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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童婳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一路穿过走廊来到现在度假村的花园,夜色笼罩着后花园,四下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童婳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眉头紧锁,满心的忧虑。她心里清楚,景明澈一心扑在明天的项目投标会上,这个项目对他,对公司都至关重要。可一旦项目结束,自己就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回到那个和景明澈交集寥寥的世界。
回想起这段时间和景昀澈的相处,那些一起加班的夜晚,一起讨论方案的时刻,还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与关心,童婳的心里就泛起一阵涟漪。也正是这些相处,让她更加确认,自己对时宴仅仅只有兄妹之情,可对景昀澈,那份感情早已悄然生根发芽。
她记得小时候,时宴对自己很关心备至,再加上两家又是娃娃亲,那时她更加坞定两人未来一定会喜结连理,她高一的时候,时宴已经高三,在校园里是风云人物。学校举办了一场意义非凡的大型演讲比赛,优胜者能代表学校参加省级赛事,这对高三学生来说,是升学履历上亮眼的一笔。时宴和隔壁班的苏然都是夺冠热门,两人实力相当,竞争激烈。
童婳有一次偶然一次路过排练教室,听到时宴和苏然在友好交流演讲技巧,还互相打气,她心里对时宴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可没过几天,意外发生了。演讲比赛初赛前夕,苏然的演讲稿被人恶意涂改,原本条理清晰的内容变得混乱不堪。苏然急得眼眶泛红,四处寻找解决办法。
童婳满心疑惑,直到有天放学,她看到时宴和他的好友在角落里低声交谈,隐隐听到“演讲稿”“搞定”这些字眼。那一刻,她心中一震,难以置信一直以来她视为优秀榜样的时宴,竟会为了比赛胜利做出这种事。
初赛时,时宴凭借出色发挥成功晋级,可在台下观看的童婳,望着台上意气风发的他,内心却只剩失望与陌生。从那之后,曾经的好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刻意的疏远。
不知坐了多久,童婳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准备回房间。沿着花园小径慢慢走着,突然,前方传来“啪”的一声。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手中的文件袋掉落在地,文件散落了一地。
童婳赶忙走上前帮忙,在捡起文件的瞬间,她看到文件上的项目策划书,和景明澈正在准备投标的项目十分相似。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认为这个男人是来参加招标的竞争对手公司老板。
“谢谢你。”韩总满含感激的声音传来。应酬结束后,韩总感到疲惫,便让秘书陪其他人去唱歌,其他人回酒店准备投标计划。他独自来到后花园,夜晚的凉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不少。四周被夜色笼罩,静谧中只有虫鸣,韩总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童婳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没事,只是看您这文件,是和[项目名称]有关吗?
童婳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没事,只是看您这文件,是和[项目名称]有关吗?我对这个项目也有些了解。”
韩总微微挑眉,眼中饶有兴致,上下打量童婳一番后,笑着开口:“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对项目感兴趣的人,本以为这投标的事儿,只有我们这些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关心。这次招标,这么多公司参与,前期各种审核、筛选,也不知道你关注的是哪家?不过依我看,到最后,大概率还是时家和景家这两家实力强劲的公司争个高低。他顿了顿又接着问:“你对时家和景家这两个劲敌怎么看?”
韩总抛出问题后,童婳瞬间绷紧神经,飞速在脑海里筛选组织语言,一心想营造出中立客观的姿态。她微微眯起眼,思索片刻后,有条不紊地说道:“时光集团在过往项目里,交付速度相当惊人。不管项目规模大小,他们的团队都能高效协作,精准把控时间节点,迅速完成任务,这执行力在业内都是出了名的强。”她微微颔首,语气不疾不徐,点到即止。
话锋一转,提到景昀澈时,她的语速不自觉放缓,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肯定:“景总可就截然不同了。这家公司最初是由景总的父亲创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景总接手后,更是展现出非凡的商业才能,凭借着独到的战略眼光和出色的领导能力,迅速将公司带上新的高度,业务版图不断拓展,在行业内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如今,公司技术团队堪称行业翘楚,成员们各个都是技术大奖。每次接触他们的项目,最让人惊叹的就是对细节的极致雕琢,成品质量上乘,远超客户预期,从长期效益和口碑积累来看,发展潜力不可估量。”
童婳说得投入,眉飞色舞,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在对比时,语气、用词都明显偏向景昀澈,在她心里,景昀澈的优势早已根深蒂固。
韩总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童婳。听她一番分析,韩总心里不禁重新权衡起来。原以为时家在招标里优势很大,没想到景氏集团景昀澈实力这么强。看来得重新评估这两家的竞争力,好好调整自己的策略,免得错失机会。
童婳见他若有所思,以为他对自己公司的信心不足,于是神色认真,言辞恳切地鼓励道:“您可千万别气馁。虽然景氏和时光集团势头很猛,但这次招标,贵公司只要突出自身优势,把方案细节打磨到位,再展现出十足的诚意,肯定能在这场竞争里崭露头角。”童婳真诚地鼓励着,言辞质朴却满含力量。男人静静聆听,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待童婳说完,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为她毫无保留的善意而感动,又因她浑然不知自己身份,把自己当作普通对手来打气而觉得好笑。但他不得不承认,童婳的鼓励虽简单,却意外地让他心情轻松不少,还给他带来一些新思考。
童婳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啦。”男人点头回应:“行,今天多谢,下次再聊。”看着童婳离开,男人若有所思,回味着她方才说的话。
第二天投标会现场,韩总秘书致歉,表示韩总因临时要会见海外重要合作伙伴,行程冲突,由他和公司高管代韩总参会。结束后会将现场视频、策划书以及设计方案整理好,交由韩总最终定夺。
投标会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经过多轮激烈竞争,其他公司纷纷出局,最后只剩景家与时光集团对峙,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当主持人宣布时光集团展示方案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幕上。随着设计图缓缓展开,童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景昀澈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愤怒填满。
这设计图的原稿,正是景明澈亲手绘制的,只是被修改了部分细节。景昀澈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童婳,在他看来,这份设计图只有童婳接触过,如今却出现在对手的方案里,背叛的怒火瞬间在心底熊熊燃烧。
童婳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脸上瞬间闪过几丝慌乱,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向时宴,猛地想起那天他来自己家借电脑一用,瞬间明白,原来是那时资料被时宴窃取,自己稀里糊涂当了帮凶。当初她答应时瑞金窃取景明澈公司的机密,是因为时瑞金承诺,等项目结束,就把她父亲留给她、位于市中心的老房子归还。那套房子承载着她对父母的回忆,如今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价值千万。时瑞金还许诺会提供一笔丰厚的装修款。然而,时瑞金并不想这么轻易把房产交出去,便提出了这个不光彩的要求,童婳为了拿回父母留下的房产,就应下了。然而,在与景明澈相处的过程中,她逐渐被景昀澈的真诚与才华打动,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陈宇航坐在一旁,眉头拧成了麻花,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意识到事情已经陷入了僵局。
那设计图上,有一处极为独特的图标设计,原本是景明澈亲手绘制,代表着智能灌溉系统与园林景观的完美融合,并且通过独特的算法能根据植物的需水量自动调节。景昀澈强压着怒火,霍然起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时光集团的代表时宴,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时总,这图上这个代表智能灌溉与景观融合的图标设计,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原理和亮点,不妨给大家详细说说?”
时宴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正欲开口作答时,景昀澈的目光如寒芒般射向他,现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紧张与不对劲,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时宴心中一沉,却神色自若,镇定开口:“这部分由团队的设计师负责,我主要把控整体,具体细节他更了解。这个设计是团队反复研讨的成果,为的是打造高效美观的园林景观。后续会将相关细节补充进策划书,给大家一个全面的说明。”
景昀澈的目光在童婳脸上短暂停留,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的确,童婳在他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他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设计、投标计划乃至采购细节,都放心地交给童婳整理,本以为是绝对的信任,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背叛。
从知晓童婳与时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开始,他心底就隐隐有过不安和怀疑,只是一直不愿相信。如今看到这熟悉的设计图出现在对手的方案里,他虽痛心,但也明白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时宴话音刚落,会场内一片平静,主持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请景氏集团介绍合作方案。
景昀澈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角,稳步走向展示区。他轻轻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瞬间切换成全新的设计图和计划书。这版设计不仅融入了更加先进的智能园林理念,还在成本控制和工期规划上做到了极致优化。
台下众人发出阵阵惊叹,时宴的脸色却逐渐变得铁青。童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景昀澈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后手。景昀澈一边演示,一边条理清晰地讲解着方案的亮点和优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时宴和时光集团众人的心上。陈宇航之前一直担心景昀澈陷入和童婳的感情里,被人利用,沦为恋爱脑。可就在刚刚,看到景昀澈有条不紊地拿出全新方案,思路清晰地展示讲解,他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忍不住暗自感慨:“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家伙关键时候一点不含糊,可不是被感情牵着走的人。
投标结束,主持人称结果要两天后才出,大家可以自由安排行程,选择留下或回所在城市等消息。
景昀澈满心都是童婳背叛带来的刺痛。他沉默着起身,和陈宇航简单交代几句后,率先走出投标会议室。路过童婳身边时,他连眼神都没分给她,脚步丝毫未停,径直朝着电梯走去,背影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众人鱼贯而出,交谈讨论声渐渐远去。童婳收拾好电脑和文件刚准备离去。时宴快走几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挂着复杂的神色,又藏着几丝难以言说的喜悦:“婳婳,一切都结束了,你终于可以回到我身边了。”童婳退后一步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瞪着时宴说:“你真卑鄙。”时宴神色未变,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卑鄙?如果咱们这个案子不结束,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和景昀澈纠缠不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公司。”童婳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道:“你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急促愤怒的声响。
童婳追出会议室,四处张望,却不见景明澈的踪影。她拉住正要乘坐电梯的陈宇航,焦急问道:“景总去哪了?”陈宇航一看到她,就想起景明澈被背叛后的失落,心里窝火,本不想搭理她。但童婳主动上前,语气诚恳且坚定的向他保证会亲自跟景明澈解释清楚。陈宇航犹豫片刻,还是松了口:“他去了天台。”童婳将自己的笔记本和文件交给陈宇航,上了电梯,按了顶层。
景昀澈的背影映入眼帘,童婳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踏在忐忑之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靠近景昀澈时,她的心跳急剧加快,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深吸一口气,童婳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昀澈,我如果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景明澈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安与期待,像是在等待一场命运的宣判。景昀澈缓缓转身,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怀疑,死死盯着童婳,冷声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他双手抱胸,刻意拉开与童婳的距离,周身散发着疏离和防备。他的声音明显有几分干哑。“我……”,童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时宴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泄露的可是商业机密,一旦景明澈追究,时宴必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会面临法律的制裁。想到这儿,童婳心里一阵发慌,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满心的话被担忧和愧疚堵住,只能僵在原地,眼眶渐渐泛红。景昀澈等了许久,始终没等来童婳的半句解释,心像是被寒夜的冰雨浇透,一寸寸冷了下去。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愤怒,胸腔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怎么?你解释不出来了吗?不如我帮你说。”
童婳的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识攥紧衣角,指节泛白。
“你13岁就被时家收养,”景昀澈顿了顿,喉咙像被什么哽住,艰难地继续,“你和时宴从小就订了娃娃亲,两家父母约定等你25岁就嫁给他。”他死死盯着童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你接近我,就是受你干爹时董事长的指使,借着找工作的幌子,窃取这个项目的机密,是不是童婳闻言,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惊恐在眼底翻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悲伤如汹涌潮水,将景昀澈彻底吞没,理智的防线轰然崩塌。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攥住童婳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双眼通红,死死逼视着她,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或许是被背叛的痛苦冲昏头脑,景昀澈自己都没察觉到,眼眶已然泛起一抹红,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满是质问与不甘。童婳任由他抓着,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她逃避着景昀澈那复杂又炽热的目光,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景昀澈情绪激动,大声打断她,声音也因为愤怒和悲伤而颤抖,“童婳,你和我相处的这些日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和你交往以来,从来都是我主动,你从来没有一次主动说过你爱我,甚至连一点点爱的回应都吝啬给予。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掏心掏肺,把所有的爱都捧到你面前。每次我跟你倾诉心意、为你做各种事,你也只是淡然一笑,从没有主动回应过我。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进你的内心,让我感受到你的在乎。我一直以为是你的性格内敛,现在我知道了,你只是不爱我。”
童婳紧咬下唇,下唇泛白、微微颤抖。她深吸几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撞上景昀澈的瞬间,心猛地一缩,却仍强迫自己直视他。此刻,酸涩涌上心头,眼眶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不是这样的,我的确和时宴小时候就订了娃娃亲,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也不一定会被父母的约定左右。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我会和他顺理成章的结婚,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没办法忽视你的存在。”景昀澈眼眶瞬间红透,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上前一步,急切地追问:“我从不在乎你和时宴的娃娃亲,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纯粹的爱,没有时宴,没有任何人!”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直直地盯着童婳,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看穿。童婳眼眶泛红,脸上满是纠结,无奈的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时家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难道你是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我做不到。感情的事,我现在心里像被搅乱的麻线,根本理不清,现在真的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景昀澈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他松开童婳的手,像是在逃避什么,猛地转过身,冷冷地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与绝望:“我还巴巴地盼着你能给我个答案,结果还是我想多了。我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你一句理不清?童婳,我竟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你向来冷血无情,又怎会真心待我?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自诩一世聪明,没想到竟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话音未落,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石板上,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流出。
“不要!”童婳见状,心猛地一揪,忙扑过去,紧紧抱住景明澈,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不要伤害自己。”童婳这情不自禁的一抱,让景昀澈一时恍惚,那些曾经的甜蜜与美好瞬间涌上心头。他怎么舍得打她骂她?即便她如此对他,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满心的疼痛,用力推开她,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冷漠:“好了,别演戏了。你铁石心肠,又怎会因为我受伤而心疼?”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滴落,在地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他的声音逐渐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真正的痛,在这里。”说着,他用另一只手狠狠戳着自己的心窝,声音嘶哑,眼圈泛红,满脸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童婳看着他那只破了皮、鲜血淋漓的手,心中一阵惊恐与愧疚。她刚想伸出手去触碰那只受伤的手,可景明澈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躲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冰冷又决绝,仿佛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高墙。景昀澈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麻木地把手探进裤兜,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可那声“喂”里,还是藏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瞬间瞪大眼睛,嘴唇轻颤,脸上满是惊惶,拔高音量道:“怎么会这样?”听筒里的声音还在急切地输出,他喉结滚动,用力咽下酸涩,应道:“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订机票赶回去。”挂了电话,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急切得像在逃命。
“昀澈……”童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她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正一步步从她的世界抽离,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慌,让她的心猛地一揪,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景昀澈的后背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他停下脚步,缓缓闭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他紧咬着下唇,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勇气回头看她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决然离去。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童婳双腿一软,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失去支撑。她缓缓靠着栏杆滑落,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此刻,她终于不用再压抑,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