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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看到了什么?”白珩感觉心里像是有羽毛在挠,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
镜流也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刃,等待着他的答案。
刃沉默了一瞬,仿佛在组织语言,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我们之前的猜测错了,也对了。”
“提瓦特的神明确实参与了封印,但真正将「烬父」拖入沉寂的……是他们。”
他目光扫过那两位少年。
“这两位少年,用一种……近乎朴素的方式,成为了这座深渊神明的‘守墓人’。”
“左边那位,名唤「魈」,乃岩之神摩拉克斯座下的「降魔大圣」。”
“右边那位,自称「阿帽」,是草神布耶尔座前一席「贤者」。”
“至于他们封禁「烬父」的方法……”
刃再次深深叹息,盘膝坐在了冰冷的灰烬之上,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我就长话短说了。”
“那是一个……”
“「守墓人」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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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数千年前的提瓦特,这片被称为“无风之地”的荒漠,尚未被灰烬覆盖,但空气中已然弥漫着不详的死寂。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滚烫的黄沙之上。
风声呜咽,却吹不散那令人窒息的沉闷。
走在前面的少年,神情桀骜,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散的厌气,他终是忍不住这死寂,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带着讥诮:
“怎么?你们那位岩王帝君,这次居然舍得让他麾下最喜欢的「降魔大圣」,来这种鬼地方……赴死?”
被称为降魔大圣的少年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无理!”
“哈!”桀骜少年嗤笑一声,“你们璃月人就是穷讲究,都到了要给自己选坟地的时候,居然还在意这些无所谓的礼节。”
魈沉默地前行了几步,望着远处那天地交接处隐约可见的、扭曲空气的异常波动,才淡漠地开口:
“我最合适。”
“哈?”桀骜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送死居然还要挑选合适者?真是有趣至极。”
“哼。”魈不再多言,只是加快了脚步。
又是一段在死寂中穿行的路程。
两人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这片区域的绝对中心。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
中心处,不是沙丘,而是一滩仿佛拥有生命的、不断缓缓蠕动、向外扩张的灰烬。
它与周遭的黄沙格格不入,散发着吞噬一切生机的气息。
而在灰烬区域的外围,一层淡青色的、由无数风元素构成的屏障,正勉强阻挡着灰烬的蔓延,但明显已岌岌可危。
“啧,”桀骜少年挑了挑眉,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惊疑,
“还真是小看了那个酒鬼诗人,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阻挡片刻。”
魈没有理会他的评价,而是默默走到了风元素屏障的最边缘,距离那摊灰烬仅一步之遥。
他视野中的面板已经弹出了猩红的警告。
“面板提示了,”他声音依旧平静,“我的情绪,正在被缓慢抽离。”
“我也一样。”桀骜少年向虚空中随意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应,仿佛那警告与他无关。
“……有什么遗言吗?”魈忽然问道,声音低沉。
“呵……”桀骜少年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早就活够了。”
“言简意赅。”
“彼此彼此。”
破天荒地,魈那张仿佛万年冰封的俊美面瘫脸上,几乎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
随即,他从随身的背囊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了一截看似普通、却萦绕着微弱生机光晕的树枝。
下一瞬——
一道虚幻的、精灵族小女孩的身影,从树枝中浮现、凝聚。
她先是惊恐地看了一眼那滩不断扩张的灰烬。
随后,那双满是智慧的眼眸,便投向了两位面无表情的少年,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
“阿帽……魈……”
“对不起……都是我……无能……”
被称为阿帽的少年不耐地蹙紧了眉:
“你只会哭哭啼啼的吗,布耶尔?”
“我选择奔向死亡,那是我自己的事,是我活腻了,你说什么对不起?”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魈则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上了一丝安抚,
“草神大人,莫要自责。”
“为了世界的存续,为了身后万家灯火,总要有人站出来。”
“此乃吾等职责,亦是吾等选择。”
“且……安心吧。”
“我……我……”小草神用力抽噎着,小小的肩膀不住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行遏制住几乎决堤的悲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
“呼……”
“你们……听好……”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余烬」的规则检索,会判定你们记忆中最深沉的「后悔」和「遗憾」,以此为基点,将你们的存在彻底同化,成为祂的一部分。”
“所以……我会动用世界树的力量,交换你们彼此的记忆……”
“然后……我会动用「黑铁法典」的最高权限,强行将你们的职业,更换为一个全新的、与过去彻底割裂的职业,断绝你们与之前一切因果的联系……”
“这么做,会让「余烬」在检索完它所能‘触及’的记忆后……因为找不到记忆真正归属的‘原主’,而无法完成最终的「灰解」步骤。”
“同化记忆之主,是祂规则的一部分。找不到,便会陷入逻辑循环。”
“这是「余烬」唯一的弱点。”
“是无数占星术士……前仆后继,用生命和灵魂换来的……珍贵情报……”
“知道了知道了,磨磨唧唧的,这套说辞你都重复一百遍了。”阿帽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蚊蝇。
魈也跟着摇了摇头,“请开始吧,草神大人。时间不多了。”
小草神的表情却愈发悲伤,泪水再次涌出:
“但是……但是你们……在记忆被交换后,将会永恒地陷入彼此记忆构成的「回响」之中……”
“你们会被迫……一次又一次地……亲身经历对方生命中最沉重、最痛苦、最充满悔恨与遗憾的事件……”
“循环往复……无知无休……”
“如同被囚禁在对方噩梦的最深处……”
“直至……你们的灵魂被这无尽的「回响」彻底耗尽……磨灭……”
然而,面对这比死亡更加残酷的永恒折磨,阿帽眼中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反而扬起下巴,甚至带着一股挑衅般的傲然:
“放心吧,布耶尔。”
“一万年之内,我绝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痛苦逼到寻死。”
一向不苟言笑的魈,此刻竟也难得地开了个小玩笑,
“我比他强。”
两人说完,不再给布耶尔任何犹豫的时间,同时伸出手,一左一右握住了那截代表着世界树力量的枝杈。
小草神见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再看。
“你怎么还这么磨蹭?”阿帽的声音带着催促。
“动手吧,草神大人。”魈的声音依旧沉稳。
小草神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翠绿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
她死死咬住下唇,颤抖着,发动了准备已久的神力。
下一瞬间——
两位少年身体同时一震,仿佛大脑被瞬间抽空。
随即,海啸般汹涌而来的、完全陌生的记忆洪流,强行灌入了他们的意识!
那是属于对方的,最私密、最痛苦、最不愿回顾的过往……
紧接着,他们视野中面板上原本的职业字样开始剧烈地闪烁、最终被两个冰冷的新词汇所覆盖:
【守墓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做这种事……”
小草神无助的低语,在荒凉死寂的沙漠风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又格外刺心。
半晌。
她流着泪,赤着白皙的双足,仿佛赎罪般,一步一步,艰难地拖着两位少年沉重的身体,向着那片代表着终极绝望的灰烬,缓缓走去。
然后……
在灰烬区域的边缘,她小心翼翼地将两位少年失去意识的身体,摆放成一个相对舒适的盘坐姿势。
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缓缓推入其中。
她亲自,将自己守护的生命……
推向了永恒的深渊。
而就在两人的身体接触并没入灰烬的刹那——
那原本缓慢扩张的灰烬,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骤然沸腾起来!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庞大鲨群,瞬间便将两位少年的身形彻底吞没、覆盖!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两位少年的身体,在足以侵蚀大罗、同化万物的灰烬中,却没有像其他事物那样迅速“灰解”、消散。
他们如同礁石,依旧维持着盘坐的形态,生命气息微弱却顽强地存在着。
……
「侵蚀」……开始。
「回响」……启动。
「遗憾」……检索中。
「后悔」……判定中。
「灰解」……错误!
目标记忆归属混乱!
无法锁定“原主”!
……重新检索……
……判定中……
……「灰解」……错误!
目标记忆归属混乱!
无法锁定“原主”!
……
……
这本该是「烬父」腐化、吞噬一切的无解流程。
此刻,却硬生生地被卡在了最终“灰解”的前一刻。
规则就是规则,即便是深渊神明,也无法违背自身权能的底层逻辑。
祂找不到记忆真正的主人,就无法完成这最后的“消化”步骤。
祂只能被卡在这个无尽的循环中,不断地动用力量,徒劳地试图去厘清那被故意混淆的记忆归属,去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唯一”的记忆原主。
即便,那两个“原主”,此刻就并排坐在祂的“体内”,近在咫尺。
这就是提瓦特众神,以世界树之力与「黑铁法典」权限为基,构思出的唯一可能对抗深渊新神的方法。
这也是一场豪赌。
而且,机会,只有这一次。
一旦失败,「烬父」便会察觉异常,进而可能动用规则之外的本源力量,强行抹杀布局者。
即便成功,这种封印也绝非永恒。
凡人的意志,终有被无尽痛苦回响磨灭崩溃的一天。
凡人的灵魂之力,终有被这永恒刑讯消耗殆尽的一刻。
所以,被选中的牺牲者,必须是心志最为坚韧、执念最为深重之人。
最后……
以此“微不足道”的牺牲。
换取整个文明,毁灭结局的……
短暂延后。
……
小草神静静地站在灰烬之外,凝视着那片吞噬了两位少年的死寂之地。
她原本充满智慧与生机的翠绿眸子,此刻变得空洞无神,仿佛也失去了一部分色彩。
她在那里站立了许久,许久,任由风沙拂过她虚幻的身体。
最终,她深深地垂下了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低语:
“我会找到办法……”
“我一定会拯救提瓦特……”
“我一定会扭转这一切……”
“请……坚持下去……”
“不会……太久……”
“我保证……”
旧日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