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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酒与赌博就像两个同胞兄弟一样,总是同时出现,没有人能比阿明更能理解嗜酒如命和赌博成瘾的含义。这八个字如魔咒一样伴随了他的童年,也造就他悲惨而苦难的青春。这个八个字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可却殃及于他。
如果要用八个字来形容阿明的父亲——阿韩,以上八个字就足够了。阿韩年轻的时候,一天能喝掉一瓶二锅头,不管是假酒还是真酒,都爱喝,尽管一生被酒所控制,却没能区分好酒与劣酒。
从阿明有记忆能力以来,在他的脑海中,父亲一直都是醉醺醺的模样。他即使喝得烂醉,也会继续喝下去,即使喝出了肝病,也照样喝下去,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对酒的疯狂。早起来一口,吃饭来一口,休息前来一口,睡觉前来一口,睡醒来一口,渴了来一口,饿了来一口,累了来一口。。。。。。这或许就是嗜酒如命吧。
并不是每个嗜酒如命的人都有好的酒品,小说里、电视里的酒仙虽然爱酒如命,可却是酒有酒道,酒品一流。然,阿韩却恰巧相反,他喝醉之后,就是找人吵架,骂妻子,打孩子,砸东西,“堪称一绝”,他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外面窝囊废,家里恶霸王。
嗜酒如命的阿韩也是个赌徒。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赌道,但是与他赌过的人都知道,胆子极大。哪怕一手烂牌,他都要打出清一色的架势,他最喜欢“闷鸡”,如果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肯定要被他吓到,但是如果你和他多玩几局,就能体会到来钱的快感,所以阿韩在熟人眼里就是个“送钱小爷”,与他赌过的人没有不喜欢他的。
阿韩送钱最多的一次便是倾家荡产。那天,他喝地醉醺醺的,接到平日子几个赌徒朋友的电话,他便一摇半步颠地走向他最喜欢的地方,走时也没忘记将酒瓶放进口袋。这一次,上天没有在眷顾他,他的赌道简单而粗暴,没有吓到其他赌徒,他的“闷鸡”那天没有“活”过来,他输了一万多元,对于那个时代的一个月工资只有十几块的人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而对于农村人来说,便是倾家荡产。愿赌服输,他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买了个遍,也不够这个数,便只能乡村里最有钱的人以高利贷的形式凑足了钱,还了其他赌徒。为了还清高利贷,他带着妻子下海打工留下了两个可怜的阿明和姐姐,那年阿明才读二年级。
阿韩走之前,买了一头牛,交给了这俩两姐弟,吩咐他们务必照顾好自己的母牛,否则家法伺候。放牛变成了阿明童年中最重要的时候,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吃饭,而是打开牛圈,让饿了一整天的母牛有口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