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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听到了面具脸的声音。
洞口传出惊讶：
“鲸鱼？”
听到久违又熟悉的字眼，面具脸身体一颤，又惊又喜，回答道：
“没错，是我！”
它顾不上倒在地上的可怜虫，径直向洞里游去。
这里和遗迹的情况类似，与它该有的样子大相径庭。四周的墙壁在不断溶解，洞里本该四通八达，现在却只是单调的一条路。走到尽头，老师就站在虫洞幻象旁边。他凝视着假虫洞，像渔夫凝视着水面。
“……”
“……”
那男人的相貌和百年前一样，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面具脸早已化形，像一只乖巧的小鱼游到老师身后，呆呆地浮着，七个大鼻孔时不时吐出一两个泡泡，许久才发出一点声音。
“你还活着……”
老师闻声转过身来，伸出手轻抚面具。
“嗯，在你们看来，我应该还算活着。”
面具脸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在老师出现在这里时说过，眼前这个人大概和李梦溪一样，只是冗长故事里的情节碎片。但这不是它第一次来大泽了，先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说明这里的异变，但是老师，他应该不属于任何一本书！
在它沉默之际，面前这个人开口了，
“是的，我确实和你们不太一样。”
“边一另的门自来我。”
“研外…的中获究…意…收…”
“*嘈*杂*的*声*音*”
这些话正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时老师对他提问的回答。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家伙只是在自言自语，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嘈杂，一如坏掉的收音机沙哑地胡言乱语。
渐渐的，那人的身形开始模糊，一边重复乱语，一边面目狰狞地流淌，在完全变成墨水前，不成形的双手还在拼了命地往外爬，五官也渐渐流淌的不成样子，许久，终于平静下来。面具脸飘在一边，目睹了全过程。
它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将那一滩墨水尽数聚拢吸收，淡紫色光芒闪过，老师的记忆在他面前尽数展开：
“阿四，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这账，咱们总得清啊，你说你女儿病了，好，我给你三个月，这三个月过去了，你也没个信儿，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眼前这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中年秃头男人一边说，一边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
面前的男人被几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这里是医院，他的女儿躺在不到三步远的地方，身上插满管子，不省人事。
“哼，那怎么办，那你杀了我们俩？（嬉皮笑脸）”
胖哥用眼睛瞥了瞥面前衣着红色背心，连裤子都没穿的可怜家伙，若有所思。
“好了，兄弟们，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等下我不叫你们，不管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说罢，几个人面露难以捉摸的笑容，礼貌的退出，最后一人不忘将门慢慢关上。许久，那人悄悄地向周围发问：
“你们说，老大他，真是同性恋吗？”
一个看起来像管事儿的家伙，一边将耳朵贴在门口，一边小声叫嚷。
“闭嘴，干你的活！别说废话”
此时屋内：
“好了，没有外人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