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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纪靠在肖戒的肩膀上，心里那股压抑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墙角边蜷缩着的母亲。
母亲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哭声压抑而哽咽，急促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林星纪心里一紧，立马从肖戒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走到母亲身边。
“妈，你怎么了？”她蹲下身，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母亲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嘴唇微微发抖，她的身体忽然一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就往她身上栽去。
林星纪心里一慌，连忙扶住母亲，转头朝走廊尽头喊道：“护士！护士！快来帮忙！”
肖戒也立刻起身，快步走过来，帮着林星纪将母亲扶到长椅上。
护士很快赶来，给母亲量了血压，又喂她喝了些温水。
“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加上没休息好，有点低血糖。”护士轻声解释，“让她休息一会儿，别太紧张。”
林星纪点点头，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手术室上方依旧亮着的红灯，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母亲和父亲需要她，她必须振作起来。
手术室外的气氛依旧紧张，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被拉得无限长。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主刀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里有一丝轻松。
“手术很成功。”他摘下口罩，声音沙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几天需要家人多关照，有什么情况及时上报。”
林星纪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了下来，她连忙上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医生，真的太感谢了。”
肖戒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林星纪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律所的电话。
“林律师，不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媒体那边舆论导向往更加不可逆的方向发展了！被告人那边开始闹了，说我们故意拖延时间，要求重新审理。您得赶紧回来，律所这边已经压不住了！”
林星纪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白。
她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又看了看靠在长椅上依旧虚弱的母亲，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一边是刚刚脱离危险的父亲和需要照顾的母亲，一边是律所那边迫在眉睫的危机。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却坚定：“好……我马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