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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雯萱本就抢占先机走了水路,又一路有各处地方官员护送安排,因而是到得最早的。
裴羽谣和雪无痕抵达京城时,她们已经面圣。
御书房。
“雯萱,你此次护送国宝有功,当赏,当重赏!”赫连易玄高坐在龙椅上,问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皇兄,无论是财宝还是爵位,皇兄都一定满足你!”
其实赫连易玄若是有心重赏赫连雯萱,直接赐予爵位财宝就好。现在故意问这一通,赫连雯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若是答要财宝,那么她贪财公主、市侩俗人的名声可就更臭名远播了;可若是要爵位,她这种讨巧的功劳并不能服人,那就是名不副实、德不配位。
“臣妹能够有幸寻回国宝,全靠皇兄天威庇佑。”赫连雯萱道,“身为公主,为国家出力是分内之事,臣妹不敢邀功!”
“陛下!”已经是锦贵妃的裴羽姜侍立在赫连易玄身侧道,“难得公主如此懂事,您要是不好好赏她,臣妾可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哈,爱妃说得是!”赫连易玄道,“只是雯萱已是公主之尊,这再往上便只有长公主之位了。”
“陛下不可!”督察御史姜宇进言道,“长公主之位非有护国之大功不可封。雯萱公主虽然寻宝有功,但到底算不上护国大功。公主如今待字闺中已久,不如,陛下就赐她一个如意郎君?”
“此主意甚好。”赫连易玄瞧了瞧被绑上金殿的池木樨几人,“池木樨,你觊觎国宝,本是死罪。但念在你此前献宝有功,朕也不与你计较。朕听闻皇妹与你过从甚密,你若是愿意成为她的驸马,朕便既往不咎泗水楼上下的忤逆之罪。”
言外之意是,如果池木樨不答应,即便留他性命,也会清剿泗水楼的势力。
“皇兄,您误会了。”赫连雯萱道,“臣妹的确对池公子有过倾慕之心,但臣妹早已想明白了。池木樨一介贱民,总有万贯家财,到底出身低下。我赫连雯萱乃是天潢贵胄,他区区一个草民,也配染指?”
赫连易玄见到雯萱公主反对,并不作声,而是问池木樨道:“你呢?说说吧,怎么想的?”
池木樨道:“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草民不敢肖想。草民此前曾用献宝之功向陛下求得郡主婚嫁自由,我池木樨心中,只有裴羽谣一人!”
“哈哈哈哈!”赫连易玄冷笑道,“如此,倒是朕强作月老了?”
“陛下!”锦贵妃裴羽姜道,“这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臣妾初入宫时,还不是百般不情愿?可现下不也与陛下您心心相印?”
“嗯,爱妃此言在理。”赫连易玄道,“雯萱,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成家了。我看池公子虽然出身差了些,但能力才貌都是顶好的。那就将这个如意郎君赐给你了,你莫要再任性推辞,否则皇兄当真要生气了!”
“臣妹——”赫连雯萱只得妥协道,“谢陛下隆恩!”
池木樨经商多年,也不是不懂审时度势之人。现下赫连易玄既然无意对泗水楼下手,那么保住泗水楼才能有底气对抗权力。
为了保存实力,他也只能默认同意。
“至于这另外的两人嘛——”赫连易玄道,“国师你有何高见啊?”
“陛下,微臣此前有一药人丢了。”傅鹤行对赫连易玄道,“听闻郡主在泗水楼查出此人在狄神医手下。”
“好!”赫连易玄对狄东篱道,“狄东篱,你在京城的神医大名朕也有所耳闻,只要你肯交出那个药人,朕可以法外开恩,赦你无罪。”
“陛下,那真是不巧了。”狄东篱道,“此人从泗水楼逃走后我就再没她的消息,恐怕是要让国师大人失望了!”
“你当真不知此人下落?”赫连易玄问。
“当真不知!”狄东篱答。
“好!”赫连易玄怒道,“那朕就将你送到国师府上,把你炼成新的药人!”
处置完池木樨和狄东篱,赫连易玄色眯眯地望着白檀道,“至于这个小美人儿嘛——”
锦贵妃挡住赫连易玄的视线娇滴滴的道:“陛下!您都有臣妾了,还盯着人家看!臣妾真的很是伤心!难道陛下您对臣妾的好都是哄臣妾的?”
“怎么会呢!”赫连易玄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搂住裴羽姜安抚道,“爱妃莫气!那你说说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置?朕全都听你的!”
“要臣妾说啊~”锦贵妃娇声道,“不如就把她赏给姜大人?”
“他?”赫连易玄当着姜宇的面diss道,“一个食古不化的小木头!恐辜负了佳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遇到白姑娘这样的绝色佳人,就算是百炼钢也难免化成绕指柔。更何况只是块小木头呢?”裴羽姜拉着赫连易玄的手道,“陛下您刚刚才答应由我处置的!您金口玉言的,这就要反悔了?”
“好好好!那就赏给这个姜木头!”赫连易玄笑道。
裴羽谣和雪无痕并未直接入京,而是先去了桃花坞。
“师傅!师傅!”裴羽谣还没进门就大喊,“我回来了!”
“怎么出了趟远门回来,比从前更不稳重了?”辛太傅开门迎接,虽然红绸蒙眼,但耳力更胜从前,“还带回来个男人!”
“鸿飞见过太傅大人!”雪无痕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辛夷来道:“原来是圣子啊!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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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沁雪师兄的身世,您可知道?”裴羽谣将此次南下的事情悉数说了,问辛太傅道。
辛夷来点点头,叹道:“小简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母亲与我也算旧识,所以当年我退隐桃花坞后,一粟写信将孩子送来求学,我也就应下了。并且答应替他保密,所以连你也没告诉!想不到这孩子最后还是走上了歧途,险些害了人家姑娘,幸好有人传信给我,我去将那姑娘及时救下了。”
“信难道不是你传的?”裴羽谣望着雪无痕震惊道。
雪无痕摇头:“太傅这边的情况是师傅告诉我的。”
“难道是国师大人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