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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
姜霜语在闹钟响起前就睁开了眼睛。这已经是连续第六天在日出时分自然醒来——自从中考结束，她的生物钟似乎还停留在备考状态。
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落地窗，晨风裹挟着露水的清凉扑面而来。楼下院子里，两只毛茸茸的身影已经等在狗窝旁。大毛甩着蓬松的金色尾巴，把地上的落叶扫得沙沙作响；喜宝则端坐着，黑豆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楼窗口。
“来啦来啦。“姜霜语套上薄外套，蹑手蹑脚地下楼。
大毛听到动静立刻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掌心。喜宝要矜持得多，只是慢悠悠地摇着尾巴，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在说：“今天怎么比昨天晚了三分钟？“
“今天查分网站应该更新了吧？“姜霜语一边给两只狗系牵引绳，一边自言自语。这已经成为她每天早上的固定仪式——先刷新查分网站，再带着狗狗们去河边散步。
手机屏幕亮起，查分页面依然显示着“成绩查询暂未开放“的灰色字样。姜霜语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
晨光中的河堤空无一人。大毛欢快地冲在前面，金色的毛发在朝阳下闪闪发亮；喜宝则保持着优雅的步伐跟在姜霜语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腿。
“你们说，“姜霜语揉着喜宝的耳朵，“成绩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这一周，姜霜语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她无数次点开和谢景禾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始终没能打出一个字。对话框停留在七天前——聚会那晚他发来的「到家了吗」，她回的「到了，晚安」。
母亲端着果盘进来时，看到她正对着手机发呆。
“成绩明天就出了，紧张？“母亲放下切好的西瓜。
姜霜语摇摇头，叉起一块咬下去，甜汁溢满口腔，却尝不出滋味。
查分这天，网络拥堵得厉害。
姜霜语盘腿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刷新键已经被按得发烫。窗外蝉鸣聒噪，汗水顺着她的后背滑下。
“叮——“
手机突然震动。她抓起来一看，呼吸瞬间凝滞。
谢景禾：一中3班，你呢。
简单七个字，像一块石头投入湖心。姜霜语盯着那个句号——他一向这样，陈述句结尾从来不用波浪号或表情，干净利落得像他的人。
电脑屏幕就在这时突然刷新出来：
姜霜语录取学校：市第一中学班级：高一（7）班
她怔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手指飞快敲击屏幕：
姜霜语：一中7班！！！
三个感叹号不受控制地蹦出来。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对话框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几秒，最后发来的却只有两个字：
谢景禾：挺好。
姜霜语刚把录取截图发到群里，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宋悠优：啊啊啊啊啊我踩着分数线进来了！！！516分！！！
（附带一张成绩查询截图，总分处用红笔画了个巨大的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