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小说【m.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百年家族:百战求生》最新章节。
带着明显的惊恐:
“你、你证件上的公章咋是蓝色的?
国军的公章应该是红色的啊……”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人的后脑勺上。
古之月只觉得浑身的伤口突然都不疼了,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门缝里渗进来的血滴,
那血滴的颜色比红药水还要鲜艳,红得让人触目惊心。
徐天亮的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
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东西。
然而,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手枪早就被护士收走了。
床头柜上,
只有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和半块肥皂,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吱——\"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
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一股寒冷的气流如同一股幽灵般悄然钻入,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薄荷味道,
那是鬼子们常用的提神药膏所特有的气味。
古之月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门口,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他注意到了那个推门而入的\"医生\",
他的白大褂在风中微微飘动,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古之月的视线落在了\"医生\"的袖口上,
那里绣着三道金线,勾勒出樱花的暗纹。
这些暗纹在灯光的映照下,
闪烁着一种诡异的贼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三个月前的一幕,
当时他在一名俘虏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樱花暗纹。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想要呼喊小顺子,
那个年轻的哨兵,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向墙边时,
却看到了一幕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
小顺子正倚靠在墙上,
他的身体无力地滑落,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他的喉管像是被打破的水龙头一般,
鲜血如泉涌般顺着他的白大褂流淌而下,
染红了脚下的地砖,
甚至连地砖的缝隙也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古之月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可怕的一幕。
就在这时,那个假医生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日语腔调,
仿佛嘴里含着一块炽热的炭火。
\"徐学员,古学员,\"
他用那生硬的中文说道,
\"大日本皇军医疗班长大野君,特来为二位检查伤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触摸徐天亮的绷带,
然而当他的指尖擦过床头柜时,
古之月瞥见了他小指内侧的一道枪疤。
那道枪疤并不是新伤,
而是长期扣动三八式扳机所留下的老茧。
这个细节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古之月的脑海,
他的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
徐天亮突然咧嘴笑了,
金陵话里带着死囚赴刑场的痛快:
\"劳烦你这个小鬼子,先看看我这胸口——\"
话没说完,膝盖突然绷直,
床帮子\"咣当\"撞在假医生腿弯上。
那鬼子应声跪倒,
白大褂里露出半截南部十四式手枪。
古之月抓起搪瓷缸子砸过去,
缸子里的剩茶泼在鬼子脸上,
却见他抹了把脸又扑过来,
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伤口的绷带崩开了,
血珠子顺着古之月的肋骨往下淌。
他滚下床时撞翻了床头柜,
肥皂滑到鬼子脚边,
那厮一个趔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
徐天亮趁机用床头摇把砸他肩膀,
却被鬼子反手一拳打在腰眼上,
疼得蜷缩成虾米。
古之月想捡手术刀,
却看见鬼子已经摸出了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眉心。
\"砰!\"
暖水瓶砸在鬼子后颈上,
碎玻璃混着热水飞溅。
刘海棠举着半截瓶胆,
围裙上全是水迹,发辫散了半边:
\"快跑!\"
话没说完,鬼子转身就是一巴掌,
把她扇倒在血水里。
古之月趁机扑过去抱住鬼子大腿,
却被他用枪托砸在脊梁骨上,
眼前直冒金星。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牛新河的河南话像炸雷:
\"龟孙儿敢动老子的人!\"
汉阳造的枪托带着风声砸下来,
正敲在鬼子手腕上。
那厮刚要掏另一把短刀,
牛新河已经掐住他脖子按在墙上,
膝盖顶住后腰:
\"日你姥姥,还会装郎中?
老子在郑州见过比你更像人的鬼子!\"
古之月爬过去搂住刘海棠,
小妮子的额头在流血,
却还惦记着他崩开的伤口:
\"古长官,你的绷带……\"
话没说完,就听见牛新河骂娘:
\"龟孙咬舌了!\"
只见那鬼子嘴角泛着白沫,
樱花袖标上沾着血渍,
渐渐没了动静。
徐天亮瘫在床沿上笑,
笑声混着血腥味:
\"得,咱这‘烈士’墓让鬼子刨了,
接下来该换咱们挖他们的祖坟了。\"
古之月盯着窗外的梧桐树,
树影在月光下像极了刺刀阵——
山田次郎这会儿怕是正对着地图骂娘,
想着他派来的大野怎么就断了消息。
1942 年的元旦眼看着就到了
,长江水结冰的时候,
怕是要有场硬仗等着呢。
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
混着新添的血腥。
刘海棠蹲在地上捡玻璃碴,牛新河踹了脚鬼子尸体:
\"把这龟孙拖去喂野狗,
省得脏了老子的枪。\"
古之月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
想起当年一起和妻儿回家探亲的时候,新的一年又来了,
老家的枣树,即将抽新芽了——
等打完这一仗,说啥也得回去看看,
顺便教教山田那孙子,
中国人的骨头,比他的军刀硬得多。
张教育长推开房门时,
合肥话震得吊瓶乱晃:
\"个斑马!
陆军医院成筛子了?\"
古之月摸着脖子上的血痕,
嗅到窗外飘来的焦糊味——
有人在烧毁证据。
朝天门码头货栈里,
山田次郎盯着怀表喃喃:
\"吉田君该回来了。\"
暗处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他猛地掀开地板——
浑身是血的探子递上染血的《中央日报》:
\"他们...还活着...\"
军刀劈碎电灯瞬间,
1942年的第一缕晨光刺破江雾,
货船汽笛声像是宣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