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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绒花是一个苦命人,从小吃苦受累,长大之后被卖到了山里,生了五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结婚之后,丈夫是家中老小,上面几个哥姐都已经成亲嫁人,成亲没几个月,自己还怀着孩子时,老两口相继去世。
之后生下了大儿子,可是从此之后接连四个孩子就没有活过一岁的,丈夫对此从没有说过是杨绒花的过错,只是安慰她心疼她,不要理会村里人的闲话,嫁到山里之后,在大儿子去世之前这段时光,可以说是杨绒花一生最快活的时光了。
直到第五个孩子降生,一家人正在欣喜之际,丈夫去割草掉下了沟里,死了,当场就摔死了。
杨绒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昏厥了过去,在村里人的帮衬下浑浑噩噩的处理了丧事,丈夫走了,家里的天塌了,杨绒花每天精神恍惚,小五因为照顾不周,一场感冒发烧,也没了。
生活的苦难彻底击垮了这个女人,她疯了,每天抱着个东西“宝宝、宝宝”的叫着,要不就是“呜呜”地哭。
村里都传着是这个女人命硬,克死了公公婆婆还有几个孩子,现在还克死了丈夫,是个不祥的女人。
丈夫的几个哥哥心疼弟弟早忘,还没有留下儿子传宗接代,迁怒到杨绒花身上,将她赶回了娘家。
娘家知道了女儿家的事情,害怕也被克死,又闲是个累赘,就给赶出了家门。幸好,遇到了长征北上抗日的人民军,被随军医生治好。然后,就在新窑村安顿了下来。
孩子的到来给杨绒花重新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为了让嬴无疴健康长大,杨妈妈每天咬着牙干活,为的是可以去村子里买点鲜羊奶给嬴无疴喝,还拿出家里所有积蓄买了一头小奶羊羔。
时光荏苒,五年过去了,嬴无疴也长成了一个聪明帅气的小屁孩。在这几年中,嬴无疴弄清了所处的时代,特意表现的比其他小孩聪明一点,每天跟在杨妈妈身后“阿娘,阿娘”的叫着,哄着杨妈妈开心。
杨妈妈对于儿子顺利长过一岁,越来越壮实,满眼满心都是欢喜的。
嬴无疴过了两岁之后见了字就会问:“这是字吗?”
村会计就会逗弄:“哟!咱们的小皮猴还知道字,你说说,怎么念啊!”
“不知道,娘说会计叔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知道的可以多了,您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我可是很聪明的。”不管怎么样,先送上一记马屁,顺便再吹嘘一下自己很聪明,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事情。
显然,是人就希望别人的认可,无论是哪方面的。嬴无疴年纪幼小,在拍马屁这方面有先天优势,条件是得天独厚的,即便吹嘘自己聪明,人们也会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不聪明怎么知道吹嘘自己聪明呢!
村会计王明山对于嬴无疴的马屁很受用,“嗯,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这是字,你记住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记住了,下次要检查的。”
“嗯,记住了,谢谢,会计叔。”嬴无疴开心的答道,只要时不时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这样自己以后提出早点上学甚至跳级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毕竟从小就聪明的孩子做什么人们都会宽容一些的。
几天之后,嬴无疴再次遇到王明山,“会计叔,‘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我每天都认好几遍的。”
这年麦收之后新窑村最重大的事件无疑是要修一座学堂,让村里和附近村子的孩子都来上学,这样就不需要去十里地外的镇上了。
杨妈妈知道自己儿子聪明,可是家里太穷了,根本就交不起学费,每年都要倒欠村子里的钱。
想到因为自己没本事耽误了儿子上学,杨妈妈不禁暗自垂泪。嬴无疴也是知道自家的情况的,就安慰母亲,“阿娘,您不要担心,我现在年纪小可以偷偷的跑到学校偷听,等我再大几岁就可以下地干活多挣点公分了,这样我们慢慢的就可以攒够钱上学了。”
嬴无疴这样说一个是,自己前世好歹是大学生,和一帮留着鼻涕的小孩坐在一起重新学习认字,加减乘除是浪费时间的,最重要的是,让从小把自己当命护着的母亲为难,伤心,痛恨自己没本事让儿子上学,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好说歹说,撒娇耍泼,终于杨妈妈同意了嬴无疴的办法。
日子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嬴无疴每天干完自己能做的活儿之后,就带着家里的破箩筐一把自己采的草籽儿,去村外的黄土岗上,用过小树棍支起来,绑上绳儿藏起来,每天头能抓个七八只麻雀,最幸运的一次抓了一只斑鸠,虽是不多,但母子二人每天都能见到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