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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谦本来单纯,又不谙世务,被他几句一说,顿时就失了主张,无奈看向上官婷和古琴月。就当古琴月略微坐直身子,想把话接过去时候,墨奇自信地往外一站。“这位差役大哥,可否出示一下牙牌名帖?我们也可以请老板来回话。”
“你一个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问我要牙牌名帖?告诉你,老子这官服就是名帖,我手上的水火棍就是牙牌。看清楚了没有?还不快给我退下。”领头的差役看墨奇一表斯文模样,就耀武扬威摆弄起拳头准备唬退他。
“那就是你们不肯出示牙牌名帖咯?那么,你们有没有太府寺签署的公文呢?”墨奇淡淡一笑,从容地望了下外面。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老子找你们掌柜的说话,轮到你这里胡搅蛮缠?再多嘴,我告你个妨碍公务,把你捆到京兆府里去,让你们家人来领。还不快滚。”
“京兆府?那里我倒是常去。”一个月前受姜波清所托联系友商来观礼澄心堂开业的墨奇,那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利用这个机会向众人坦白自己的身份。现在被这些无耻的家伙一闹,他决定索性放开手脚,顺便修理修理这些小人。
“天子洗马,李友谦!”听到墨奇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发号施令点了自己的名字,李友谦本能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下官在。”
“你为本部做个见证。这几个贼人,没有太府寺的文书,不带牙牌名帖,冒充朝廷官吏。本部以为他们来路不明,身份可疑。”在场所有人不仅仅是因为李友谦对墨奇恭恭敬敬地行着下属礼而惊讶,更被他威武异常英气逼人的样子给镇住了。
“亲卫,吴起风。”
“属下在。”
“把这一干闹事的人都给我抓了。交给京畿道参军府,以身份不明可能危害京畿安全的名义严加审讯。告诉蒋真君和苏丁凡,人是我抓的。让他们好好给我审一下,是不是奸细,背后有没有阴谋。”
“呐,看清楚。这是我的牙牌,京畿道总管亲卫,正六品下校尉,吴起风。下令抓你们的是天子左卫亲勋中郎将,墨奇真君庄墨麟。哥几个就别在地上赖着啦,都是老公务了,快跟我走吧。”
看到吴起风退下外服露出的武官内装,以及手中银底金边的名牌,几个狐假虎威的衙役,还有哪个站得住啊,一个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哭爹喊娘赌咒发誓,说有牙牌,有文书的,自己是谁谁谁的谁的,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叫什么。
“起风,墨奇都发话了。你们动作就要快些。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坏了这一片开心的气氛。”古琴月突然感觉墨奇现在身上有了庄清云那股子的劲,心里得意,举起杯喝了口茶,悠悠地吐了一句。
上官婷和燕归田的欣慰,李友谦的佩服,与其他第一次看到墨奇如此强硬行事之人的目瞪口呆都写在脸上。只有吴起风没这些心思,古琴月都发话了,要是再有半点耽误,那就是自己失职,一挥手招来一群亲兵,没三分时光的功夫,连捆带绑就把人全都带了出去。
“墨奇真君,庄墨麟。。。”此时朱琳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脑海中尽是在大理寺时候,庄墨麟的家仆送来救命的钱财,星落虎弼长老屡次说错莫勤名字的尴尬,和后来一次次听说庄墨麟照顾澄心堂生意的场景。眼泪更是不听使唤地湿了一脸。
“对了,向苏参将推荐我的真君,就是墨奇真君。你是墨奇真君?墨奇真君是庄墨麟?你是庄墨麟!你就是在大理寺救了朱琳之后,还处处帮着我们的那个庄墨麟?!”
裴秀才不可思议地看着墨奇,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学生裴守约,拜见墨奇真君。”
其他人见他这样做礼,才意识到墨奇的真君身份,也要下跪做礼,却被上官婷拦住。“姜掌柜。你们可不能给他做礼。裴秀才是读书人在考功名,依着朝廷礼数也是应该。你们都是帮助过他的朋友,长辈。他也一直这样看待你们,如此大礼就没有必要了。”
“是啊,姜叔快坐下说。你看外面又有人来拜访了。”
“坐,坐。你也坐。都坐下说。”姜波清红着老脸被他扶到座位,心神恍惚间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墨奇陪着笑脸,往蓝琴儿一桌刚刚坐下,再向朱琳看去。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难受委屈,对着堂内众人用力一个鞠躬,话也说不清楚,拼命捂着嘴抑制住哭声,就往后堂跑。
“吼吼,你把人家弄哭咯。”蓝琴儿一边拿着桌上水果往嘴里放,一边面无表情却又无比调皮地逗着墨奇。
看到佩初立刻就追了过去,墨奇略感放心,才把头靠在琴儿肩上,套着她的耳朵说,“太多变化,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应该没事的,让她一个人先静静吧。”
自佩初和守约去后堂劝朱琳开始,前厅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商家。也全都和古一坊太古灵阁一样是编着各种理由,或来探望,或来送礼的。毕竟这事一头是明面上朝廷管商业制度的太府寺,身后面可能是整个宗亲集团;另一头是父母官京兆府尹兼管军事的大将军,背后似乎还有天子作为后台。这些见风使舵的商人就是再难,也要学会一碗水端平,哪方都不能也不敢得罪。
用着古一坊和如意斋的各式点心,吃吃谈谈过了中午时分。古琴月就张罗着开始讨论晚上吃什么了。正当她提议试试一家子京城新开的冥中异域菜时,就听庄清云的声音传来。
“你也忒小气了。今天是澄心堂开业的大日子,你就不知道请个御宴让大家一起乐乐?”
“敢情光禄寺是你家的?你说来就来啊。而且就算现在去请的话,他们也未必来得及准备。”古琴月看他进门,一边和他拌嘴,一边就往前迎了上去,眼中满是喜欢。
“爹爹好。琴儿,这里有礼了。”庄墨琴是上官婷一手教出来的,礼数拿捏的既稳重又恰当。
“爹爹。”墨奇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叫庄清云,把他也惊到了。
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庄清云先对上官婷和燕归田做礼,转头又对他说,“你去门口接一下李星君和大宗正。不知道是什么事。我来的时候就看他们往这里走,刚刚感应到他们在下马准备进来了。”
“姜叔,是吧?初次见面,我叫庄清云。本是专程来庆贺澄心堂开张大吉的。不知为何太常寺卿和宗正寺卿两位星君突然到访,不知是否有事要找我。我可能需要借用贵宝地一下,不知是否方便?”庄清云客气地向姜波清行了晚辈礼。
姜波清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听身为真君的墨奇叫他爹爹,怎么也不敢受他的礼,一边推推攘攘执了个平礼,一边满口答应,随意他使用澄心堂的内堂。
“清云,我们俩来的时候就看见你骑的那匹极意宝马了。怎么样,过几天也借我骑骑?”李道宗换了文职后胖了不少,乍一眼看上去有点福相。
“一直不知道怎么孝敬您好。您老要是喜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正好大宗正也在,就是把它马上过给您,我也是愿意。”庄清云并不是玩笑奉承。自李光离世后,他就对李道宗一直行学生礼。
李道宗也是坦荡。自那以后,泰然处之受他的礼数不说,还一改以前老上司的严肃,时不时和他开点玩笑。“老了,骑不动咯。也就过过嘴瘾。”
“道宗。你还是识相。清云收服这马的那天,我就在场。别看你一生戎马,真上了这马,还未必怎么下来呢。哈哈。”李元方自上次赌约后还是第一次私下相见,简单回了庄清云的晚辈礼,向其他人示意不用客气后,就和李道宗坐了正席。
“大宗正和太常同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到后堂去说?”庄清云怕打扰到澄心堂开业,一心想把他们往后引。
“清云,元方今天来可不是找你的,是找墨奇的。我是正好在他那听说天子要宗正府订些澄心堂的纸,过来看热闹。”
“清云一直会做生意。之前指点怀清屯田买地做蔬果,我也借光赚了不少钱呢。这次墨奇又张罗着澄心堂,买卖肯定错不了。”
“有这好事,你也不叫上我?族兄,您也太和我见外了吧。”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时不是带兵在外吗?清云也是因为和怀清关系好,才一起弄得生意。”李元方好像是突然发现古琴月在一样,向她点头表示歉意,才换回原来的话题。“墨奇,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你们先忙,不用管我们。一会宗正府的司直来办文书,你们自己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