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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是说世子吗？当然是玩笑啦，我都说了他是为了安慰我，再说了，他堂堂吴王府的世子，吴王和王妃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寡妇进门的不是吗？”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话音落地，便发现他脸色又变了。
“凌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从前不会这样阴晴不定的。”
凌渊叹了口气道：“你记住了，沈慎那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公子，抛开他世子的身份，他身上没有一根头发能配得上你，以后不要妄自菲薄。”
苏韫晴挠挠手背，懊恼的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别人的脸色，讪讪道：“我知道了。”
膳厅门口的秦月娘看着二人在廊下说了这么久的话，气氛还有些紧张。
从没见过自己女儿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朝着凌渊招手道：“凌公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看着凌渊离去的背影，苏韫晴暗自松了口气。
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情绪？还有他为什么不高兴？
屋中，凌渊看着秦月娘拿着他的剑抚摸着上面那颗蓝色宝石。
苏韫晴那时五岁，记不得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可他忽略了秦月娘是记得的。
面对秦月娘的质疑和追问，凌渊知道瞒不过，便一切都从实交代了。
“夫人，我便是那个孩子，离开泽江后我便一路流浪向南，在海边遇到倭奴，被宋叔所救，他们一家一直将我视如己出。”
秦月娘怜惜的看着他道：“可怜的孩子，天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凌渊淡声道：“都过去了。”
秦月娘又问道：“那......你的眼睛？”
凌渊解释道：“宋叔担心我再次被别人视为异类，便在龙隐山寻了一味药草，只要按时服用，便能掩盖眼睛的颜色。”
秦月娘道：“那你的母亲生前，可有向你提及过你的亲生父亲？”
凌渊摇头：“不曾，我问过，她也总是避而不谈。”
秦月娘道：“你为朝廷屡屡立功，又深得高大人爱重，当今皇上虽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但从他的行径来看，想必会是个好皇帝，不如有机会，你上疏皇上，让他下令解除海禁，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身世便可能寻得一丝线索。”
凌渊不解道：“难道夫人您......知道些什么？”
秦月娘摇头：“我不确定，但我现在能向你透露的，只有这么多。”
凌渊苦笑：“其实我早就不在意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了，他能抛下我们母子一走了之，想必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即便有朝一日，再次相遇，我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秦月娘欲言又止。
凌渊又说：“夫人，我无意对苏姑娘隐瞒自己，只是我不知她得知此事后会作何反应，毕竟她对亡夫情深义重，希望您不要在她面前拆穿我，万一她觉得我居心不良......”
秦月娘闻言捂嘴一笑：“傻孩子，真是当局者迷，你哪里看出她会觉得你居心不良？”
凌渊摇头：“我不知道，我总是担心，担心她不让我再靠近她......”
