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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恣爬上二楼,心想,这孩子可真难哄,该不会又生闷气了吧?怎么这么烦啊!太难伺候了。不过你本来就是个保姆啊,伺候他是你的本职不是吗?阿恣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肖昀的画室门闭得紧紧的,就像某个人的心闭得紧紧的,半点儿都不肯透露,要让你去猜,去苦苦摸索才行。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不,这辈子也在欠他们,这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应该是没有头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毕竟那一大笔钱可不是说想还就能还清的,毕竟还有人情在呢。阿恣就站在门口,实在是心累得不想去哄了。
阿恣就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忽地被打开。肖昀也没想到她会一直站在这里,被惊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心里一阵恐慌。阿恣的眼神空洞,跟前两天笑嘻嘻的样子判若两人。渐渐的,她的眼眶里蓄起了水雾,再接着,形成水流,从光滑的脸颊缓缓流淌。肖昀感觉她像个陶瓷娃娃,就应该被捧在手里呵护着。他开始自责起来,是他不对,不该态度莫名其妙地转变,害她担心。他实在是不配,配不上这么美好的一个人。
“对不起,你......你想走就走吧,你应该和一个健康又美好的人去过幸福的生活,不该在我身上耗时间耗精力。是我......不好,配不上你。”他又缓缓接着说,“如果你缺钱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有我就一定给你,不用换的,就当感谢你这两天的陪伴。你或许还欠着我妈的钱或者人情,也不用还,你尽管没有负担的走,我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她不会责怪你的。”他说不下去了,不舍让他一直揪心痛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阿恣更呆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也惊呆于他的聪明,原来他有很多东西都是知道的。自从跟他接触以来,她就感觉到他应该是一个好人,但没想到他可以做到善良得犯傻的地步。她边哭边笑地逗他:“我想要多少钱都给我啊?真的不用还吗?这么好?骗我的吧?我不信。真的就这么放我走了?我走了就不回来了,跑到大山里,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我给你们还钱。”
他低着头转身回到画室,靠着墙角一言不发,无声流泪,因为咬着嘴唇不让发声,嘴唇红红的,饱满的棱形嘴唇富有光泽,长长的睫毛垂着泪珠,感觉整个人都要碎了。弄得阿恣色心大起,想去侵犯他。
她走过去,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又温柔地说:“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很美好的人,特别特别的美好,我怕我离开了你就找不到比你更美好的人了。“她凑近了点,表示自己眼神的坚定。近的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了。他还真是单纯得可爱,她又想亲下去了。完了,开始心动了,到时候真想离开就痛苦了。
他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有些错愕,想不到她会这么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还是这样子夸,看着她眼神里的真诚,他怎样也说服不了她是在哄骗他。
看着这么近的一张秀气的脸,他红了脸,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可以抱抱你吗?”不过他马上感受到了不对,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想占你便宜......真的抱歉,我能不能问个问题?“阿恣心都软化了,张开手臂,抱住他。“嗯,你问,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起头,如秋水般清透的眼眸望着他,鼓励着他。“前两天,我没有跟你分房睡,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受到被冷落,我知道你可能是被我妈妈逼迫的,过来跟我生活就跟要完成任务一样,我不想让你感受到为难。对不起,真的没有想占你便宜。你有没有反感过我?还有,你又哪里不喜欢的你尽管说。”他小心翼翼地问,接着又自嘲地笑笑,“有也没有关系。”阿恣只看着他不说话,缓缓亲了过去,亲完也不害羞,巴咂巴咂着大眼睛看着他,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脸迅速升温,马上变成了个熟透的西红柿。阿恣这下惊呆了,不会吧,这娃是个纯情中!老色批,在花丛中流连过无数回的阿恣首次感受到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就......真的不是故意的”三分真七分假的阿恣赶紧拉开距离低下头,有些绿茶体质地道歉。老好人肖昀怪不好意思地表示没关系,只是别开脸不看她。阿恣变得忐忑不安,试探性地抱怨道:“你......是不是嘴上说着没事,实则心里在怪罪着我,都不愿用正脸看我。”肖昀转过脸看她,她嘟起嘴小心翼翼地看着。肖昀笑得一脸温和,一脸的云淡风轻,实则内心风起云涌,心跳加速。他说:“真没事,只是......这是不是表示你也有一点喜欢我?”阿恣放下心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见色起意,所以有些心虚地回答:“应该是吧。”她不喜欢对谁负责,她连对自己都不负责,跟别说对她的前几任恋人了,主打一个排解内心寂寞空虚,大家好聚好散。她还是有良心的,无论是在那一段恋情中她都能扪心自问没亏欠过对方,因为她清楚对方也只是玩玩而已。但目前的这个,很明显是要负责的那种,她胆怯了,有些想溜,又舍不得这张俊脸。没错,她才是那个想占便宜的人。多年的钓鱼经验,她知道他对她是不反感的,还是有些心动的。也知道,那种心动跟以往那些男人的心动不一样,不是对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青春靓丽的脸庞的心动,而是对她的温柔,体贴的心动,一种让她心慌想逃避的心动。因为她知道她的尿性,害怕自己的喜新厌旧让她负责不起,伤害了他。或者这样说,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属于讨好型人格的人,需要她的温柔体贴的陪伴。阿恣有些欣喜地想:是不是随便一个人的温柔体贴对他来说都可以?到时候她喜新厌旧,倒也可以走的潇洒。
肖昀眉开眼笑起来,顺手就把她揽入怀,可惜阿恣深陷进他的笑容,以至于没注意到他怀抱的温暖。这这这,笑得真他妈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