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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能在全国宣传歌曲的只有广播电台，电视不行。你们是不是觉得奇怪？”老汪问道。
“根据部里的调查资料，去年全国电视机产量达到了1900多万台，估计你们也知道这个数据了。是不是觉得宣传歌曲，除了报纸就是电视了？很多人都会有这个误解，实际上不是这样。”
老汪先说了具体数字，然后给大家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主要还是媒介问题，现在电视机百人拥有量已经达到44了，而且这几年还在飞速发展。可是歌曲始终是一个听觉艺术，只听声音完全就够了。再加上录音机的普及量更大，据保守估计，录音机的普及量是电视机的两倍以上。”
“而且从生活习惯上，很多家庭主妇早上起床做饭，就会打开收音机，听新闻、听广播剧，但最老少皆宜的还是听歌曲。现在广播电台最受欢迎的节目就是音乐节目。”
“所以你们要宣传歌曲，最好的选择就是上电台，上每周一歌。”老汪最后直接出主意。
“你们组织过电台点播吗？”老汪突然问吴欣欣。
“电台点播？没有，我们还没和电台合作过。”吴欣欣回答。
“我是偶然听一位电台的同事说，很多听众在电台点播节目里点你们的歌。如果你们没有组织人点播，那么肯定是你们的歌迷自发点的。”
“我听说南边一些生意人推广歌曲，直接找人装作热心听众打点播电话，不少地方电台的人都有些烦了。因为影响了正常播出。其实找人打点播电话是个好主意。”
老汪又给出了第二个主意。对老汪来说这些都是工作中听来的办法。
“不过我劝你们不要那么直接，最好是和各个地方电台联系好，不要让对方为难。这种电话拨打多了，地方电台就会限制一些电话接入，甚至看到就不接了，只接自己安排的电话。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老汪这人做事真是有始有终，不但给吴欣欣出主意，还主动表示可以给地方台认识的人打招呼。别看老汪职位低，但是他给地方电台打招呼，还是很有用的。
老汪的到来直接改变了东大唱片公司的宣传策略。他的分析确实让大家耳目一新，觉得确实如此。电视台的节目太少太不可控，远远不如电台的好操作。
钟珊珊这些人其实也都听过广播电台，也许是时间太短，或者是自己家里习惯开电视了，忘了电台这个最方便的宣传媒体。
“汪老，那您看我们电台宣传应该走什么策略呢？”吴欣欣问道。
“先把《每周一歌》拿下。这个节目在全国都有影响，而且去津市也近，最好你们联系津市广播电台，专门录制一期节目，重点介绍穆洋的歌曲。他们这个节目有这个先例。你们要是愿意，我就给他们台里打个电话，当然具体业务还要你们自己跑。我只能引荐一下。”
老汪一边说，吴欣欣一边拿笔记了下来。
赵海生和钟珊珊也在叹息。这个老汪讲得太好了，问题是直接打断了年前的计划。
“咱们找专家找得晚了点，不过这种办法应该是不错的。就按这个老汪说的办吧。不过我可帮不了忙了，我还是按照原计划，抓紧把专辑做出来。这件事就得靠你了。”
赵海生话说得好听，但是活是一件都不干了。好在钟珊珊也不怕这种麻烦。再说年前本来她的事情也不多，现在去搞搞宣传也挺高兴。
“那老汪的待遇怎么算？刚才搞错了老汪的职位，还因为他是办公厅的副主任呢，那可不就是副厅级了，吓死我了。原来他是部里下属公共服务厅下面一个办公室的副主任，最多是个副处。”
钟珊珊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虽然已经离开团委了，但是一直对级别有敬畏。开始听不靠谱的王朗说老汪是办公厅办公室副主任，钟珊珊吓了一哆嗦。反而后来老汪自己私下解释了，是下属单位下属部门的办公室副主任，这一下子就矮了三级啊！钟珊珊的胆气一下子也来了。同时又觉得给老汪的待遇是不是多了。
“这个该给还得给啊！而且老汪职位虽然低，但他在这个系统里是老资格，认识人也多，你们下去找人，说一声京里的老汪，下面的人就都认识啊。再说也只有他会这么卖力干活啊，职位高了，人也就清高了。”
赵海生解释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这么多。看来上一辈子的的人情世故已经刻在灵魂里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把事情做得漂亮点。这事就交给我吧，你还是抓紧做你的专辑要紧。”钟珊珊重新变得理性了。
离开的时候，老汪的身份已经多了一个东大唱片公司资深顾问这个身份了，并且堂而皇之拿了两个红包，一个是顾问费，一个是他老汪可怜的车马费。
回到家，老汪第一次出外没怎么喝酒但又特别高兴，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老伴。
“这是我今天的车马费，不是顾问费。顾问费在这，老汪又拿出一个红包来，不过我这个人，不是自己的钱不爱拿，明天这个顾问费我就上交给我们主任。”老汪正义凛然地说。
“你疯了？顾问费都上交，那你忙个什么劲？”老伴一下急了。
“你才疯了，你自己看看车马费是多少再说。”老汪得意地说。老伴打开手里的红包，一下子就惊呆了。
“这不会比顾问费还多吧？”老伴问。
“那倒不是。哎，别看人家年轻啊，做这种事可比我在行。还知道替咱们想。”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老汪才和老婆悄悄说出了实情。原来都是吴欣欣替老汪设计的，顾问费也都是东大唱片出，让老汪上交，这样就没人说闲话，自己只拿车马费，但是实际上钱也没少。
最主要是这样一来，老汪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了。
老汪第二天上班，到了办公室就悄悄和主任汇报，乖乖地把红包上交了。一副自己超级老实老员工的姿势，让领导十分满意。只有小刘私下骂老头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