庄清云的诚意已经在了,现在就看他了。
而李元方怎么会不懂。无论这个瞿司正有多硬的后台,被罚被责是肯定的。至于将来,再怎么起复再用,就是他们系统里面的事了,总之现在最重要就是能给庄清云等人一个交代,解决这件事。
“道宗,你治军严谨,所有宗亲,特别是我最为佩服。而清云向来有古将之风,凡事举重若轻,信手拈来。你们两个的性子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都是好的,都是好的。”李元方和开了稀泥,起身走到庄清云身前,略带感激地又说,“清云。时间还够。我这就差人去光禄寺,请一席御宴来。这里的事,就交给他们吧。我的确有正事找你。我们后堂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