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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爹、娘,你们都少说几句吧!”裴玉谦劝道,“咱们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叫下人们看了笑话!二姐不见了,大家心里都很着急。可是这都找了一个多月了,京城里没有,会不会是她早就离开京城了?”
“可天下之大,她在京城还好说。”裴络安叹气道,“若是不在京城,那可就难找了。”
“会不会是被人藏起了?”常西涧道,“斐儿的性子虽刚强,但她不是没脑子的人。若是出京,她人生地不熟的,太危险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可要是被人藏起来,这个人一定是有所图谋的。”裴络安道,“咱们裴家的势力颇大,谁会宁愿冒着得罪我们的风险也要藏她呢?”
“那还用说!”常西涧道,“肯定是你那个好侄女呗!上巳节的守卫都说了,柏墨寒去找过她。后来,还眼巴巴地追到南边去。肯定是他们余情未了,想拐骗斐儿离开以便他们重修旧好!”
“对!”裴玉谦也道,“赏花宴后二姐离开,咱家的底下人说了,进出时看见柏墨寒在墙角纠缠裴羽谣。尔后二姐出来,气冲冲地跟裴羽谣论理,然后才不欢而散的。那之后二姐就让柏墨寒签下和离书离家出走了!肯定就是她!”
“对什么对!”裴络安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羽谣是你大姐!别一天天裴羽谣裴羽谣的,传出去人家只会说,丞相府的独子没家教。你老子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在这儿充老大!”
裴玉谦对于这一套耳熟能详的说辞已经免疫,反正每次父亲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面服心不服。
雪无痕回到国师官邸,傅鹤行震惊道:“鸿飞,你的头发?”
“之前为了行事方便,郡主为我调配了将头发染黑的药膏。”雪无痕解释道。
傅鹤行仔细看去,的确只是染黑了,现下新的白发已经从发根处重新生长开来。
“她有心了!也不枉你去救她一场。”傅鹤行道。
雪无痕问道:“师傅,雯萱公主抓了池木樨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为公主和池木樨赐了婚,婚期定在端阳节,大婚事宜各部已经在积极筹办。”傅鹤行道,“那个姑娘被赐给姜宇了。至于狄东篱,他在我手上,我打算把他炼成药人。”
“可是他自身并无异常之处,他根本没有做药人的必要啊!”雪无痕道。
傅鹤行冷哼道:“这是他自找的!谁叫他非要包庇那个逃走的药人!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了,如果他不肯交出药人,便把他炼成药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傅鹤行批评道,“若不是你办事不力,被人抢先了一步,也不会带不回药人!还有秋水宫的事情,你是不是跟我保证过,一定会亲手带回清越鉴?结果呢!你为了一个女人,连正事都给忘了!”
“弟子知错!”雪无痕不想再辩驳,只跪地道,“请师傅处罚!”
“你既然两件差事都没办成,那你就回房去跪上两个时辰!”傅鹤行道。
“是!”
裴羽谣从瑾娘哪里听到关于狄东篱等人的处罚。别的也就罢了,狄东篱要被炼成药人,这怎么可以?
皇帝赫连易玄沉迷于美人、丹药,为了追求长生,更是不惜让人替他试药,以便国师傅鹤行研究,这就是药人。
但是国师府的药人逃走了,为什么会找到狄东篱头上呢?那个药人又会是谁?
“等等!”裴羽谣突然打通了关窍,将几个要素关联起来,“美人!丹药!长生!难道是——她?”
为了救出狄东篱,裴羽谣先去牡丹阁找了白牡丹,希望他交出药人,但白牡丹闭门谢客。
牡丹阁她认识的就那么几人,紫瞳受她嘱托留驻在秋水宫里。现在,就只能去找已经不待见她的白檀。
姜家是太后姜引莲母族,门第极高。
先帝一生有过三任皇后,两任都出自姜家。姜宇是姜家嫡长子,替戍守西疆的父亲镇国公姜引辉留守京城,并早早接任家主,也是全京城最年轻的家主了!
裴羽谣来到镇国公府,下人们将她引进会客花厅,倒也是恭恭敬敬。
毕竟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陛下亲封的临海郡主。虽然将军府的兵权早已经旁落洛国公府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如今二小姐裴羽姜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郡主!”一个小丫鬟上前换茶,并解释道,“今日家主还未下朝,您若是不赶时间,就请随奴婢移步后园赏景慢候家主归来;您若是不急的话,也可以留个口信,奴婢们一定如实为您转达。”
“哦,我不找姜家主。”裴羽谣道,“我来找你们家主的夫人。”
“家主没有夫人啊!”小丫鬟道,“我们家主一向洁身自好,连侍妾通房都不曾有一个,就更别提夫人了!”
“那府上可来过一位很是貌美的叫白檀的姑娘?”
“哦,原来您说的是她啊!”小丫鬟的语气瞬间变得鄙夷,“一个青楼女子,也配当我们的夫人!”
“我配不配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白檀走进来道,“我与裴羽谣有话要说,你还要在这里听不成?”
“奴婢告退!”小丫鬟不情不愿地向裴羽谣行了一礼快步离开。
“说吧,来找我何事?”白檀对裴羽谣道,“郡主莫不是专程来此看我笑话?”
“那个药人是池陶陶对不对?”裴羽谣开门见山。
白檀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救人了!”裴羽谣道,“不是说只要交出药人,就可以放过狄东篱?”
“可主子不愿意!”
“那我们就帮他一把。”裴羽谣道,“只要你告诉我池陶陶的下落,我自己去抓她。”
“我不能说。”白檀道,“你回去吧!多谢你费心了,但主子不愿意的事情,我绝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的。”
“你不是喜欢他吗?”裴羽谣道,“难道你就忍心看他被炼成药人?”
“是,我是喜欢他,我也不忍心看他受此折磨。”白檀道,“但正因为我喜欢他,我就会绝对忠诚于他的意愿,而不是自作聪明地去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