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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外婆家的往事,还有一段趣事值得一提。那时,我家距离学校大约四五里路,每天我都会乘坐父亲的自行车前往学校。每逢雨天,由于泥土路变得泥泞难行,父亲便无法骑车,我们只能穿着雨靴步行。
崎岖的道路使得前行变得异常艰难,每迈出一步,都可能陷入泥泞的坑洼,裤腿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满了泥点。我不肯在泥泞的道路上走,僵持不下,父亲妥协了,将我背在肩上前行。放学后,父亲建议我留在外婆家过夜,这样他晚上就无需再背我回家,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解脱。然而,我并不愿意在外婆家过夜,这或许仅仅是因为我对那里的陌生环境感到不适应。
我拒绝了,父亲便试图哄我,有时甚至会给我一些零花钱,五毛或一块。我既渴望拥有零花钱,又不愿意前往外婆家,两者之间我必须做出选择。最终,我决定接受零花钱。于是父亲便带我去了外婆家,并把我交给了三姨和小姨。三姨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相比之下,小姨略显娇小,体型丰满,虽然不及三姨那般美丽,但同样令人感到亲切。我更倾向于与三姨一同玩耍,她也总是乐于陪伴在我身边。
父亲在外公外婆家稍作停留后便准备离开。当我看到父亲要走,便急忙跑出来请求随他一起回家。
“我们不是说好了,今晚要在外婆家过夜的吗?”父亲感到一丝愤怒,一直克制着。
我拼命摇头,几乎要哭出来。
这时,三姨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们去看看小娟妹,看看她在忙些什么。”
尽管我不想去,我还是紧紧抓住父亲的衣服,不让他离开。父亲有些生气,他告诉我:“做人要守信用,答应过的事情是不能反悔的。”
我不懂什么是信用,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随后我开始大声哭泣。我并不想留在外婆家,尽管有姨娘和舅舅陪伴玩耍,但到了夜晚,我仍旧感到害怕,渴望与父母在一起。
外婆、外公和小姨纷纷围过来安慰我。舅舅也回来了,他刚放下自行车便走向我,一把将我抱起,大声说:“哎呀,舅舅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走,舅舅买了糖,我们去吃糖吧。”
舅舅轻柔地抱着我步入堂屋,随后引领我进入他的房间。舅妈和妹妹正在房间里嬉戏,舅妈见到我,便叫我和妹妹一同玩耍。妹妹刚学会蹒跚走路,她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她的脸颊圆润、皮肤柔滑、面色如雪,极其惹人喜爱,我情不自禁地轻抚了她的小脸。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舅妈细心地为我拭去。我和妹妹一同玩耍,舅舅又为我找来糖果。我暂时忘记了父亲,也忘记了要回家的念头。
当我再次忆起时,急忙跑出去,却发现父亲已经无影无踪。我又开始放声大哭。大家纷纷安慰我,试图平息我的情绪。我哭喊着,躺在地上翻滚,让三姨和小姨感到非常棘手。三姨刚把我抱起,我又躺了下去。小姨试图拉我起来,我又倒在地上。我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还沾着泥土,简直成了一个小泥人。
外公责怪外婆没有照顾好我,外婆生气地回了几句。没想到,两位老人竟然因此争吵起来。妹妹看到我哭闹得厉害,也跟着哭泣起来。舅妈不停地安慰她。舅舅又责怪舅妈没有照顾好孩子,不断地责备舅妈。舅妈也不愿示弱,不停地回嘴。外面的鸡因为找不到食物,竟然闯进了堂屋,大家又忙着把鸡赶出去,那鸡不听指挥,在屋里乱飞。而我,还在继续哭闹。一时间,堂屋里乱成了一团。
隔壁的二爷爷和二奶奶听到这边的喧闹声,赶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外公不喜欢他的弟弟和弟媳来看热闹,让大家安静下来。我也似乎能感受到外公的心情,停止了哭闹。妹妹也停止了哭泣。
二爷爷对舅舅和外公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二奶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透露出不悦。临走时,她还向我发出邀请:“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转身离开。我不喜欢二爷爷和二奶奶,二爷爷总是很严厉,总是批评外公和外婆。二奶奶虽然总是面带微笑,但说话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他们离开后,我也变得安静了,不再吵闹着寻找父亲,也不再急切地想要回家。三姨细心地为我洗净了脸和手。外婆和小姨忙碌着准备饭菜。外公已经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三姨带着我坐在外公的对面。
外公笑呵呵地说:“有红烧肉,你吃一块啊。”说着,他已经给我夹了一块。他给我夹的红烧肉一半肥一半瘦,我看着就不想吃。在家的时候,我都是吃瘦肉的,肥肉是从来不碰的。
“我不吃肥肉。”我轻轻将碗推向一旁。
“为什么不吃肥肉,肥肉好吃啊!”外公不解地询问。
“不,我觉得肥肉不好吃。”我坚定地摇头拒绝。
外公见状,便将那块肥肉夹走,细心地为我挑选了一块瘦肉。我这才愿意动筷子。
外婆和小姨坐在一侧,舅舅和舅妈则坐在对面,妹妹安静地躺在婴儿车里自娱自乐。大人们边吃边聊,谈论着当天的所见所闻,也分享着邻里间的趣事。提及二爷爷一家时,他们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异样。外公眉头紧锁,外婆轻蔑地哼了一声,舅舅带着讥讽的笑,三姨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姨发出一声轻叹,唯独舅妈保持着一贯的神情,不过她也忍不住评论了一句:“二叔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刚扒了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咀嚼,便急切地追问:“二叔是谁?什么有趣?”
舅妈并未回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我们家菜园里的杂草生长得太快了,我们忙得没空去割草,他看到了就怪我,说杂草长到他家的菜园里,影响了他家菜的生长,催我赶紧去割草。我割草还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吗?他大概习惯了当领导,总是喜欢指挥别人。”
我急忙询问三姨:“二叔是谁?”
三姨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就是你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