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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外公听了这些话,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舅舅接着说:“别理他,谁会听他的呢?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以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话吗?”
舅妈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说:“我看他昨天叫你去帮忙搬桌子,你倒是跑得挺快的。”
舅舅尴尬地笑着回应:“他毕竟是长辈,叫我帮忙,我哪能不去呢?你也别太计较了。”
他们继续谈论了许多,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能感受到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欢二爷爷一家。二爷爷家里有三位女儿,我亲切地称呼她们为姨。大姨,小二姨,大小姨,这些称呼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它们帮助我区分了三位姨娘。大姨娘对我特别好,每次我路过二爷爷家时,她总是会和我聊天,并且给我糖果和饼干吃。她总是面带微笑,眼睛明亮,性格和蔼可亲。在二爷爷家,大姨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晚饭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有的收拾餐具,有的打扫厨房,还有的洗碗。外公则不同,他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点上一根烟,悠闲地抽起来。
舅舅拿出一包烟,放在外公的桌上。
外公瞥了一眼,没有动,问道:“这烟从哪里来的?”
“是公司同事送的。”舅舅笑着回答。
外公眼皮一翻,说:“不该拿的就不要拿。”
舅舅有些生气:“我拿了什么?”
外公便不再说话。
晚上临睡前,我开始闹腾,我不想和三姨、小姨一起睡,我只想和爸爸妈妈一起。我哭喊着要回家。三姨和小姨娘尝试了各种方法哄我,给我妹妹的玩具玩,给我零食吃,甚至承诺给我买新衣服,但无论她们怎么努力,我还是哭着要回家。她们俩被我弄得筋疲力尽,小姨也忍不住哭了,说她也不想和我一起睡。三姨依旧耐心地哄我,给我讲故事。
“听三姨的,快点睡觉,睡醒了就是早晨,然后可以吃早餐去上学,就能见到你爸爸了。三姨和你睡一头,我给你讲故事,好吗?你妹妹最喜欢听我讲故事了,我给你讲小芋头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小孩叫小芋头,她特别爱哭,每当她一哭,天上就会下雨……”
我听到她要讲故事,便停止了大哭大闹,但还在抽噎。小姨见我不哭了,便用帕子给我擦眼泪。
“为什么小芋头哭了,天上就会下雨呢?”我好奇地问。
三姨笑着说:“别急,听我慢慢讲。小芋头有一个……”
我不知道自己听到哪里,只觉得困了,很快就睡着了。当我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我又想起了要回家的事,我把还在睡觉的三姨推醒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喊着。
三姨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好好好,马上送你回家。”
小姨翻了个身说:“好啊,天都亮了,你要回家就回家吧,一夜都没睡好,你下次还是别来我们家了。”
我也曾想过,下次下雨天,我一定要和父亲回家,坚决不要他给的零花钱,绝对不来外婆家。但到了下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来外婆家过夜,然后一切又重新开始。
那几年,我的思想意识确实不成熟,我只是一个孩子,面对金钱的诱惑和自我认知的挣扎。最终,自我认知总是败给了金钱。那时,我并不确定自己将来是否会成为被金钱诱惑的人。我不知道“三岁看老”这句老话是否适用于我。
多年后,我开始工作,为了生计而赚钱,我明白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我爱财,我却不想为了财富而改变自己的原则或违背自己的道德。我从不想成为金钱的奴隶。我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